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楚晋的小说《恐怖世界,我儒道成圣》描绘了一个充满恐怖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诡异的现象随处可见,人们纷纷采取各种手段来对抗,但却毫无效果。整个世界变得昏暗,仿佛陷入了深渊之中。大家都感到绝望,因为大厦即将倒塌,炼狱即将降临。然而,在这片黑暗中,有一个人拿着一盏明灯,这盏灯叫做儒道。他宣称自己能够破除万古的长夜,带来光明,驱散黑暗的力量。他希望能给人们带来希望和勇气。
“哗啦……”
这一家子,真就在一号火化炉跟前这样站着,一直等到两小时过后,火化完成。
在火葬场工作久了就会发现,火化这两小时能一直在火化楼里等着的都是少数。
往往出现这样的情况,就都是和这家人一样,
老来丧子,中年丧夫(妻),
大多数送老人来火化的,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繁杂的各种仪式下,好像也感觉不到悲伤。
等着火化炉冷却过后,楚晋重新从操作间出来。
手动将火化炉打开,将烧好的骨灰拖了出来。
这个过程,就像是打开了大号烤箱,抽出里面的烤板,
只是,火化炉里拉出来的是铁床。
铁床的铁板上,就是烧好的骨灰。
“谢谢了,小伙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死者的老母亲望着铁床上她儿子化作的骨灰,眼里的泪水再有些止不住。
白色,易碎的骨灰,撕碎了一切的幻想,让她,他们更真切地知道。他们的儿子真得没了。
而这种明明自己难受的不行,还一直怕麻烦别人的态度,其实也是让人有些心酸的。
楚晋摇头,望了眼这死者的家属,顿了下才问,
“有带骨灰盒吗?”
“有。”
“你们自己来捡骨灰,还是我来?”
正常情况下,肯定是楚晋直接动手,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可能更愿意自己来。
“我们自己捡吧。”
死者的父亲深吸了口气,然后接过了楚晋递过来的工具。
楚晋也没有就此离开,就在旁边看着。
拿着工具去捡儿子骨灰的清瘦老人手有些哆嗦,身子也有些踉跄,
险些摔倒。
楚晋伸手扶了一把。
“谢谢,谢谢……”
这位老父亲也忍不住眼里泪水往下流淌。
“没事儿。”
这一家子,两个老人和女人,就在小心而难受地捡着死者的骨灰,
按着要求,楚晋也给留下了不少大块的骨头。
老人和女人就小心伸手往准备好的,骨灰盒里放着,摆着。
旁边,小孩愣愣地站在,他逐渐好像也明白了些什么。
这是爸爸吗?
只是,他对死亡依旧缺乏理解,他只是不懂,爸爸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伤心之下,
这一家子捡着这些骨头,骨灰,花费了许久。
不过楚晋也没催促,回操作室,找到几颗糖,递给了那三岁左右的小孩。
“说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
“不用谢。”
“不好意思,小伙子,耽误你们太多时间了。”
“没事儿。”
楚晋摆了摆手,等着这一家子将所有骨灰都小心清扫走过后,重新将火化炉关了上。
“你们开车了吗?需要殡仪车再送回去吗?”
“嗯,已经约好了。”
“嗯。”
楚晋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那一家子再冲着楚晋接连道过谢,才转过身。
死者的老母亲伸手将老父亲手里抱着的骨灰盒接了过去,
她说,
“他是我生下来,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现在,还是我把他带回家吧。”
旁边,死者的妻子望着骨灰盒,强忍着眼泪,
然后转头,强忍着哭腔对孩子说,
“心心,快说,让爸爸跟我们回家。”
“爸爸,我们回家了,爸爸,我们回家……”
在小孩的稚嫩声音下,这家人带着骨灰离开了。
楚晋又在这儿站了会儿,才回了操作间。
火葬场基本就是生离死别的地方,推进火化炉之前就是最后一面,再从火化炉里出来,就只剩下骨灰了。
这类事儿其实挺多,不过,英年早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儿,还是令人惋惜。
另外,那死者也大概听不到他孩子的喊声了,
楚晋并没有看到那人死后有变成诡。
当然,变成诡也绝不是什么好事。
就楚晋这两年的观察,人死了之后,如果有强烈的执念,怨气的确可能变成诡怪,
但也就开始极短的时间里,因为生前的记忆有些理智,能够依赖执念行事。
很快,理智就会消磨干净,被疯狂侵蚀,彻底变成一种邪异恐怖的怪物,无一例外。
当然,并不是所有诡怪都是人死后诞生的。
还有许多,类似于规则类怪诞的东西,以及各种强大的诡怪都显然不是人死之后诞生的。
想着,楚晋重新回了操作间坐了下来。
如果接下来一直都没有新的工作需要做,他这个火化炉操作员,也就只需要在操作间里休息就好了。
再默送着一些文章,楚晋思考着其中道理,养着自己的浩然正气。
同时也想着些事情,比如刚才那可能大概率被诡所害的死者。
……
“咚咚……”
这时候,操作间敞开着的门被轻扣了两下,
然后一道身影探身往操作间里望了望,
“楚哥,你在呢。我是来取昨晚上烧得那骨灰的。”
探身进来的,是个身穿着警服的年轻人,隶属榆城城南分局。
城南分局的法医部门,租了火葬场两间屋子充当刑事案件的解剖室和停尸室。
一般那边走完流程,尸体需要火化的时候,就就近在小石山火葬场火化了。
今天早上这次火化,和昨晚上那活蹦乱跳尸体的火化,都是这样。
“嗯。这么快就来取,前脚烧,后脚家属就找到了?”
楚晋起身,那骨灰就放在操作间边上,拿着个骨灰盒装着。
“那不是找到了,是终于他么的有人愿意来领了,他么的,说起来我就气。”
年轻警察说起话来,有些义愤填膺。
“那女性死者的确是在上游跳河自杀的。但纯纯被逼死的。婆家重男轻女,花了三十万,基本算是从女人她爸妈手里给买过去的,也没人问这这女的乐意不乐意。
嫁过去之后,三年时间,让死者连生了三个孩子,因为三个都是女儿,婆家非常不满意,基本就是对这死者非打即骂。
在外边这个婆婆对死者各种造谣诽谤,在家里,她丈夫也是个人渣,家暴,出轨。
第四年的时候,女的实在受不了了,想要离婚。
但是她爸妈却坚决不同意,因为婆家对他爸妈说,要离的话,把之前的三十万还给婆家。
而这三十万,已经被死者爸妈用来给死者的弟弟娶媳妇用了。
所以,她爸妈又是劝,又是逼。有一回挨了打跑回娘家,反倒被她爹又骂了一顿,给送了回去。
跑又跑不掉,离又离不了……最后,这女的去镇上的路上,过桥的时候,直接从桥上跳了下来,然后……一路飘到了我们榆城市。”
这年轻警察说着话,忍不住都有点气粗,
“当时,我们好不容易联系上这死者家属的时候。这死者的父母不愿意过来,嫌远了,说是嫁出去的人,不关他们的事儿。
再联系上死者的婆家,婆家说死者自己跑出去死了,不要找他们,让我们自己看着吧。”
“我真是,要不是我穿着这身衣服,我恨不得邦邦一人给他们一拳。”
“你其实也可以脱了衣服打。”
“我也是这么想的。”
楚晋顿了下脚,
他算是知道昨晚上火化这具女尸,那沉重的怨气是怎么样来的。
而几乎是在变成诡怪的同时,这女尸就彻底失去了理智。
手上带着一些浩然正气,楚晋轻轻在这骨灰盒上拍了下。
浩然正气,
驱邪荡魔没问题,
教训个畜生,更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