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顶级会所的私人包厢里，四个个人身价均过千亿的男人围坐在真皮沙发上。
陆谦逸咬着旺仔牛奶的吸管，沈济洲晃着红罐易拉罐，夏侯渊正试图用开瓶器撬开另一罐——而他们的视线焦点，是正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的姜斯年。
“我说老姜，”陆谦逸把玩着打火机，“咱们以前不是抽雪茄喝香槟的吗？”他指了指茶几上摆着的四罐旺仔牛奶，嘴角抽搐，“现在这算什么？婴幼儿座谈会？”
夏侯渊认命地灌了口甜腻的牛奶，“上次这么喝还是二十年前吧？”
包厢门突然被推开，服务生端着雪茄盒愣在门口。四个男人齐刷刷看向姜斯年怀里的奶娃娃，又齐刷刷摆手示意退下。
呦呦刚睡醒，整个人还迷糊糊的，她咿咿呀呀地去抓沈济洲的领带，姜斯年眼皮都没抬，直接伸手扯过那根爱马仕真丝领带，任由女儿的小手在上面留下奶渍和口水印。
“九哥，你也太霸道了。”沈济洲看着自己惨遭蹂躏的领带，敢怒不敢言，“这样会教坏孩子的。”
姜斯年终于抬眸，薄唇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那我向你道歉？”
话音未落，呦呦突然伸手抓向姜斯年衬衫第二颗纽扣，他顺势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呦呦的脸颊，孩子咯咯笑起来，他眼底的冷意瞬间融化成暖。连护在呦呦后脑的手都松了松，任她小脑袋在自己胸膛上蹭来蹭去。
这个道歉说的一点都没有道歉的意思。
沈洲济还记得小时候姜斯年都是怎么坑他的，明明坏事是一起干的，最后挨骂的都是他。
“哈哈……那倒不用。”沈洲济干笑两声，不自觉地往后靠，后背却撞上陆谦逸悄悄伸过来的膝盖。
陆谦逸顺手将茶几上的草莓牛奶推到呦呦面前，嘴上却调侃：“沈洲济，你老去惹他干嘛？！你当年被小九骗去爬树掏鸟窝，最后哭着找我们救场。记得吗？小九还拿树枝编了个王冠给你，说你是'英勇的骑士'。”
沙发上三人哄笑出声，连向来稳重的夏侯渊都憋不住，指尖敲旺仔牛奶罐的节奏彻底乱了。
沈济洲耳尖泛红，梗着脖子狡辩：“那不是...那不是年少无知嘛！要我说孩子还是得有个妈妈教着，比如...”他话锋一转，突然看向姜斯年身后的呦呦，“比如教她别学九哥总欺负人！”
话音未落，姜斯年指尖突然弹他额头，动作快如闪电，沈济洲哎哟"一声捂住额头，夏侯渊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陆谦逸甚至拍起了大腿。
姜斯年眼神骤然转冷，声音却稳如磐石：“呦呦我自然会教好。”
一旁抱着牛奶瓶的呦呦，不懂大人们在笑什么，也拍着手笑了起来。
沈洲济怒气一吼，“好啊你呦呦公主，你也嘲笑我。”
呦呦穿着蓬松的白色公主裙，裙摆像一朵软绵绵的云，脚上的小皮鞋上缀着蝴蝶结，每走一步都发出“哒哒”的轻响，像童话里的小精灵。
两岁的她脸蛋圆鼓鼓的，粉嫩得像刚剥壳的水煮蛋，笑起来时嘴角陷出两个小梨涡。黑葡萄似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睫毛又长又翘，眨眼时像两把小扇子忽闪忽闪。柔软的头发扎成两个小揪揪，随着她蹦蹦跳跳的动作一颠一颠，活像两只调皮的小兔耳朵。
偶尔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手背上还有可爱的窝窝，让人忍不住想轻轻捏一捏。
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心软，也难怪汪柏枝和姜岳山死缠烂打拖着姜斯年不让他走。
夏侯渊适时岔开话题，指尖轻叩旺仔牛奶罐："小九，怎么想到来内陆发展了？"
姜斯年低头给女儿擦嘴，腕间的百达翡丽折射出冷光：“港区未来十年发展规划已经安排好了，内陆的风向倒是不错。”
姜斯年一番话，让几人不由的坐端正了些。
四个人里面夏侯渊年龄最大，陆谦逸排的上老二，姜斯年和沈济州同岁。
但姜斯年的商业头脑确是他们里面最厉害的，他的这一席话无疑是在点醒他们关注最近的发展趋势。
夏侯渊又道，“既然来了，咱们兄弟几个也能常聚聚。想好合适的住处没有，要不让谦逸给安排一个？安城是他的地盘。”
“有了。”
“哪一块住着？”
“玉兰苑。”
“那地方位置倒是不错，我记得最大的楼盘也才两百平多，够你住吗？像是东区那块位置也不错，都是连片的别墅区。”
“不用，我和呦呦够了。”
陆谦逸疑惑的问道：“就你和呦呦两个人？你是准备当全职奶爸了？”
“平时里有保姆。”姜斯年尽可能的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但他毕竟要工作，呦呦也还是需要人照顾，所以最后还是选择留下一个保姆。
几人对视几眼，沈洲济道：“九哥，你不对劲，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夏侯渊也说道，“你是准备带着你家小公主来吃苦来了？”
呦呦这时候奶呼呼的说道，“爹地说，破产啦！”
沈济洲嘴里的奶差点没喷出来，“呦呦，谁和你说你爸破产啦？！哈哈哈哈。”
姜斯年要是破产了，整个港城都要抖三抖。
姜斯年慢条斯理地给呦呦擦着嘴角的奶渍，小丫头正晃着脚丫，一脸天真地重复："爹地说，钱钱都变成奶粉啦！"
小小的人儿还不知道什么是破产，但她知道大房子换成小房子了，陪着她玩的人也都变少了。
夏侯渊一口牛奶呛在喉咙里，陆谦逸的旺仔牛奶罐"哐当"掉在茶几上。沈洲济笑得直拍大腿：“九哥，你喂的什么奶粉啊，能这么贵！”
呦呦一下生气地瞪着大笑的沈洲济，小脸涨得通红：“哼，不许笑爹地！”她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爹地说...说我们要节约...奶奶、爷爷，还有王奶奶和陈爷爷他们都不能跟着来...”
姜斯年眼神一暗，立刻把女儿搂进怀里。小丫头把脸埋在他胸口，抽抽搭搭地。
包厢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这才注意到姜斯年今天穿的竟是件普通棉质衬衫，腕表也换成了基础款。
沈济洲的笑容僵在脸上，突然想起玉兰苑确实只是普通高档小区，跟姜家半山别墅天差地别。
难不成，真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