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愿以死换他一条活路
虞舒月心里咯噔一声，垂眸震惊看向澹台珩。
水气氤氲中，对上那双幽深墨眸，她像是被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殿下，您……您说什么？臣妾没有听懂。”
水花激溅，澹台珩扼住她纤细手腕，危险眯眸：“没听懂？那本王就再说一遍！若本王坐上那九五之尊之位，你觉得如何？”
“届时，本王再度迎娶你，做新寡的太后，哪有做皇后好！”
虞舒月心跳得飞快，她看得见澹台珩眼底的试探，知晓他并非和自己说笑，他是认真的！
皇后之位她从不稀罕，她要的是自己的孩子此生行事随心，不受任何人的桎梏。
这皇位，本就该是他的！
纵使澹台珩是他的亲生父亲，那又如何？
皇家里，同室操戈的情形不要太多，何况澹台珩本就觉得昱初是先帝的孩子，她解释不清楚的！
倘若他当真做了皇帝，有了确切的嫡子，还能留得住昱初的命吗？
虞舒月不傻，她不想当什么皇后，更不会为了一个从未存在过的孩子，让她的昱初遇到任何危险！
“摄政王，你是认真的？”
稍正神色，虞舒月面色清冷询问道。
见她变了脸，澹台珩也收敛笑容，冷冷相迫：“是又如何？”
“大周本就是本王在保，若本王想坐上皇位，谁敢置喙！本王不在意你与老皇帝的苟且，还让你做皇后，难道你不愿意？”
“够了，求殿下不要再折辱臣妾了！”
虞舒月冷声打断，眼底满是痛苦绝望。
左右四顾，瞥见一旁案几上精致的金丝绞剪，猛然拿起，狠狠逼向胸口！
精致面容上痛苦交织，泪水簌簌而下。
“殿下怜惜，臣妾才苟得一条性命，为的便是护我儿周全，不至于被人吃干抹尽！倘若殿下您要登基为帝，想必第一个要除掉的必是我儿，既如此，臣妾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倒不如用我一死，换殿下怜惜，只求殿下给我儿一条活路！”
她向来拿得起放得下，既能在群臣死谏中跪地求生，亦能为了孩子甘心赴死！
眼见剪刀高高举起，猛然刺向胸口，澹台珩墨眸紧缩，一把扯住她。
“够了！虞舒月，你疯了！！”
哗啦啦——
水波晃荡，散落在铺满青石板的地面之上。
宽大的浴桶里，二人狠狠跌了进去！
剪刀被从虞舒月手上抢走，可依旧刺破了如雪肌肤，一点血色在水桶中漾开，缓缓消失不见……
澹台珩额头青筋暴起，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恼怒。
“虞舒月，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是，我是疯了！”
双目通红看向她，虞舒月止不住地抽噎，字字泣血。
“可我还能怎么做？答应你的事我从未拒绝，任凭被如何羞辱也照单全收，我知道这是我活该！”
“可誓言如此轻易便被毁掉，或许当是我罪孽深重，如此便用一死来求摄政王殿下息怒，这有何不可？”
虞舒月据理力争，再也没了先前如兔子般胆怯惊恐的模样，牙尖嘴利，让澹台珩莫名想起了以前的她……
那时，她便是这般鲜活。
垂眸向下看，单薄衣衫被彻底浸湿，窈窕得勾勒着姣好身姿，
胸前不知是血液浸出的红梅显现，还是本就生长着，更让人血脉喷张……
大手托住她纤细腰肢，澹台珩低头吻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虞舒月惊呼，却被禁锢得更紧了。
“别动！”
澹台珩声音沙哑，眼底再次浮出欲色。
比之前更浓郁，更深晦……
“取悦我，我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
话是这般开口，可层层水花被从浴桶中溅出之际，虞舒月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愉。
这是自二人再度有了欢好之后，澹台珩头一次温柔备至……
情事终了，强烈的欢愉褪去，无助与恐惧袭上心头。
虞舒月俯在他怀中，止不住的低声哭泣。
“行了，别再哭了。”
望着怀中女人柔弱无骨贴在他身，可怜又可爱，坚硬的心似乎被触动了分毫。
澹台珩起身，将她从浴桶中抱出，仔细擦干后又给胸口的伤上了药，直至穿好衣裳。
本是让虞舒月做暖床丫鬟，如今倒显得他像是个伺候的伶人了。
粗粝指腹抹去源源不断的泪，澹台珩剑眉紧蹙，声音多了几分不耐。
“你还要哭到什么时候？皇位而已，若你当真想让那野种当皇帝，本王答应你便是！”
虞舒月倔强抬头：“他不是野种，他是昱初，是我的孩子。”
娇憨的模样，反倒让澹台珩没了办法。
他被气笑了：“那便让昱初做皇帝，你可满意了？”
“摄政王确定，这次不会反悔？若是您还没有考虑好，便不必再开口了！”
头撇向一侧，虞舒月依旧不领情，澹台珩却没了耐心。
伸手扼住她的下巴，四目相对，凝视着她，一字一句道。
“你记住，那皇位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本王都不在乎！你想让昱初做皇帝，本王便满足你，刚才不过是同你开句玩笑，至于如此？”
不断抽噎着，虞舒月终是委屈地点了点头。
“那好，臣妾相信摄政王殿下！”
她下意识撅嘴，小女儿家的娇憨模样实在可爱，澹台珩不自觉勾起唇角。
片刻后，想到他们二人间的恩怨，脸色又瞬间耷拉下来。
他怎能对这女人有了好心情？
留下她，不就是为了对她百般折磨，以报她背叛之恨吗？！
“既然知晓本王说话算话，就收起你那副虚伪的模样！”
深吸一口气，澹台珩变了脸色：“不过说来真是可笑，你好歹身为贵妃，又是虞家女，竟只学会了勾引和寻死这种下作手段！”
“也就是本王看中你有几分姿色，留下了你，否则曾经的贵妃娘娘，如今的太后娘娘，也不知该如何自处？！”
说罢，他冷哼一声。
迅速穿好衣袍，长袖重重一甩，飞快离开了。
听闻脚步声远去，虞舒月深吸一口气，原本还似落非落的泪珠平静收回。
还好，不枉她演了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