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听到问话，她垂眸看向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是谁？”
“你不认识小爷？”他勾唇一笑，神情满是笃定，“你果然不是我陈塘关的人。记住了，小爷乃是陈塘关总兵李靖之子——李哪吒！”
“李……哪吒？”祈妫微微一愣，打量着面前粉雕玉琢般的小娃娃，目光从他精致的脸上、到手腕上发着光的金镯，再到那飘动着的红色长绫上。
有某些被深埋在记忆里的零碎片段浮现，她张了张嘴，半响才出声：“这个，是叫……混天绫吗？”
“哦？你认识我的法器？”李哪吒有些惊讶。
“啊……我曾经，听说过……”
哪吒，混天绫，乾坤圈，还有那陈塘关……
她早应该想到的，那曾经听过的故事，那熟悉的名字。便是记忆早已模糊，可却已经刻入骨子里，在真正遇到之时，终会浮现。
而误会了的李哪吒叉着腰，一脸的自豪骄傲。
“听说过？你莫非是听说过小爷的威名？没想到，小爷的名头居然已经传这么广了，陈塘关以外的人都知道了……”
没有在意李哪吒的话语，祈妫眼眶微微泛红，抬头看了看遮天蔽日般的树木，又低头看着脚下深褐色的土地。
她缓缓蹲下身，伸手轻触着湿润的土壤，一点晶莹在眼眶中转动，神情复杂之极。
是这里吗？
是这个世界吗？
她是否有这般幸运，不用接受一次次的失望，轻而易举的就回到了思念已久的故乡？
哪怕……
那是在千年之前。
哪怕，那并不是她曾经生活的年代。
***
祈妫第二次见到李哪吒，是在陈塘关总兵府里，当时的心情……同样不怎么好。
那日李哪吒救了包括她在内的一众被抓孩童，还把他们安全无恙的带回了陈塘关。
对此，祈妫还是很感谢他的，直觉得不愧是她故乡鼎鼎有名的神仙，武力值高安全感简直爆棚，果然值得每天三炷香。
除了……她好像有点儿晕混天绫……
不！不对！不是她晕混天绫，而是李哪吒带他们走的方法不对！
哪个好人家带人，是用混天绫捆成一串扯着飞的啊？都跟个风筝一样了有木有？
同其他兴致盎然、一路上嘻嘻哈哈笑个不停的几个娃不同，祈妫自从被混天绫捆着上天后，脸色就一直白着。
全程一张死人脸，感觉随时能入棺订钉，一波送走。
等到了陈塘关外，李哪吒才松开混天绫把他们放下来。早就接到消息等在城门口的那些孩子父母，悲喜交加的扑上来，抱着失而复得的孩子泪流满面。
而终于脚踩在地上的祈妫惨白着脸，站稳后的第一时间，就是推开面前挡路的人，找了个角落默默的吐了起来。
只是她胃里并没有什么东西，趴在角落里干呕了半天，除了把自己吐的泪水直流之外，并没有吐出什么来。
“喂，你……没事吧？”
耳熟的稚嫩声音在头顶响起，祈妫忍着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微微偏头，模糊的视线里，看到李哪吒蹲在她的旁边，歪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