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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柄

  

见她僵硬在门边,霍驭邦扯过一条浴巾,围向腰间,并不善地笑了笑:“你不是谈过两任吗?怎么还害羞?”

许姈一愣,手从门把上垂下。

那两任对象是她不想输,拿来撑场面的谎言。当时她想,反正这婚迟早得离,撒谎又何妨。

她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25岁了还是一个性经验为零的处女。毕竟,他看着就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油条。 

屋里是很好闻的香薰味,是淡淡的草香。

许姈双手背到身后,缓解紧张:“我可不是害羞,只是你让我进来,是不是应该穿好衣服,不要耍流氓。”

可霍驭邦只用一句:我们是合法夫妻。让她再次哑了口。

要赶明日一早的航班,霍驭邦直截了当地问:“找我什么事?”

许姈也不想耗时间:“我不想搬,你能不能再换一层?”

谈到公事,霍驭邦更冷漠和严肃:“关于办公室租赁的问题,我交给了助理闻尔负责,你和他以及恒盈沟通即可。”

脾气上来时,许姈会耍点大小姐脾气:“就是因为和他沟通无果,所以才找你啊。”

霍驭邦稍微往前走了两步:“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同意?”接着,他又低哼,甚至露出了玩味:“还是说,你认为刚刚叫了我一声老公,我就会变得好说话?”

“我……”

许姈反驳不了,反而还因为那个敏感词脖子都红了,肌肤太白,只要稍微红点就很明显。

酒精还在身体里隐隐作祟,脑子有些浑浊。

忽然,她耳畔传来了更不堪入耳的话,这好像还是霍驭邦,第一次用轻挑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他说:“如果你履行妻子的义务,我或许可以考虑看看。”

这一下就点燃了许姈的底线,她扯着嗓子就吼,那些礼节涵养都没了:“呸!霍驭邦你想都别想,你这辈子都碰不到我。”

或许就是单方面执着认为,他就是一个泡在女人池里的滥交海王。

她又低吼:“你很脏。”

……

气氛愈发紧绷。

霍驭邦修长的双腿往前一迈,赤裸着的上身虽不是壮实型,但该有的肌肉都分外分明,他皮肤也白还薄,青筋一条条地鼓起,对许姈来说,他充满了压迫感。

随后,她被逼到了门边。

不过,霍驭邦什么也没做,只是想吓吓这爱耍嘴皮的“妻子”。

他在心底笑她,就是一个大胆又怂的花瓶。

霍驭邦眼皮轻轻搭下,垂着眼眸看着被自己罩在身下的许姈:“月初,你爷爷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说你的律师事务所已经两个月资金运转困难,以你现在的能力,如果不是吃家里的老本,你根本支撑不起恒盈的租金。”

最讨厌别人说教,尤其对方还是自己最讨厌的人。

许姈眉心紧锁,讲话很带刺:“我爷爷并不知道我们真实的关系,你别真以为自己是我丈夫了。我如何运转我的公司那是我的事,就算亏损严重也还轮不到你管我。”

霍驭邦一直凝视着她,清秀可人的脸蛋上是被自己激怒的不悦。

良久,他们都没出声。

被他胸膛前浓烈炙热的气息包裹住,许姈很不适,她抬起头,烦闷到五官都皱到变形:“霍驭邦,你怎么可以这么讨人厌呢?我从小到大,从没如此讨厌过一个人,你算是在我这里破了例。”

她的语气是急且重了一些。

但到底,霍驭邦比她大了4岁,没和她斗这种幼稚的气。

他走回了椅子边,声音极淡地说:“恒盈的事,你和闻尔谈,他和你表述的,就是我的意思。”

许姈:“……”

进来前,许姈的确是想好好和霍驭邦谈,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是针锋相对,闹得屋里都是火药味。

他们都要强,都想压制对方。

这种事,倒惹不怒霍驭邦。

他侧身站在椅子边,侧颜很立体,骨相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看着并不温柔。他在拿起睡衣前,像是静静琢磨某件事,在许姈出去前,叫住了她。

许姈疲惫地回身:“怎么了?”

霍驭邦眼神锁在她身上,撑了撑眉骨:“我不可能和你无止境的耗下去。”

许姈有些许紧张:“什么意思?”

 

在讲起正事时,霍驭邦自带气势凶悍的严肃:“我给你半年时间,如果你半年里,你抓不到我的把柄,说服不了你家人和我离婚,那你必须履行妻子的义务,和我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以及生育。”

“不可能,”许姈吓到了,心在抖但嘴不饶人:“我不可能和你过什么正常的夫妻生活,更不可能和你这种人生养育孩子。”

霍驭邦不喜欢废话:“那请你加油。”

许姈嗓音拉高,用凶狠来保护自己:“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这样的凶狠依旧是小白兔对大灰狼,霍驭邦怎么会怕。他拎起睡衣,在走去浴室时,不冷不热地看了她一眼:“我再重复一次,要么,你说服双方家人和我离婚,要么做我真正的妻子。”

许姈:……

第二日的恒盈中心,阳光明灿。

身姿曼妙的女人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许姈一入秋,几乎都是针织衫与半裙的搭配,还有一年四季最爱的细高跟。

窗外的CBD,高楼林立,景色如细密的网格一样织开,中心公园是唯一能放松视野的区域。

她眼底映着凌乱的景,面色发愁,还是因为搬迁的事,但依旧是无效沟通。

忽然,有人推门而入,女人穿着一条黑色紧身裙,落肩的卷发,走起路来,风情又干练。

她手里握着本杂志,盈盈笑着坐在了皮椅上:“你老公又上《财经周刊》了,这次还给了8p,畅谈亚汇准备上市的事。”

她是许姈律师事务所的头牌律师,Betty,靳佳云,算是成州市的半个常胜将军。

咖啡机滴了一声。

许姈接了两杯美式,一杯给自己,一杯递给了靳佳云。

她认为话不能乱说,较真起来:“一,我们是名不副实的夫妻,二……”她坐到椅子上,假装忙起来,细柳般的眉毛轻轻一挑:“这个老狐狸说了什么?”

靳佳云长得比许姈妖一些,笑起来很狐媚:“要不你自己看看?”

许姈用余光轻轻瞥了一眼,但很快又收回目光,在电脑上敲打起键盘:“我今天事多,你大致说给我听就好。”她从整齐的文件夹里抽出一本,漫不经心地说:“毕竟,我对他的功成名就,也不是很感兴趣。”

 

靳佳云和许姈是高中同学,许姈什么德行,她甚至比她父母都了解,一点点小小的细节都能被她精准捕捉。

她清咳了两声,先翻到了采访的头两页,是两张人物照。

照片是在办公室里拍摄的,一张全身,一张半身,都是偏黑白质感的色调。男人身穿一套褐色的西装,坐在真皮的沙发上,背脊挺直,五官俊美突出,淡漠疏离的眼神里又蕴含着坚韧的狠劲。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霍驭邦的确如此,虽有着看似斯文的外表,但并不是云淡风轻的人,是不服输的,拥有狼子野心的。

靳佳云特意将杂志折起来,拍了拍许姈的胳膊:“有一说一,不管你老公是不是什么千年老狐狸,但长得是真帅。”

“我再一次请你不要用老公这个词……”

许姈扭头想给靳佳云警告,不过话没说完,她的双眼蓦地被照片上那张好看的脸吸引住。

讲实话,抛弃“霍驭邦”这个名字,照片里男人的外貌,的确是她会喜欢的类型。

靳佳云知道许姈讨厌霍驭邦,也知道他们在婚前那桩土地纠纷案上结下过梁子,但她没想到,朝夕相处一年了,他们还是没有擦出点越界的火花。

她拿杂志敲了敲许姈忙碌的手:“你俩还没做过呢?”

许姈听羞了,还敲错了一个字母:“我为什么要和那种人做那件事?而且我说过了,我们一定会离婚。”

“ok,离、离、离,”这话靳佳云听到耳朵都生茧了,她俨然已经不信,“到时候我给你打离婚官司,让他把一半的财产都分割给你。”

许姈挺着胸,一哼:“我只要自由,不要钱。”

靳佳云对她这股大小姐的傲慢劲嗤之以鼻,随后,目光又重新落回了杂志上,她草草地翻阅了几页,找到了心生疑惑的几行字:“不过呢,我觉得你总说他是老狐狸,可能也没误伤他。”

在打字的手忽然停下,许姈回头皱眉问:“什么意思?他采访里说了什么?”

靳佳云说:“他倒是没直白地说什么,不过……”

“不过什么?”许姈很急。

靳佳云将杂志反着立在桌上,对着许姈,用指尖在某一行上划过一条横线:“记者说,婚姻好像旺他的事业,说他一结婚,就得到了霍氏新的股份以及亚汇一飞冲天准备上市。”

许姈漂亮的双眸里覆着一层迷茫,霍驭邦的许多话开始在她脑里飞速的倒放。她渐渐惊觉,掌心握拢:“难怪当时我爷爷说,霍老问霍驭邦是否能接受这门婚事时,他一口答应。”

她越说越气:“我当时想到原因是,婚姻对他不重要,外面照常可以花天酒地。但我还是单纯了,没想到这老狐狸真是会算计,拿我当获取利益的筹码。”

“你也别紧张,”靳佳云笑笑,将杂志摆在桌上,盯着照片里英俊的男人说:“这些不过都只是猜测而已,搞不好,他也没你想得那么可怕,也许是之前就看上你了呢,也说不准,是不是。”

这话太不中听,许姈真差翻白眼了:“你是不是昨晚和你的狼狗弟弟翻云覆雨一整夜,脑子还没醒呢。”

靳佳云起了身,摸了摸了自己玲珑的身段,回味了一下昨晚,是挺满意。

她又指着桌上杂志里的照片:“女人要保持愉悦的心情,得需要性生活。其实,在你找到他把柄离婚前,不如试试他,他做生意这么像匹狼,搞不好……”

许姈眉头皱紧:“你想说什么?”

“搞不好啊,”靳佳云双手撑在桌沿边,柳腰轻轻一弯,笑得坏:“这老狐狸活特别好,在床上如狼似虎,做几次,你根本不舍得离婚了。”

许姈:……

算了,一身麻烦事,许姈也懒得理这茬,真得赶紧处理手头上繁琐的工作。不过在靳佳云出去前,她叫住了她:“Betty。”

靳佳云优雅回身:“怎么了?”

想起一个地方,许姈动了动眉梢:“你晚上有空吗?我想去xclub。”

“什么?”靳佳云以为自己耳朵坏了,“你这位有洁癖的大小姐,怎么想着要去夜店了?”

许姈撑了撑疲惫筋骨:“一来,最近糟心事太多了,想彻底放松放松,二来,”她抿了抿唇,幻想起一些五颜六色的事,“听说xclub有很多年轻帅弟弟,让我过过眼瘾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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