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之后》是惊鸿一豆所写,讲述了喻清和季五洲的故事。喻清自认为是个草包,而他的父亲也清楚这一点。小时候,喻清因为是丞相之子而遭受多次刺杀,为了保命,他的父亲散布了他傻子的消息。然而,当他第一次出门时,被人打晕,被迫代替新娘参加冥婚。在那里,他发现新郎比自己活得更好,一个月的时间让他相信两人是夫妻。
定远侯府
一大早传继侯位的圣旨便下来了,季五洲接了旨,就看着圆筝带着一众人忙碌起来。新继的侯爷,这府内里里外外都要重新装修一番。
想来过不了多久,便会有人前来祝贺,不管真心实意,总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圆筝是这么想的,可季五洲不是,他常年待在边境,惊云城的规矩他不了解也懒得了解。
“姨母,若有人来,便说我功行浅薄,怕是愧对圣意,正于家中闭门思过。”季五洲原只是想以抱恙为由,闭门谢客,转念一想,此理由太过平凡,常人难以相信,便换了个更有说服力的。不过季五洲倒是忘了半年前他是怎么死的了以抱恙为由,还是更容易让人信服些。
“啊?”圆筝的笑僵了僵,看向季五洲,功行浅薄,若是说出去不就是在打某些官员的脸嘛!
圆筝担心道:“这般……不大好吧?你到底还是要在惊云待的。”
季五洲不以为然,回道:“我连早朝都不必上,和这些个官员也是碰不着面,又能如何?”
“对了,若是有官员给我送了礼,一律收下,记了名字。”季五洲在边境苦惯了,军饷时常发不出,他爹便将侯府的钱都充了军饷,也就养成了他这么个敛财的习惯。不过敛财是敛财,若是瞒着皇上,那就是私相授受。
圆筝觉得这般不好,可季五洲开口,她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只得去吩咐下人停了手,配合着季五洲闭门思过。
就这么着,喻清来时被拒在了门外。
“喻小公子,侯爷正在府中闭门思过,实在不便见客。”开门的护卫说道。
“侯爷?”喻清有些傻,侯爷不是死了吗!难不成也活过来了?
“公子还不知道啊?”侍卫倒是对喻清的态度略微惊讶,却也没多想,解释道:“今儿一大早,皇上便下了圣旨,将这侯位给了我们世子。”
喻清点了点头,这才明白过来,问道:“那他为何要闭门思过?”
侍卫看起来也是训练有素的,没有任何不耐烦,答道:“侯爷自觉功行浅薄,只怕愧对了圣意,才要闭门思过。”
喻清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不等他再开口,那护卫麻溜儿的把门关上了。
喻清看着紧闭的实木大门,愣了许久,也想不出季五洲为什么不见他。方才护卫说的话,他倒是没听进心里去,才会这么琢磨着。
“呦!这不是喻清吗?”
说话的是户部侍郎家的袁宁,这两日刚听说了,喻清遭了一回罪,竟是因祸得福,治好了傻病,今日见他倒也不稀奇。袁宁身后还跟着一众纨绔,定是听说了侯府之事前来探探情况的。
喻清认识袁宁,从前没装傻时,见过他几次,只是他身后的那几人,喻清没一个能叫出口的。
“怎么着啊?被拒之门外了?”
袁宁虽是个纨绔,但也是个门清的,他爹当年也是受丞相提携,袁宁心里记着呢,即便喻清真是个痴傻的,他也不会有任何嫌恶之意。
“新晋了侯爷便这般了不起了?”袁宁瞥了眼大门冷哼了一句,看来这侯府是要闭门谢客了。
“怎么来的?”袁宁看向喻清问道。
喻清回道:“走来的。”
“走走走,哥哥送你回去,你们先去翠香阁等着小爷,小爷随后就到。”
袁宁说着就要对喻清勾肩搭背的。
“别。”喻清突然不想回侯府,他在侯府待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出府,结果刚出府便被人打晕劫走了。想了想季五洲,似乎带着些赌气般的不想回去。
“我和你们一起去。”
呦!袁宁略有些惊讶,他平时也是玩惯了,惊讶归惊讶,既然喻清提出来了,他自然不会拒绝,有他看着,倒也不至于出什么乱子。
喻清说去,其实他也不知道要去的是哪,只不过看他们都挺开心的,便也想着跟去看看。
到了之后,喻清才明白过来,翠香阁,这分明就是烟花之地。
一脚刚踏进门内,一群姑娘便围了上来,袁宁等人皆是左拥右抱,唯有喻清格格不入,小脸有些憋闷的盯着围上来的姑娘。
“袁宁,我还是先回去吧!”
“喻公子,既然来了就好好玩玩,这阁里的乐趣多着呢!”
也不知是哪个喊了这么一句,一群姑娘像是得了首肯,拥着喻清就往楼上走。喻清完全就是被推上去的,可周围一圈的姑娘,喻清无处下手。
“喻清,好好玩,哥哥就在隔壁。”袁宁看着喻清被拥挤入房,喊道。
翠香阁的姑娘也算是他知根知底的,且这事儿方才已经谴人去告知了丞相,袁宁也不必再担忧着他。
喻清一脸为难的进了房内,他永远也想不到他爹得知他去青楼时,那个欣喜,那个愉悦。一边躲避着无处不在的手,腰带都不知被哪个解下,喻清护不住,彻底急了,喊道:“我不打女人的,别逼我。”
喻清功夫是三脚猫,可对付几个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最后也没下狠手,只是将几人打晕,怕地上冷,又将几人拖上了床。
方将所有人都拖上了床,喻清还没来得及下来,就听着门咣当一声被人踹开。透过纱帐,喻清能清楚的看到季五洲那张不悦的脸,却又因着太过开心而忽略了那不悦。
“季五洲。”喻清笑道。
可在季五洲看来,喻清这才刚回来,便来寻花问柳,床上的女人就是明晃晃的证据,喻清此时腰带还在地上扔着。
也亏得他一听门口护卫谈起,便着急忙慌的跑了来,结果却是坏了人家的好事。
那笑分明就是做了坏事被抓包之后的歉意。
“喻清。”季五洲愈想眼神愈发冷冽,笑道:“看来,我是打扰你的好事了?”
瞥了眼床上昏睡的几人,季五洲冷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癖好,同塌一月,我倒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啊!”
喻清再笨也能看出季五洲的不对劲,看了看床上的女人,又看了看衣衫不整的自己,方明白过来,忙下了床,解释道:“不是,季五洲,是她们想扒我衣服,我才打晕她们,地上凉……”
喻清解释着,就看着季五洲捡起地上扔着的腰带,缓缓朝他走来,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而后又看着季五洲抬起了手,喻清便没了任何知觉。
屋里的动静不小,招来了隔壁的袁宁等人。
“我道是谁呢,原来我们新继位的季小侯爷啊!”袁宁一把打开了扇子,心里万分慌乱,面上强装镇定,不屑说道。
可是论浪荡,谁能比得上季五洲,自他娘去世,不过十岁的季五洲去了边境,他爹只会打仗,不会好好教儿子,季五洲完全就是野养。前十年在惊云城养出了贵气,后十三年又在边境养出了流氓态,只要他想,还真没人能比得上他纨绔。
“对,就是本侯。”季五洲一手揽着毫无意识的喻清,一手理了理喻清有些凌乱的发丝,冷傲的斜睨了袁宁一眼,打横抱起了喻清,朝门走去。
要说这两人的事儿,袁宁也是听说了一些,小厮来回话时,他本是不想掺和,可他就在隔壁,一众狐朋狗友都在身旁,若是不去,这面上属实过不去。
“小侯爷这般做,是摆明了和丞相过不去?”袁宁有自知之明,干不过季五洲,便将喻慈拉出来,再干不过,那就只能妥协,面子什么的,还是当作浮云。
“关你屁事!”季五洲冷声说了句,看都不看袁宁,出了房门。
袁宁“……”
袁宁此刻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人不文雅,这人真不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