第6章
天龙山脚下，灰蒙蒙的天空下，徐家煤矿的矿区笼罩在一层薄雾中。
高耸的矿井架如同一座钢铁巨塔，静默地矗立在山脚下，黑色的矿车在铁轨上缓缓移动，发出单调的响声。工人们面带疲惫，身着粗布工装，脸上和身上沾满煤灰，默默地完成着各自的工作。整个矿区透着一种压抑的气氛，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无形的重量。
一辆黑色轿车驶入煤矿的大门，惊起路边几只乌鸦，它们发出不祥的鸣叫，盘旋在低矮的天空中。车子停在一栋两层小楼前，这是矿主的办公室，红砖外墙，显得比周围简陋的工棚要气派许多。
车门打开，佐藤首先下车，然后示意手下将赵时哲和叶鸾拖出车外。赵时哲的手脚仍被绑着，嘴上的布团已经取下，但他的后脑仍隐隐作痛。叶鸾的情况更糟，肩膀的伤口虽经简单包扎，却因颠簸而再次渗出血迹，她脸色苍白，几乎无法站立，需要搀扶才能行走。
"欢迎来到徐家煤矿，赵探长，叶小姐。"佐藤讥讽地说，"这里将是你们深入了解'白银龙牙'的地方，也可能是你们的... 最后一站。"
"你不会得逞的，佐藤。"赵时哲冷冷地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环境，寻找可能的逃脱机会，"龙飞一定会追来。"
佐藤轻蔑地笑了笑："龙飞？你以为他能找到这里？就算找到，徐家煤矿的警卫可不是吃素的。更何况..."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三小姐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们了。"
听到"三小姐"三个字，叶鸾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龙茜那个叛徒..."
"叶小姐，这么称呼自己的表姐可不礼貌。"佐藤笑道，随即对手下挥了挥手，"带他们进去。"
两名壮汉粗暴地推搡着赵时哲和叶鸾，进入了那栋红砖小楼。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他们来到一间宽敞的会客室。室内陈设考究，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角落里甚至放着一架钢琴，与外面粗犷的矿区形成鲜明对比。
会客室中央，一名穿着华贵旗袍的女子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过身来，正是龙茜。她的面容精致，眼神中却透着冰冷的算计，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表妹，赵探长，你们终于来了。"龙茜优雅地向前迈了几步，举止间带着显赫家族特有的傲慢，"希望你们旅途还算愉快？"
叶鸾挣扎着想要上前，但被身后的壮汉牢牢按住："龙茜！你怎么能背叛家族？背叛我们世代守护的使命？"
龙茜的笑容未变："背叛？我只是选择了更加光明的未来。龙家，叶家，王家，几百年来守护着所谓的'秘宝'，却始终找不到真正的宝藏。你们可知道，守护者家族曾经有十一个之多？如今只剩下几个，其他的呢？"她冷笑一声，"都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了，徒留一堆虚无的传说。"
"所以你选择背叛，投靠日本人？"赵时哲的声音中满是讽刺。
龙茜走到赵时哲面前，直视他的眼睛："赵探长，我只是选择了胜利者的一方。徐家煤矿是我丈夫的产业，但你知道他只是个傀儡吗？真正掌控这座煤矿的，是日本关东军的资本。这场战争，中国必败无疑。到那时，有远见的人将获得新世界的一席之地，而顽固守旧的人只能被历史碾碎。"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着军装的日本军官走了进来——正是太田中佐。他面带微笑，一边摘下军帽，一边向龙茜微微欠身。
"三小姐，一切准备就绪了吗？"太田中佐用流利的中文问道。
龙茜点点头："当然，中佐先生。我已经根据古籍中的记载，确定了白银龙牙的准确位置。它被藏在矿井最深处的一个密室中，传说是唐代工匠挖掘出来的天然溶洞，后来成了煤矿的一部分。"
太田中佐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天色已晚，不宜耽搁。"
"等等，"龙茜看向赵时哲和叶鸾，"他们怎么办？"
太田中佐冷冷地扫了二人一眼："带上他们。叶小姐身上有青铜凤钥，而且他们或许知道其他秘宝的下落。到时候，如果不配合..."他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于是，一行人离开了会客室，穿过矿区，来到了主矿井入口。矿井入口处，几名矿工和日本士兵早已等候在那里，准备带路下井。每人都被发了一盏矿灯和一件防护服。
"戴上这个。"太田中佐将两个简易防毒面具丢给赵时哲和叶鸾，"矿井深处有瓦斯，如果不想死，就戴上它。"
赵时哲接过面具，趁机低声对叶鸾说："坚持住，一定会有转机的。"
叶鸾虚弱地点点头，脸色依然苍白如纸，但眼中的坚定却丝毫未减。
一行人进入矿井电梯，开始向矿井深处下降。随着电梯的下沉，周围的温度逐渐升高，空气也变得潮湿而沉闷。电梯在剧烈的震动中下降了约五分钟，终于停在了一个宽敞的巷道前。
"这里是矿井的第七层，距离地面约六百米。"一名矿工解释道，"再往下走就是废弃区了，那里十年前就已经停止开采了。"
太田中佐取出一张泛黄的地图，仔细对照着："根据这张地图，白银龙牙应该在废弃区的最深处，一个被称为'龙腹'的溶洞里。"
一行人顺着阴暗的巷道前行，矿灯的光线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巷道越来越窄，支撑的木梁也越来越旧，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裂缝，煤层中渗出的黑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汇成小小的黑色水洼。
叶鸾的步伐越来越缓慢，伤口的疼痛和失血让她几乎无法前行。赵时哲尽管手脚被绑，但仍尽力用肩膀支撑着她。
"坚持住，"他再次低声鼓励，"只要有机会，我们就能逃脱。"
叶鸾艰难地点点头，却突然皱起眉头，凝视着前方的巷道："赵探长，你有没有感觉...有些不对劲？"
赵时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察觉到了异常：巷道的墙壁上隐约可见一些奇怪的图案，那不像是普通的矿井标记，而更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或文字。
"那是...唐代的图腾。"叶鸾小声说，"守护者家族的标记。"
正当他们交谈时，前方的太田中佐突然停下脚步，举起手示意大家停止前进。他的矿灯照向巷道尽头，那里是一个岔路口，分成三条不同的通道。
"根据地图，我们应该走中间的那条。"太田中佐说，然后转向龙茜，"三小姐，你确定这是正确的方向吗？"
龙茜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罗盘："没错，古籍上说，白银龙牙所在的溶洞位于正北方向，也就是'真龙之首'所指的方向。"
太田中佐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大家继续前进。一行人鱼贯进入中间的通道，这条通道比之前的巷道更加狭窄和低矮，有些地方甚至需要弯腰通过。
行进约莫十分钟后，通道突然开阔起来，一个巨大的溶洞出现在众人面前。溶洞高约三层楼，宽敞得足以容纳数十人。奇特的是，溶洞的石壁上竟然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银色光泽，在矿灯的照射下闪闪发亮，犹如繁星点点。
"这是...银矿？"佐藤惊讶地问道。
"不，"龙茜走上前，伸手触摸石壁，"这是传说中的'龙鳞石'，含有微量的银元素，据说是远古巨龙栖息过的痕迹。这里就是'龙腹'溶洞。"
太田中佐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那么白银龙牙应该就在这附近！"
龙茜点点头，取出罗盘再次确认方向，然后指向溶洞的北侧壁："应该在那面墙后面。"
"炸开它！"太田中佐命令道。
两名日本士兵立即上前，开始在墙壁上安装炸药。其他人则退到溶洞的另一侧，等待爆破。
赵时哲借此机会，悄悄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叶鸾，同时低声说："炸药爆炸的瞬间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叶鸾会意地点点头，尽管虚弱，但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的飞刀还藏在衣袖里，他们没有发现。"
"爆炸后，我会想办法解开绳子，然后趁乱逃走。"赵时哲快速说道，然后恢复了平静的表情，以免引起怀疑。
炸药安装完毕，日本士兵点燃了导火索，然后迅速撤回。
"都趴下！"太田中佐大喊。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溶洞内顿时烟尘弥漫，石块四处飞溅。赵时哲本能地将身体覆在叶鸾身上，用背部承受飞来的碎石。
爆炸过后，烟尘慢慢散去，露出了墙壁上一个巨大的窟窿。窟窿后面竟然是另一个更加宽敞的溶洞，而在那溶洞的正中央，是一个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精美的银盒。
"找到了！"太田中佐兴奋地喊道，迫不及待地向前走去。
就在这时，赵时哲抓住了机会。爆炸的冲击波已经使他的绳索松动了一些，他用力一挣，终于挣脱了手腕上的绳索。紧接着，叶鸾也从袖中滑出一把小巧的飞刀，迅速割断了自己和赵时哲脚上的绳索。
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两人已经挣脱了束缚。太田中佐和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银盒上，甚至连负责看守他们的两名壮汉也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想要一睹秘宝的真容。
"准备好了吗？"赵时哲低声问道。
叶鸾点点头，尽管虚弱，但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花。
就在太田中佐伸手去触摸那个银盒的瞬间，整个溶洞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仿佛地震一般。
"怎么回事？"龙茜惊恐地喊道。
"是机关！"叶鸾猛然醒悟，"古代守护者设置的防盗机关！任何非授权者触碰秘宝，都会激活自毁装置！"
话音未落，溶洞的顶部开始崩塌，巨大的石块不断坠落，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轰响。与此同时，地面也开始出现裂缝，一道道黑色的缝隙如蛛网般迅速蔓延。
"撤退！快撤退！"太田中佐大喊，但已经来不及了。一块巨大的石块砸中了通往外界的通道，将出口完全堵死。
混乱之中，赵时哲拉起叶鸾，迅速躲到一块突出的岩石后面，避开了砸落的石块。
"我们被困住了！"佐藤惊慌地喊道。
"不，还有另一条路！"龙茜突然说，指向溶洞的另一侧，"古籍上说，'龙腹'溶洞有两个出口，一个是我们来时的路，另一个是通往'龙尾'的秘密通道！"
太田中佐立刻做出决定："所有人，跟着三小姐走！"
众人在龙茜的带领下，向溶洞的另一侧奔去，同时躲避着不断坠落的石块。在溶洞的角落里，确实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通道，仅容一人弯腰通过。
"就是这里！"龙茜喊道，率先钻入通道。
太田中佐紧随其后，然后是佐藤和其他人。赵时哲和叶鸾趁机跟在最后，与其他人保持一定距离。
通道狭窄而曲折，黑暗中只有矿灯微弱的光芒照亮前方。众人急促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通道中回荡，混杂着远处溶洞崩塌的轰鸣。
"叶鸾，你能坚持吗？"赵时哲担忧地问道，注意到她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我没事。"叶鸾咬牙说道，"这条通道应该会通往矿井的另一个出口。我们必须找机会甩开他们。"
"等太田中佐他们前面拐弯后，我们就停下来，让他们先走。"赵时哲低声说，"然后我们可以寻找其他的分支通道。"
正当他们制定计划时，前方突然传来了龙茜的喊声："快看！是出口！"
通道尽头，确实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随着距离的接近，那光亮越来越明显，最终显露出一个圆形的洞口。洞口外，竟是一片开阔的地下空间，空间中央是一个小型的地下湖泊，湖水清澈见底，在不知名的光源照射下泛着幽幽的蓝光。
"这是...地下溶洞湖？"太田中佐惊讶地问道。
"是的，古籍上称它为'龙泪泉'。"龙茜解释道，"传说是龙神流下的眼泪汇聚而成。这里的水有治愈之力。"
众人走出通道，来到湖边。湖泊并不大，直径约莫三十米，四周是光滑的石壁，上方则是高耸的穹顶，穹顶上镶嵌着无数闪亮的晶体，散发出微弱的蓝色光芒，照亮了整个溶洞。
"神奇的地方。"佐藤喃喃道，"但我们怎么出去？"
龙茜环顾四周，指向湖泊对岸的一个洞口："那应该是通往外界的出口。古籍上说，'龙泪泉'的另一侧是通往山腰的隐秘道路。"
众人开始绕湖前行，赵时哲和叶鸾则故意放慢脚步，与前面的人拉开了距离。当其他人走到湖泊的另一侧时，赵时哲突然发现湖边的石壁上有一条几乎不可见的裂缝，宽度刚好容一人通过。
"叶鸾，看那里。"他低声指出。
叶鸾顺着他的指向看去，点了点头："那可能是另一条通道。我们可以从那里逃走。"
两人趁着前面的人不注意，悄悄向那条裂缝移动。然而，就在他们即将钻入裂缝的那一刻，一声冷笑从背后传来：
"想逃吗？没那么容易。"
回头一看，佐藤正站在离他们不远处，手中的枪直指他们。他似乎早已察觉到两人的意图，特意留下来监视。
"过来，加入其他人。"佐藤命令道，"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赵时哲护在叶鸾前面，冷静地说："佐藤，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太田中佐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一旦他得到了白银龙牙，你的价值就会大大降低。"
佐藤的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但随即恢复了冷酷："闭嘴！过来，否则我会打断你的腿！"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湖泊对岸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是太田中佐的怒吼："该死！这不是白银龙牙！这是个赝品！"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借此机会，赵时哲猛然扑向佐藤，一把抓住他持枪的手腕，用力向上一抬。枪响了，但子弹射向了穹顶。两人扭打在一起，叶鸾虽然受伤，但仍设法从袖中滑出另一把飞刀，瞄准佐藤的肩膀掷去。
飞刀精准地刺入佐藤的右肩，他痛呼一声，手中的枪掉落在地。赵时哲趁机一记重拳打在佐藤的下巴上，将他击倒在地。
"快走！"赵时哲捡起佐藤的枪，拉起叶鸾，迅速钻入石壁的裂缝中。
裂缝内是一条狭窄的天然通道，两人弯腰前行，矿灯的光线在潮湿的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身后传来太田中佐愤怒的喊声和凌乱的脚步声，显然他们已经发现了两人的逃跑。
"他们追来了！"叶鸾紧张地说。
"继续走，这条通道一定有出口。"赵时哲坚定地说，同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通道越来越陡峭，开始向上延伸，石壁上的湿气也逐渐减少，空气变得更加干燥。经过约莫十分钟的攀爬，两人终于看到了前方的亮光——那是通往外界的出口！
当他们钻出洞口时，发现自己身处天龙山的山腰，远离矿区的位置。四周是茂密的灌木和岩石，天色已近黄昏，夕阳将整片山坡染成了金色。
"我们自由了。"叶鸾如释重负地说，但随即因失血过多而摇摇欲坠。
赵时哲急忙扶住她："我们得尽快找个地方休息，处理你的伤口。"
"不，我们必须先离开这里。"叶鸾虚弱但坚定地说，"太田中佐他们随时会追出来。我们需要找到龙飞和其他人。"
赵时哲点点头，扶着叶鸾开始沿着山腰向下行走。夕阳的余晖照亮了他们的道路，远处的北平城隐约可见，如同一幅水墨画中的背景。
"你知道吗，"赵时哲突然说，"太田中佐提到银盒里的是赝品，这意味着真正的白银龙牙可能早已被人取走，或者藏在其他地方。"
叶鸾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那么谁拿走了真品？龙茜看起来也很惊讶，所以应该不是她。"
"或许是徐家的人？毕竟这座煤矿已经有很长历史了。"赵时哲猜测道。
两人继续向下行走，山路崎岖，但比起矿井内的危险，这已经算是安全的环境了。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山脚时，一阵引擎声从远处传来。
"有车来了！"叶鸾警觉地说。
赵时哲立刻拉着她躲到路边的灌木丛中，举起佐藤的枪，警惕地观察着道路。
一辆军用吉普车出现在视野中，车上坐着几个人，为首的正是龙飞！
"是龙飞！"叶鸾惊喜地喊道，想要站起来，却被赵时哲拉住。
"等等，我们得确认一下那真的是龙飞，而不是陷阱。"赵时哲谨慎地说。
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确认车上的确是龙飞和他的手下，而不是伪装的日本人后，才示意叶鸾站起来，向车子挥手示意。
吉普车立刻停下，龙飞跳下车，快步跑向他们："赵探长！叶小姐！你们没事吧？"
"叶鸾受了伤，需要立即治疗。"赵时哲简短地说，将叶鸾扶上车，"我们刚从矿井里逃出来，太田中佐他们可能很快就会追来。"
龙飞点点头，示意司机立刻掉头："我们先回城，我在西城有个安全的住所，可以暂时藏身。汪定邦和小顺子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们没事？"赵时哲惊讶地问。
"他们比你们幸运，在王部长的老宅遭遇伏击后，我们及时赶到，救下了他们。"龙飞解释道，"可惜你们已经被佐藤带走了。我们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这座煤矿。"
"太田中佐找到了白银龙牙，但似乎是个赝品。"叶鸾虚弱地说。
龙飞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是的，真正的白银龙牙早在十年前就被我父亲秘密取走了，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那个银盒里放的是一个仿制品，表面镀了一层银，内里却是普通的石头。"
"所以龙茜不知道这个秘密？"赵时哲问道。
"她不知道。"龙飞摇摇头，"我父亲从不完全信任她。如今看来，他的谨慎是对的。"
吉普车沿着山路疾驰，逐渐远离了徐家煤矿。夜幕开始降临，第一颗星星已经在东方的天空闪烁。
赵时哲望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心中思绪万千。九龙秘宝中，他们已经知道了四件的下落：三彩双龙耳瓶在日本人手中，青铜凤钥在叶鸾身上，玉龙玺藏在王部长老宅的某处，而白银龙牙则秘密藏在龙飞知道的地方。
接下来，他们需要找到玉龙玺，夺回三彩双龙耳瓶，同时阻止日本人寻找其他五件秘宝。这是一场关乎国家命运的赛跑，而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吉普车驶入北平城，消失在暮色四合的街道中。城市上空，暴风雨的前奏已经开始，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远处天龙山的轮廓。在那山的深处，愤怒的太田中佐正召集人手，准备展开全面搜索，而更加危险的阴谋，也在黑暗中悄然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