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津法租界，梧桐街。
午后的阳光透过整齐排列的梧桐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为石板路面镀上一层金黄。这条街道两侧是典型的法式建筑，尖顶、拱窗、铁栏杆阳台，处处彰显着异国情调。街角有几名穿着笔挺制服的法国巡警，懒洋洋地靠在路灯杆上抽烟，对路过的行人漫不经心地打量。
赵时哲背着叶鸾，与小顺子一起小心翼翼地走在梧桐街上。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特意绕了很远的路，确保没有日本人跟踪。叶鸾的伤势愈发严重，高烧已经让她陷入半昏迷状态，偶尔发出微弱的呻吟。
"赵探长，我们快到了吗？"小顺子紧张地环顾四周，生怕随时会有日本特务冒出来。
赵时哲点点头，额头上渗出汗珠："梧桐街18号应该就在前面。"
街道尽头，一座典雅的三层别墅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乳白色光泽。花岗岩砌就的围墙上爬满了常春藤，精致的铁艺大门上悬挂着法国国旗，门前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法国卫兵。
"就是那里，"赵时哲松了口气，"希望那位法国外交官真的能帮助我们。"
三人来到铁门前，立刻被卫兵拦住。
"站住！这里是法国领地，未经许可不得入内。"一名卫兵用生硬的中文说道，手中的步枪横在胸前。
"请您通报一声，"赵时哲尽量保持镇定，"就说叶培源先生的侄女求见德·拉维涅先生，情况紧急。"
卫兵狐疑地打量着三人，特别是赵时哲背上昏迷的叶鸾，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职业素养让他没有多问，而是示意同伴去通报，自己则继续警戒。
几分钟后，铁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着燕尾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有着典型的法国人面容，高鼻梁，深眼窝，嘴角挂着一丝谨慎的微笑。
"我是菲利普，德·拉维涅先生的管家。先生让我带您们进去，"他流利的中文中带着明显的法国口音，目光落在叶鸾身上，"看来这位女士需要立即就医。"
赵时哲如释重负："感谢您的帮助。"
管家菲利普引领三人穿过精心修剪的花园，来到宽敞的大厅。室内装潢奢华考究，水晶吊灯折射着柔和的光芒，墙上挂着名家油画，角落里摆放着精美的艺术品。
"医生马上就到，请跟我上楼，"菲利普示意三人跟随，"德·拉维涅先生在书房等您。"
他们沿着弧形楼梯上到二楼，菲利普打开一间卧室的门："请将这位女士安置在这里，医生一会儿就来。"
这是一间典雅的客房，窗帘半拉，光线柔和。赵时哲小心翼翼地将叶鸾放在床上，她仍然处于半昏迷状态，额头滚烫。
"叶小姐，坚持住，"赵时哲轻声说道，握着她的手，"你会没事的。"
小顺子在一旁焦急地踱步："赵探长，我们能信任这个法国人吗？"
赵时哲沉思片刻："叶先生把这个地址留给叶鸾，应该是信得过的。况且现在我们别无选择。"
房门被轻轻敲响，随后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个医疗箱。
"我是萨莱医生，"老者用流利的中文自我介绍，"德·拉维涅先生的私人医生。我来看看这位女士的情况。"
医生熟练地检查了叶鸾的伤口，脸色逐渐变得凝重："伤口已经感染，需要立即清创和使用抗生素。子弹穿透时可能留下了碎片，必须取出来，否则情况会继续恶化。"
"能在这里做手术吗？"赵时哲紧张地问。
"可以，我带了必要的器械。但需要有人协助我。"萨莱医生回答道，已经开始准备器械。
"我来帮忙，"赵时哲毫不犹豫地说，"告诉我该怎么做。"
"先生，德·拉维涅先生请您去书房一叙。"菲利普在门口提醒道，"他说有重要事情与您商谈。"
赵时哲犹豫了一下，不愿离开叶鸾。
"去吧，"萨莱医生边准备器械边说，"手术需要一点时间，我会照顾好这位女士。这个小伙子可以留下来帮我。"他指了指小顺子。
赵时哲最终点头同意，留下了青铜凤钥和地图，嘱咐小顺子寸步不离地守着叶鸾，然后跟随菲利普来到了书房。
书房位于别墅的西侧，是一个宽敞的房间，三面墙都是书架，摆满了皮面精装书籍。落地窗外是一个小型露台，可以俯瞰整个花园。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正中央的一张大书桌上。书桌后坐着一位约六十岁的白发绅士，面容和蔼但眼神锐利，正是这座别墅的主人，法国驻天津副领事皮埃尔·德·拉维涅。
"啊，您一定是赵时哲探长，"德·拉维涅用流利的中文站起身，伸出手，"叶培源常在信中提起您，说您是北平最出色的侦探。"
赵时哲礼貌地握了握他的手："德·拉维涅先生，感谢您在危难之际收留我们。"
"请坐，"德·拉维涅示意赵时哲在书桌对面的扶手椅上坐下，"我和叶先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托我照顾他的侄女，我自然义不容辞。"
管家为两人倒上红茶，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书房，轻轻带上了门。
"叶先生现在安全吗？"赵时哲直接问道。
德·拉维涅的表情变得严肃："恐怕情况不容乐观。根据我的消息来源，珍宝阁被日本特务完全控制了，发生了激烈的交火。不过，"他顿了顿，"叶先生是个老狐狸，我相信他有自己的脱身之道。"
赵时哲点点头，心中仍有忧虑："那龙青山他们呢？"
"龙青山？"德·拉维涅挑了挑眉毛，"传说中已经去世的军统高级情报官？有意思。"他若有所思地啜了一口茶，"我的情报网尚未传来他们的消息，但如果他们真的是龙青山的人，想必也有周密的计划。"
赵时哲观察着德·拉维涅的表情，心中盘算着该透露多少信息。这位法国外交官显然知道的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多。
"德·拉维涅先生，"赵时哲谨慎地选择着措辞，"您对九龙秘宝了解多少？"
德·拉维涅放下茶杯，锐利的目光直视赵时哲："探长先生，在法国外交界，我有个外号叫'东方古董猎人'。过去三十年，我在中国搜集了无数珍贵文物，其中不乏绝世珍品。"他停顿了一下，"九龙秘宝的传说，我至少二十年前就听说过了。"
"那么您知道它们的真正价值？"
"当然，"德·拉维涅面带神秘的微笑，"不仅是那些宝物本身的艺术和历史价值，更重要的是它们背后隐藏的秘密——唐朝皇室的宝藏，以及那本记载着'火龙珠'配方的古籍。"
赵时哲心中一惊，没想到德·拉维涅对此知之甚详。
德·拉维涅似乎看穿了赵时哲的心思："别惊讶，探长。在这个圈子里，消息总是不胫而走。日本人对这些秘宝的狂热追求早已不是秘密。事实上，"他的声音低沉下来，"你们之所以能顺利找到这里，是因为叶培源和我多年前就有约定，如果他遇到危险，就让他的亲人带着象征身份的信物来找我。"
"信物？"赵时哲疑惑地问。
"那张羊皮地图，"德·拉维涅解释道，"它不仅指向'金龙簪'的位置，更重要的是背面的隐形字迹是用一种特殊的墨水写成的，那是我和叶先生共同研发的配方，无法仿造。这让我确信你们的身份。"
赵时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么，您能帮助我们找到其他秘宝的下落吗？"
德·拉维涅站起身，走到一幅世界地图前："探长先生，我的职责是保护法国的利益，特别是在这个动荡的时期。日本人的野心不仅仅针对中国，他们的终极目标是控制整个亚洲。"他转过身，神色凝重，"如果他们掌握了'火龙珠'的配方，不仅中国会遭殃，整个世界都将面临灾难。因此，阻止他们找到九龙秘宝，符合法国的长远利益。"
"这么说，您愿意帮助我们？"
"是的，但我需要先确认一件事，"德·拉维涅走回书桌，从抽屉中取出一个小匣子，"叶先生曾告诉我，九龙秘宝中有一件尤为特殊，被称为'钥匙'，是打开宝藏的关键。我怀疑那就是叶小姐身上的青铜凤钥。"
赵时哲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德·拉维涅："您似乎对秘宝有着异乎寻常的了解。"
德·拉维涅笑了笑："这是我的职业习惯。实际上，二十年前，我就与守护者家族有过接触。当时，我刚到中国，对古董的痴迷使我结识了不少收藏家，其中就包括龙青山的父亲龙正元。"
"龙正元？"赵时哲记得龙飞曾提到过这个名字。
"是的，一位非常有见识的老先生。"德·拉维涅的眼中闪过一丝缅怀，"他向我展示过秘宝中的一件——蓝玉龙印。那是一件工艺精湛的玉器，上面刻有神秘的符文。"
"蓝玉龙印现在在哪里？"赵时哲立刻问道。
德·拉维涅摇摇头："龙正元去世后，蓝玉龙印的下落成了谜。不过，"他打开手中的小匣子，取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他留下了一个谜语，或许能提供线索。"
纸条上用古老的中文字体写着一行字：
"天朝龙气聚帝都，西北东南各守护。水晶见日映朝霞，玉印藏身寒山雾。"
赵时哲反复念着这句谜语，思索其中含义："这似乎在暗示秘宝的位置...水晶龙眼在东方，蓝玉龙印在西方的山区？"
"很可能是这样，"德·拉维涅赞许地点头，"根据我的研究，九龙秘宝分别对应北平城的九个方位，形成一个保护阵法。如果将北平城比作一条龙，那么三彩双龙耳瓶应该是位于龙头；青铜凤钥在龙颈；玉龙玺在龙心；白银龙牙在龙爪；金龙簪在龙须；蓝玉龙印在龙鳞；铁龙角在龙角；红玛瑙龙爪在龙尾；水晶龙眼则在龙目。"
赵时哲惊叹于德·拉维涅对秘宝的了解："您的研究非常深入。"
德·拉维涅不无得意地微笑："作为一个外交官，我有大量时间和资源进行研究。事实上，我对中国古代文物的研究在欧洲学界也颇有声誉。"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房门突然被敲响，菲利普匆匆走进来，神色紧张："先生，有几位日本官员在门外要求面见您。他们说有紧急公务。"
德·拉维涅和赵时哲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警觉。
"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赵时哲低声问道。
"不一定，"德·拉维涅思索片刻，"可能只是例行拜访，也可能是有所怀疑。无论如何，我必须见他们，否则会引起更大的疑虑。"他转向管家，"菲利普，带探长先生去密室，确保他和他的同伴安全。医生那边如何？"
"手术正在进行中，先生。"菲利普回答。
"很好，告诉萨莱医生，完成后也带叶小姐去密室。"德·拉维涅快速安排着，"然后告诉那些日本人，我马上就下去。"
菲利普点头离开，德·拉维涅迅速收起桌上的资料，将那张写有谜语的纸条交给赵时哲："收好它，或许能帮你找到蓝玉龙印。现在跟我来。"
他按动书架上的一本书，整个书架突然移动，露出一个隐蔽的通道。
"这通向地下密室，是这座别墅的主人——一位法国伯爵在修建时特意设计的。"德·拉维涅解释道，"伯爵是个狂热的收藏家，经常秘密进行一些灰色交易，所以建造了这个密室来藏匿珍品，逃避官方检查。"
赵时哲跟随德·拉维涅进入通道，书架在他们身后自动关闭。通道狭窄但整洁，墙壁上每隔几米就安装了一盏电灯，提供充足的照明。
"密室里有足够的食物和水，可以支撑几天。"德·拉维涅一边前行一边说，"如果情况紧急，通道尽头有一个出口，直通花园后的小巷。那里停着我的一辆汽车，钥匙就挂在密室里。"
通道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地下室，四壁都是书架和展柜，陈列着各种古董和艺术品。房间中央是一张大桌子和几把舒适的椅子，角落里有一张床和一个小型厨房，还有一个独立的洗手间。
"在这里等着，保持安静。"德·拉维涅嘱咐道，"我会尽快处理那些日本人。如果我三小时内没有回来，就从密道离开，前往法租界的圣路易教堂，找那里的神父皮埃尔，他会帮助你们。"
赵时哲点点头："万分感谢您的帮助。"
德·拉维涅拍了拍他的肩膀："保重，探长。记住，无论如何，不要让秘宝落入日本人手中。"
说完，德·拉维涅转身离开，通道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
赵时哲独自一人在密室中，心中忧虑重重。他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密室不仅是避难所，更像是一个小型博物馆。展柜中陈列的文物琳琅满目，从青铜器到瓷器，从古代钱币到玉器，无不珍贵异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赵时哲不时查看怀表，焦急地等待着。大约半小时后，通道门再次开启，菲利普带着小顺子走了进来。
"赵探长！"小顺子快步走到赵时哲面前，"叶小姐怎么样了？"赵时哲急切地问道。
"手术很成功，萨莱医生取出了子弹碎片，并做了彻底的清创。"小顺子回答，"叶小姐已经退烧了，不过还在昏睡，医生说她需要休息。"
"她在哪里？为什么没和你一起来？"
"萨莱医生说移动她风险太大，就让她继续在房间里休息。"小顺子解释道，"不过他派了两名护士照顾她，还安排了警卫守在门外。"
赵时哲皱起眉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医生确定留她在房间里安全吗？万一日本人在别墅里搜查..."
"德·拉维涅先生说过，日本人不敢在法租界随意搜查外交官的住所，那会引起外交纠纷。"菲利普插话道，语气中透着安抚，"请放心，叶小姐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赵时哲虽有疑虑，但现在也只能暂时接受这个安排。他将话题转向当前局势："那些日本官员是冲着我们来的吗？"
菲利普摇摇头："目前还不清楚。他们声称是来讨论某项贸易协议的，不过德·拉维涅先生怀疑他们别有用心。先生正在会客厅接待他们，以观察他们的真实意图。"
"叶先生有消息吗？或者龙青山他们？"
"暂时没有，"菲利普回答，"不过德·拉维涅先生已经派人去打探了。如果有任何消息，我会立即通知您。"
赵时哲点点头，然后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小顺子，青铜凤钥和地图呢？"
"我都带来了，"小顺子从怀中掏出那个精致的小荷包，"从没离开过我的视线。"
赵时哲松了口气，接过荷包，小心翼翼地打开，确认青铜凤钥和地图都安然无恙。
"菲利普先生，"赵时哲转向管家，"能否请您帮忙送些水和食物下来？我们已经一整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
"当然，先生。"菲利普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我这就去准备。"
管家离开后，密室内只剩下赵时哲和小顺子。
"赵探长，您觉得我们能信任这个法国人吗？"小顺子低声问道，眼中流露出担忧。
赵时哲沉思片刻："目前来看，德·拉维涅先生确实在帮助我们。但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时代，我们不能轻易完全信任任何人。保持警惕是明智的。"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德·拉维涅先生处理完那些日本人，我们再决定下一步行动。"赵时哲边说边拿出那张写有谜语的纸条，细细研读，"与此同时，我们需要解开这个谜题，找出蓝玉龙印的下落。"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通道门又一次打开，菲利普带着食物和饮料回来了。他的脸色有些紧张："探长先生，情况有变。德·拉维涅先生让我告诉您，日本人已经封锁了整个梧桐街，可能很快就会对别墅进行搜查。"
赵时哲的心一沉："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
"不确定，但他们带来了一张您和叶小姐的照片，询问德·拉维涅先生是否见过你们。"菲利普放下托盘，"先生当然否认了，但日本人似乎不太相信。他们要求在别墅里巡视一圈。"
"那叶小姐呢？他们会发现她吗？"赵时哲焦急地问道。
菲利普摇头："萨莱医生已经安排人将她转移到另一个隐蔽的房间。但德·拉维涅先生担心日本人会强行搜查，他建议你们做好准备，随时可能需要从密道离开。"
赵时哲点点头，迅速整理思绪："我明白了。小顺子，收拾东西，我们可能要立刻动身。"
"可是叶小姐怎么办？"小顺子担忧地问，"她伤势未愈，无法长途跋涉。"
"德·拉维涅先生已经安排好了，"菲利普解释道，"如果情况紧急，萨莱医生会用担架将叶小姐送到密道出口的汽车上。汽车会先送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赵时哲刚想再问些细节，突然，上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似乎有人闯入了别墅。
"出事了！"菲利普脸色大变，"日本人可能已经开始搜查。探长先生，请做好最坏的准备。"
管家匆匆离开了密室，留下赵时哲和小顺子在紧张地等待。上方的喧闹声越来越大，隐约可以听到家具被推翻的声音和玻璃碎裂的声响。
"看来日本人已经不顾外交礼节，强行搜查了。"赵时哲低声说道，面色凝重，"我们得立刻离开。"
小顺子紧张地点点头，开始收拾必要的物品。赵时哲则检查密道出口，确保逃生路线畅通。
就在此时，通道门突然打开，德·拉维涅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日本人已经闯入别墅，他们带来了大批军队！我想他们已经发现叶小姐了！"
"什么？"赵时哲大惊，"我们必须立刻去救她！"
德·拉维涅拦住他："来不及了！日本人已经控制了整个别墅。我们唯一的选择是从密道逃走，然后想办法营救叶小姐。萨莱医生被抓住了，但他不会轻易透露你们的行踪。"
赵时哲犹豫了一下，但理智告诉他德·拉维涅说的没错——冒然行动只会导致全军覆没。
"好吧，"他咬牙决定，"我们先撤离，然后制定营救计划。"
德·拉维涅迅速取下墙上的一把钥匙："这是汽车钥匙。密道尽头的门通向后花园的小巷，那里停着一辆黑色雪铁龙轿车。开车去圣路易教堂，告诉皮埃尔神父是我派你们去的。"
赵时哲接过钥匙，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羊皮地图和青铜凤钥必须带走，它们是日本人的目标之一。"
"当然，"德·拉维涅点头，"还有那张纸条，它可能是找到蓝玉龙印的关键。"
赵时哲和小顺子快速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德·拉维涅带领他们来到密道的另一端，打开了通向外界的门。
"祝你们好运，"德·拉维涅在门口低声说道，"记住，去圣路易教堂找皮埃尔神父。他会帮助你们返回北平，继续寻找其他秘宝。"
"那您呢？"赵时哲关切地问。
"我是法国外交官，日本人不敢对我怎样。"德·拉维涅自信地说，"我会想办法拖住他们，给你们争取时间。等事态平息后，我会设法联系你们。"
赵时哲感激地握了握德·拉维涅的手："万分感谢您的帮助。"
"不用谢。记住，无论如何，不能让九龙秘宝落入日本人之手。"德·拉维涅语重心长地说，"现在，赶紧走吧！"
赵时哲和小顺子钻出小门，进入了一条幽暗的小巷。果然，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雪铁龙轿车。两人快速上车，赵时哲发动引擎，汽车悄无声息地驶离了小巷。
后视镜中，法租界的建筑渐渐远去，而梧桐街18号别墅的方向，隐约可见日本军队的身影。赵时哲心中充满了担忧和自责——叶鸾被日本人抓获，而他却无力营救。但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青铜凤钥和地图，并继续寻找其他秘宝。只有这样，才能阻止日本人得到火龙珠的配方，拯救国家于危难之中。
雪铁龙轿车消失在天津的街头，向着圣路易教堂驶去。而此时，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较量，已经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