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医生，我确定取消手术
“季先生，您确定要取消手术吗？取消后，封灵小姐将无法匹配到合适的肾源。”
季炎摸了摸手上的婚戒，下定决心回应，“医生，我确定。”
电话里只剩下沙沙的病案翻阅声，足足一分钟后电话那头才传来医生的回应。
“好，那需要我帮封灵小姐再搜寻新的肾源吗？”
“不需要，另外，我希望封灵别知道这件事，封口费你们想要多少，我都给。”
季炎豪横的话让医生一愣，娱乐圈都这么乱吗？
犹豫三秒后，他开口说了一个数字。
……
封灵是季炎的妻子，两人从校服到婚纱。
不知道是不是人类的劣根性作祟，都想要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回想起几周前手机里陆续出现有关封灵和另外一个男人的亲密照片，季炎眼睛发红。
多年前他父母双亡留下他孤身一人，现在就连封灵也背叛了他，和其他男人搞在了一起，想想多么讽刺。
就在这时，手机振动，推送了网易云新歌榜热搜第一的单曲作品《诺言》。
这首歌是封灵送给他的情人节礼物。
屏幕上滚动着诺言的歌词：
这永恒的诺言，是爱的箴言
在岁月中沉淀，直到永远，永远
软件里的评论已经突破了十万条，评论区里居高不下的十万点赞评论在前，
“听说这可是封灵以她和她先生为原型做的词曲。”
“还不止这一首，每一年的情人节和七夕，封小姐都会为她先生作一首歌，思念和浓颜，还有五年前封小姐的巡回演唱会上唱的那首蔷薇也是！”
季炎扫视着面前的评论，不由得心里一片冰凉。
手机提示里骤然发来一段视频推荐，他点击后，直接跳转到了封灵的微博主页。
封灵的微博置顶里是他们从认识到现在十年来的所有记忆。
他看着视频里的女人拿着摄像机拍着房子，然后从书房里拿出三本厚厚的相册打开，她指着照片里只有侧脸的季炎解释，
“我偷拍的，季炎，你不许看。”
“是啊，那时候就喜欢你了，可是你连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别看这张，丢脸的样子就不给你看了……”
季炎看着封灵拼命捂着的那张照片在视频里被他抢走，他记得，那是他着急去警局认领爸妈的尸体，路中间豁然冲出一辆车，封灵将他推开，自己却没来得及躲开。
当时他呆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封灵忍着痛让肇事司机先送他去了医院，然后才让路人帮自己叫了一辆救护车。
而照片里拍下的是她在医院里骨折打了石膏的样子。
失去父母庇护的季炎从此低了头，他放弃了京城的大学选择里离家最近的一所承诺费用全免的大学。
可他没想到，开学的第一天，他作为新生代表致辞的时候，会看到坐在第二排偷偷冲着他挥手的封灵。
她的成绩和季炎不相上下，季炎质问她为什么要和他一起来到这所大学，十九岁的封灵开口说，“我不在，你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季炎看着渐渐熄屏的手机，打开抽屉，看着这一年每个月都会匿名发来的亲密照片，他的喉间涌出一股腥甜。
手机里不停播放着女人柔美的声音，那句一生的眷恋，用真心兑换仿佛成了最大的讽刺。
他将压在那一摞亲密照下的文件夹取出来，掀开之后存放一年的离婚协议书，火速签字，将戒指一并放进文件夹里。
将所有的匿名照片和离婚协议书一同放在盒子里，季炎听到玄关处开门的声音。
封灵迫不及待地走到季炎身边蹲下，晃着她手里的东西。
她手中拿着的，是她制作的《诺言》的黑胶唱片，
“阿炎，制作方那边延迟了点时间，所以送你的情人节礼物晚了些，原谅我，好吗？”
季炎盯着封灵晃动的手腕上两根金色的发丝，他的呼吸一滞，心口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抓住揪了一把。
“唱片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单独录制，只为你一个人而作。”
季炎的手紧紧攥着，强压着心底的激动，只为他一个人？
真是可笑，一天前他就已经在钟溯的朋友圈看到这张唱片，她居然说是为他而做。
季炎眼神平静，伸手将桌上的盒子推到封灵面前，
“给你的礼物。”
封灵垂眸看着眼前的大盒子，眼中的激动掩藏不住，
“给我的礼物？”
封灵看着古朴的礼物盒，伸手就要拆开，却被季炎伸手拦下，
“等到你生日那天再打开。”
封灵凑近季炎的脸颊，想要亲他，季炎却转头看向了客厅里时钟，“不早了，我累了。”
封灵一愣，“好呀，那你早点休息。”
季炎静静地听着封灵说话，他却在心中冷笑。
封灵，等到你知道一切的时候，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跟现在一样坦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