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凌晨3:14，量子实验室地下三层
陆星野的机械臂卡在通风管道里，数据流像漏电的霓虹灯管般滋滋作响。他低头瞥了眼下方巡逻的机械警卫，对着耳麦压低声音：“沈博士，你确定这招叫‘优雅潜入’？我现在像条卡在洗衣机里的内裤！”
“闭嘴。”沈知微的全息投影在视网膜上闪烁，量子防护服的夜视模式将她的瞳孔染成幽蓝，“左转30米，冷冻舱密码是LCY-001。”
“又是这破编号？”陆星野用机械臂撬开栅栏，落地时踩到一滩紫色黏液。黏液突然活过来似的缠住他的脚踝，弹出一行全息警告：【检测到非法基因序列！】
警报响起的瞬间，整条走廊的灯光变成血红色。机械警卫的眼球弹出激光扫描仪，陆星野条件反射地抓起旁边的灭火器，量子代码顺着手指注入罐体——灭火器突然变异成章鱼状生物，触手喷出反物质泡沫淹没了警卫。
“你这改造术跟谁学的？”沈知微的声音罕见地带着颤抖。
“江临渊的售后教程。”陆星野咧嘴一笑，踹开冷冻舱大门时笑容却僵在脸上。
上千个圆柱形冷冻舱排列成矩阵，每个舱内都悬浮着与他容貌相同的克隆体。最中央的舱体泛着幽蓝冷光，标签上赫然写着：【LCY-001 初代实验体——沈知微】。
冷冻舱中的真相
“解释一下？”陆星野的机械臂抵住沈知微的后腰，“这编号跟我胸口的纹身一模一样。”
沈知微的指尖划过冷冻舱玻璃，雾气凝结成她童年时的模样——七岁的她蜷缩在手术台上，手腕被钉着写有【LCY-001】的金属环。监控画面同步投射在舱体表面：江临渊握着注射器，紫色液体正缓缓推入她的脊椎。
“二十年前，我是第一个成功融合星核代码的实验体。”她扯开防护服领口，锁骨下方的疤痕泛着量子蓝光，“而你……”
冷冻舱突然剧烈震动，中央舱体的沈知微克隆体猛然睁眼。她的瞳孔分裂成无数数据流，声音像电子合成音般冰冷：“LCY-137号，你该回归母体了。”
陆星野的机械臂突然失控，数据流反向侵入大脑。视网膜上跳出红色警告：【基因同步率99%！强制融合启动！】
“这就是江临渊的终极目标？”他踉跄着撞倒一排冷冻舱，克隆体们像破碎的瓷娃娃般滚落在地，“把所有实验体搓成量子肉丸？”
“不。”沈知微突然甩出光刃刺入自己的手臂，鲜血化作代码链捆住暴走的克隆体，“他要的是重启宇宙的钥匙——两个初代实验体的基因共鸣。”
江临渊的降临
天花板轰然炸裂，江临渊踩着悬浮王座降临。他手中的红酒杯盛着银河系缩影，镶钻手铐叮当作响：“乖女儿，你果然带着小男友来送死了。”
“谁是你女儿？”沈知微的光刃架在克隆体咽喉，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开始量子化，“你对我做了什么？”
“只是激活了你体内的服从代码。”江临渊弹指间，所有冷冻舱的克隆体同时苏醒。他们像提线木偶般包围陆星野，机械臂整齐划一地举起：“清除异常个体！”
陆星野抓起一把扳手，量子代码将其改造成狼牙棒：“老江，你这家庭教育够失败的啊！”他一棒砸碎最近的克隆体头颅，飞溅的脑浆却变成荧光数据流，在空中拼出江临渊的嘲讽脸。
“小心身后！”沈知微突然扑倒他，光刃斩断偷袭的克隆体手臂。两人翻滚着撞进主控台，进度条在陆星野视网膜上疯狂跳动：【基因锁破解23%！觉醒能力：量子共鸣！】
沈知微的量子防护服突然裂解，露出后背密密麻麻的芯片接口。她将数据线插入陆星野的机械臂：“想活命就同步心跳！”
“这算新型约会项目？”陆星野嘴上耍贱，手却死死扣住她的掌心。两人的脉搏在数据流中共振，冷冻舱矩阵突然倒转，克隆体们像被磁铁排斥的废铁般撞向江临渊。
“你以为这就赢了？”江临渊捏碎红酒杯，银河系缩影化作黑洞漩涡，“看看她的脖子！”
沈知微的颈环突然收紧，金属环上的【LCY-001】发出刺目红光。她痛苦地跪倒在地，量子化的身体逐渐透明：“快走……他给我装了自毁程序……”
陆星野的机械臂暴涨成数据巨网，裹住即将消散的沈知微。他咬破舌尖，将鲜血抹在冷冻舱的控制屏上：“老江，送你份大礼！”
所有克隆体突然调转枪口，激光束汇聚成彩虹桥轰向江临渊。在爆炸的强光中，陆星野抱起虚化的沈知微跃入通风管道：“美女，欠我条命记得吗？”
“闭嘴……”沈知微的量子态身体忽明忽暗，“去B-17区……那里有我的……”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彻底碎成数据流，只留下一枚刻着【LCY-000】的芯片。
陆星野将芯片插入机械臂，沈知微的全息影像突然浮现：“如果你听到这段留言，说明我已经……”
影像突然被江临渊的狞笑打断：“惊喜吗？我在所有克隆体里装了病毒！”
实验室开始崩塌，通风管尽头亮起血红色的【EXIT】标志。陆星野的机械臂突然变异成钻头，轰开墙壁时却看到——
上万名市民正机械地走向广场，他们的后颈闪烁着【LCY】编号。江临渊的广播响彻夜空：“人类清除计划，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