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门讨债
张家世代传承泥水匠这门，精通各种泥水匠活计。
这门手艺传到张铁牛的爹张旺财这一代，已然历经了两百多年的岁月。
在这十里八乡，只要谁家想要建造个房子什么的，都会慕名来找张旺财。
正是这门手艺，养活了张家祖孙十几代人，让张家世世代代都能衣食无忧。
特别是张旺财这一辈，他对泥水匠技术的钻研，可谓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只可惜三年前，张旺财因得罪权贵，莫名出了车祸。
张旺财走后，如今周桂英终于看到儿子长大成人，是时候将张家的衣钵传承下去了。
“铁牛，我这儿有本书，上面记载着各种房屋建造的方法，你读过书，识字断文，下午去工地干活时，拿去好好琢磨琢磨，千万别丢了祖宗的脸面。”
趁着儿子吃饭的间隙，娘小心翼翼地将一本线装的、书页已然发黄的古书递到了张铁牛手里。
“好嘞，娘，您放心，我肯定会用心钻研，绝不给祖宗抹黑。”张铁牛嘴里一边嚼着饭菜，一边赶忙把古书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吃过早饭，张铁牛回到自己的屋子，然而，他并没有像答应娘那样，马上翻开古书研究，而是躺在土炕上，翻来覆去，一直在想着什么。
此刻，他脑海里全是李彩姑那白花花的身影。
那细腻的肌肤，白得晃眼，软得如同棉花糖，又紧绷得恰到好处……
他不禁暗自遐想，要是将来能娶个像李彩姑这般漂亮的媳妇，那该多好。
他甚至觉得，方才摸过李彩姑的那只手，仿佛都沾染了一股独特的香气，闻起来香喷喷的，竟舍不得去洗。
香能有啥用？长得好看又不能填饱肚子，她把俺家猪圈糟蹋成那样，必须赔钱！
张铁牛心里想着，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中午的时候，骄阳似火，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洒向大地，整个白马村仿佛被放进了巨大的蒸笼。
张铁牛口干舌燥，喉咙里像要冒出火来，他没有去工地，直接往李彩姑家奔去。
“李嫂，李嫂，你在不？”一进院门，张铁牛就扯着嗓子大声嚷嚷起来。
“谁呀？喊这么大声，想练嗓子咋不去卖红薯吆喝呢？”李彩姑的声音从厕所里传来。
此时，她正蹲在茅房的茅坑上，双拳紧握，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气运丹田，稳稳地蹲着马步。
一股污浊之气正顺着身体向下游走，紧接着，茅坑里便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落水声。
随着这声响，女人的脸上竟隐隐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
随后，又传来如小河流水般的潺潺声……
啪嗒，稀里哗啦，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是我，张铁牛！李嫂，我是来跟你要债的，你昨晚压坏了我家的猪圈，咱可说好了五百块赔偿，钱呢？”
听到女人在厕所里回应，张铁牛赶忙抬起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在面前来回扑闪，试图驱散那股味道。
“张铁牛，你咋跟个阴魂似的甩都甩不掉？我都说了，没钱！”
李彩姑蹲在茅坑上，满不在乎地得瑟起来。
她向来最讨厌在拉臭臭的时候被人打扰。
“李嫂，话可不能这么说呀！俺家的猪圈，都被你跟赵栓子压坏了，俺还指望它娶媳妇呢。”
张铁牛铁了心不走，就靠在茅房的墙壁上，和李彩姑一个蹲在里面，一个站在外面，开始了这场奇特的谈判。
“张铁牛，你到底想干啥？这大中午的，拉个屎都不让人消停会儿！反正要钱没有，要我，随时送给你！”
李彩姑根本没把张铁牛的话放在心上，依旧自顾自地继续着。
“你给句痛快话，到底给不给钱？要是不给，我立马就去大队部，架起高音喇叭满村子喊，就说你偷汉子，大晚上在俺家的猪圈里跟野男人厮混，看你公婆不把你扫地出门？”
张铁牛铁了心要逼李彩姑就范，这话一出，他还真打算付诸行动。
“嗯……别呀！铁牛，千万别这么做！嫂子是真没钱，一个寡妇家过日子，生活十分艰难，你就忍心看嫂子这么作难吗？”
李彩姑这下害怕了，心急火燎地好想冲出来阻拦。
可刚站起身一半，才想起屁股还没擦，无奈又赶紧蹲了回去。
“那你说这事儿咋解决？猪圈都毁了，我那一窝猪崽咋办？将来拿啥娶媳妇？” 张铁牛不依不饶。
“铁牛，那你到底想咋着呀？”李彩姑在厕所里焦急地问。
伴随着她说话，茅坑里依旧不时传来“啪嗒，稀里哗啦”的声音。
“这事儿好办！既然猪圈坏了，媳妇也娶不成，你就赔我个媳妇呗！把你小姑子翠花说给我，咋样？”
张铁牛站在厕所外面，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胜券在握。
“铁牛，我算是明白了，你压根就没想着让我赔钱，原来是看上我小姑子翠花了？”
李彩姑顿时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张铁牛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来是打着让她做媒，娶自己小姑子的主意。
李彩姑的小姑子翠花，那模样长得真是标致极了！
她生得细眉大眼，身材高挑婀娜，皮肤白皙嫩滑，仿佛用手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翠花不但模样出众，说话的声音更是好听得如同仙乐。
那声音，好似悠扬的二胡声婉转悦耳，又像清脆的茶盅声灵动清脆，还如画眉鸟的啼叫般婉转悠扬，更似蜜蜂嗡嗡的哼唱般轻柔悦耳。
听着就让人浑身舒畅，那叫一个……得劲。
张铁牛对翠花早已垂涎已久，可翠花对他却总是不冷不热的。
“咯咯咯……”李彩姑在厕所里忍不住笑出声来。
“铁牛啊，你也不找个地儿撒泡尿照照自己啥模样？就你这样儿，还想配得上翠花？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实话告诉你吧，翠花在学校早有相好了，还是个大学生呢。”
“屁！大学生又能咋地？把老子惹急了，照样把他给收拾了！”张铁牛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很不服气地狠狠鄙夷了李彩姑一眼，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这一眼看过去，瞬间又惊得呆若木鸡。
只见李彩姑蹲在茅坑上，身后那片肌肤亮光光的，恰似一只优雅的白天鹅。
刹那间，他脑海中竟冒出荒诞的念头，自己真恨不得变成一只癞蛤蟆，把这只天鹅丢进锅里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