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二进宫
车上,张清弱弱的在后视镜里看着自己老板的脸色,从刚刚季时雨的反应来看,老色批应该是没成功的,可他也没在老板脸上看出任何异样来。
或许人家不愿意,老板就放弃了吧,毕竟老板从来不会强人所难。张清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人在等老板宠幸呢,于是他提醒道:“老板,秦小姐说想见你一面。”
“秦小姐?”
“就是季先生的……”张清看着老板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可是感觉好像说啥都不对。要说是季先生的女朋友的话老板应该会很膈应,要是说前女友的话老板会更膈应。他想了半天后终于找到一个恰当的说法,“就是从明州带来的那个秦小姐。”
靳濛只知道他让人从明州带来的那个女人是季时雨的女朋友,不知道她姓秦。他冷漠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厌恶,冷声说:“不见。”
季时雨到了酒店,买了当天晚上的航班就飞回了明州,飞机上我眼前全是靳濛和那份包养协议,越想越惊悚。
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陷阱,只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在这之前他跟靳濛见过,毕竟靳濛那人不论是外貌还是气场,只要见过一次就不可能不记得。
季时雨一想到那男人对自己不良的企图,再想到那两百多万的债务,还有秦晴的背叛和伤害,一颗心就拔凉拔凉了。
他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从天堂掉进地狱。
季时雨回到出租屋后,他把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都收好,只要一找好房子他就能搬出去。
他花了两天时间,找了一间狭小的地下室,只能放下一张一米五的床和一张桌子,房间内还隔出了一间他一个人站在里面都觉得拥挤的厕所,即便是明州的房价不贵也要三百块一个月。更糟糕的是这地下室的墙很薄,他的床贴着墙,隔壁的床也贴着墙,一到晚上就能听到隔壁床上的动静,非常清晰。
不管怎么说,住的地方是找到了,他又开始马不停蹄的接活干,帮别人设计个性签名,设计广告牌,设计小说封面,设计宣传海报,衣服,鞋子,包包,总之只要有人找他就接,不论价格高低。他还把自己之前的那些设计稿都低价卖了。
几天下来,收入也比他之前赚得多,但以这样的速度想在两年内赚到两百万那是痴心妄想。季时雨一想到两百万就忍不住想起秦晴,想起靳濛,他有些焦躁。
几天下来,季时雨大多时间都在创作,饿了就烧水泡面吃,房间里全是泡面的味道。每天熬夜到三四点,他都快崩溃了。隔壁却是精力旺盛,几乎是每天都能听到动静,那声音搞得他都想报复社会了。
于是,有一天晚上隔壁声音正尽兴时,他恶向胆边生,拿出手机搜了一首耳熟能详的儿歌《小毛驴》把声音开到最大贴着墙壁循环播放。
一连三天,只要隔壁那声音一响起,他房间里的《小毛驴》就跟着响起,然后他就被隔壁给投诉了,让后房东就找上门来了。
“小季啊,你晚上听歌的时候戴耳机吧,不然会影响到别人的。”
“阿姨,真不怪我,是隔音太差了,隔壁每天晚上都发出一些啪啪啪的声音,像杀猪一样,我要是不听点纯真一点的音乐,洗涤不了我幼小的心灵啊。”
房东阿姨大概也是知道隔壁什么情况的,脸上有些尴尬,说了一些都不容易,互相包容的话就走了。
季时雨强烈怀疑这间房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被上一任租客退租的,但他现在的经济条件也没办法换个房子。
隔壁消停了几天,他也琢磨出一条能快速赚钱的好法子。
有一种职业叫做‘枪手’,就是把自己的作品卖给那些有点名气的设计师,他们为了自己的名誉和口碑,只要作品好,价格高一点也是能接受的。
但现实和理想始终是有差别的,他通过某些渠道接了一单准备先练练手,那一单就开价三万,那个主题对他来说不难。可是等他把图交了后对方却迟迟不付款,他催了几天就付给他一半,他找人家理论,结果人家说他的设计稿只值那个价。
季时雨又生气又无奈,但他又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捡价格低一点的活接,价格低的对设计图都比较简单,最主要的是不会再压价。
他一边接活干,一边托朋友帮他找点别的活干,他有一个同学在一家夜总会做兼职,听说工资还不低,同学问他要不要去试试,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第二天晚上,季时雨就跟朋友去了那家夜总会,夜总会挺大,但档次不高,他以为就是写端茶递水的活,跟他以前在饭店打工差不多,但那老板娘一看到他就两眼放光。
最开始还只是让他收银,后来让他负责包厢的酒水,老板娘说卖酒有提成季时雨也没有异议。
两天下来相安无事,而且还收了不少小费,他放松了一些警惕心。直到第三天,他去一个包厢送酒水时被一个满身横肉的醉鬼给一把抱住了。虽然他很快就挣脱了,但还是被那人掐了大腿,青紫了好几天才消下去不说,他还被那个醉鬼投诉了。
老板娘让他给醉鬼赔罪,醉鬼要求他一口气喝完二十瓶啤酒,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他是出来卖的婊子,辱骂他是娘炮,还有很多不堪入耳的话。他一气之下超起一瓶啤酒就往醉鬼脑袋上砸。
醉鬼脑袋开了瓢,他再一次进了局子。
大概是有过一次被拘留的经历,他这次居然没有上次那么害怕了,就在他以为自己又得在局子里待上十天半月的时候,他再一次被人从局子里捞了出来。
季时雨在拘留所里看到了靳濛,他依旧是一身仿佛和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色西装笔挺的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看着一只在泥沼里垂死挣扎的蝼蚁。
季时雨垂着头,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