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以为是我要换肾才答应的
封灵的车停在封母的小区外，他跟着进去按下楼层，脑子里嗡鸣声不断，心口好似被人锤了一拳。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他看到那扇已经被关上的门。
门的隔音效果不好，他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
“我还以为他要不放人了！”
这是封母的声音，季炎听到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尾。
所以她早就知道封灵和钟溯的事？
“干妈，封姐怎么可能会不来看您？”
干妈？季炎愣在原地，听着这两个字的时候思绪瞬间拉回五年前。
封母那时候说她的好友病故，留下个可怜的小男孩，她想将他留在身边一起住，原来竟是……
呵，真好笑，五年，整整五年啊……
季炎捂着嘴唇，强忍着从胃里翻涌而出的一股恶心。
“我就说，你还是要和小溯在一起才合适，想吃什么做什么都顺心！”
“阿姨，你别说了，封姐和季哥那么多年的感情。”
钟溯的声音里带着一阵痛苦。
“妈，阿炎马上就要给小溯换肾了，你往后对他不要说那些过分的话。”
封灵的话从屋子里传来，却如同利刃扎心。
“对不起，封姐，我也不想的……”
季炎听到这一句话，随后抽抽搭搭的声音不停，封母安慰的声音传来。
“哎呦小溯，别哭了，妈的心都要碎了，来，刚给你炖了排骨汤，快过来尝尝。”
“不过，妈这件事情你不能告诉阿炎，他以为是我要换肾才答应的。”
“哼，也就你把季炎放在心上宠，我们小溯也不知道差哪儿了！”
封母嫌弃的声音不绝于耳，又将封灵曾经的事情拿出来说，她总是习惯将这些罪名强加在季炎头上。
季炎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才堪堪回神，迈着沉重的步子往电梯里走。
小区外纷飞的片片雪花来的毫无征兆，一如十年前封灵在宿舍楼下等了他半个小时，只为给他送他最爱吃的那家烤红薯。
那时的她会将红薯塞进羽绒服里，生怕风雪吹冷了。
干涩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来，季炎垂头看着自己被冻得通红的脚跟，原来他出来的时候忘记换鞋了。
季炎重重地呼出一口白气，整个人倚靠在小区外的路灯边差点晕倒。
他们相知相遇十几载，究竟算什么？
“小伙子，你没事吧？”
季炎看着还未离开的出租车司机，摇了摇头，他的脚失去了知觉，皱着眉扶着车门进去车子里，司机不时从后视镜看着。
“小伙子，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季炎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你，师傅。”
季炎的手覆盖在小腹上，回到酒店之后，他随手发了条短信给封灵，就提前买了机票离开。
等他回到家，看到手机里的二十多个未接来电，他眉头一紧。
电话再次打来，他按下了接听，
“阿炎，你生气了是不是，你等我，我这就回来。”
季炎平静地解释，“不用了，你难得回去，多陪妈几天。”
“你留下来陪我还要请示他？他算个什么东……”
季炎不想再听到封母的无端责怪，直接挂断了电话。
封灵的电话没有继续打来，只是在微信上写了长长的小作文，那一大片的字体看的季炎眼晕。
他随手打了个“嗯”字回复，整个人失重地跌落在沙发上。
他伸手触摸着额头，灼热的温度传来，嗓子如同被刀片划伤一样。
没过多久他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