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72小时过去后,李南征依旧没能回家给隋君瑶跪地,道歉。
彻底伤透了她那颗心!
甚至比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墙上骂她婊子时,还要让她难受。
让她恨!!
因为那天李南征掐住她脖子时,她以为那是男人的冲动。
可再怎么冲动,72小时的时间,也足够李南征冷静下来,去回想大嫂以前对他的种种好处了。
“他真抛弃了这个家,抛弃了我!”
“南征,就算我们必须得形同陌路,也是我抛弃你才对。”
“你敢这样对我,我就敢对你下狠手。”
表面平静地隋君瑶,内心却像一头发疯的母兽那样,愤怒的咆哮。
曹逸凡则心中惊喜!
只因他能真切感受到,隋君瑶是动了真怒。
此时在她的潜意识内,那颗子弹根本不是子弹,而是她身为家主的威望。
如果她拿不到那颗子弹——
就等同于自己的家主威望,被李南征用脚踩在地上,狠狠地碾压。
“李南征肯定能深切感受到,这个婊子是下了狠心。”
“他如果敢拒绝,下场绝对是可怕的。”
“李南征只要还有点理智,就会假装无所谓的样子,把那颗子弹乖乖地给我。”
“我拿到那颗子弹后,马上藏好,换成赝品。”
“等我耐心换的好姻缘,成为李家的实际掌权人后,呵呵。”
曹逸凡的眼角余光,看着隋君瑶的腿。
脑海中冉冉浮上了,这只性感的母兽,含泪承欢的画面。
于欣然也很高兴。
只因隋君瑶终于下定决心,要通过那颗子弹,对李南征下狠手了。
可是——
于欣然等人在隋君瑶,疲倦的摆摆手,默默离开老宅后,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别看大嫂现在终于顿悟,要对李南征下狠手。”
“但我敢说只要那个败类臣服于她,她很快就能改变,对他的态度。”
“毕竟在逸凡没来李家之前,大嫂只是对我呵护有加。可骨子里最疼的人,还是李南征。”
“两年前,李南征去天东挂职锻炼的前夕。我在午夜梦回时,可是亲眼看到大嫂,竟然悄悄走进了他的卧室内,跪在床前轻抚着他的脸庞。她看李南征的眼神,就像是看儿子,百般的舍不得,万般的柔情。”
“因此,绝不能让那个败类对大嫂低头。”
“败类不得不低头后,只会更加的痛恨逸凡。”
“李南征会成为逸凡,成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我绝不能让败类,把那颗子弹给逸凡。”
于欣然心中想着,抬头看着黑色的苍穹,暗下决心!
弟弟妹妹都走了。
隋君瑶关上了房门,看了眼座钟,现在是晚上九点。
她强忍着饥饿,脚步踉跄的来到了西套间。
慢慢地跪在了蒲团上。
高高抬起滚圆——
声音嘶哑地说:“爷爷,我最后一次求您,让南征向我低头吧!只要他能放下对逸凡的成见,改掉桀骜不驯的臭脾气,我愿意为了他的前程,做包括陪人去睡觉在内的任何事。”
李老的灵位,寂静无声。
“爷爷,您的在天之灵,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在逸凡来的这两年内,渐渐地冷落了南征。”
“他不喜欢,我亲手为李家挑选的核心。这就等同于,在挑战我这个家主的威望。”
“我又不能真拿出家主的架子,来对他。”
“因此我故意对逸凡好,就是想给他造成,即将失去我的危机感。让他快点的在我面前变乖,把我对逸凡的关心,重新夺回来。”
“可是,南征太自负了。”
“不但没有理解我的苦衷,反而对我渐渐地心生怨恨!”
“其实我一点都不怪他。”
“我以为总有一天,他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但我没想到,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他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他在乡下举报上级领导,就是故意惹麻烦!那晚在水库,他也是故意去试图非礼秦家的小公主秦宫!包括那晚掐住我的脖子,骂我婊子!等等事,都是南征故意为之。”
“我很清楚!他就是在用故意惹麻烦的方式,来引起我对他的关注,渴望我能像以前那样的对他。”
“这不但暴露了,他骨子里的孩子气,更代表着他不成熟。”
“对此我很愤怒,很无奈,很失望!却也,很心疼。”
“爷爷,如果您老还在,多好?”
弥漫着泪水味道的屋子里,少妇的呢喃声,绝对是来自她的灵魂最深处。
可惜李南征听不到——
在过去的这两天内,他很忙。
正如董延路所说的那样。
随着不情不愿的董援朝,被老董亲自送到了他的办公室;那些在乡里不得志的干部,也终于下定决心主动登门,向李副乡长汇报工作。
足足有十七八个。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但并不是只要“毛遂自荐”的干部,李南征就会全盘接收。
他在锦绣乡两年——
也许不知道焦家村的二傻子他娘,和村东王大爷之间的那点小秘密;却对乡里副股级以上的干部,工作能力和原则,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由李南征亲自领衔的工作小组,注定会在一个月后,成为大放异彩的“成绩温床”。
而不是垃圾回收站!
因此。
那些站不直立,坐不正的人,李南征统统不要。
反复筛选后,李南征留下了六个人。
这六个人,也许就是他腾飞锦绣的初始班底!
副组长董援朝——
即便他一万个不愿意跟着李南征,但在亲自送他过来的老董离开后,他还是强打着精神,迅速端正了工作态度。
这也让李南征,高看了这个“关系户”一眼。
组员之一的赵明秀——
卫生院的副院长,一个三十岁的小娘们。
原本在县医院工作,却因得罪了领导,被发配到了锦绣乡卫生院。
因其有几分姿色,获得了郝仁杰的“青睐”,却偏偏自视清高干脆拒绝。
就这种不懂事的,能在锦绣乡这旮沓,吃到直立黄瓜才怪!
组员之二的钱得标——
别看他现年才29岁,却是信访办的老油条了。
刚参加工作时满腔热血,因接到某村民对郝仁贵团伙的控诉,主持正义后遭到了打压。
组员之三的孙磊——
就是个饿死不吃嗟来之食、满腔正义的书呆子,现年31岁了,还在水利站打杂。
组员之四的李大龙——
要不是有“妇人之仁”,几年前可怜一个超生的农妇,私自通风报信的话;就凭他的能力,现在估计就是锦绣乡计生站、有生以来最年轻的副站长了吧?
组员之五的周兴道——
在党政办内曾经和马来城干过一架,年仅32岁就看透了红尘;能来找李南征毛遂自荐,纯粹是被他老婆扭着耳朵,踹上门的。
除了这六个人之外。
李南征还从镇上雇了十个棒小伙子,月薪高达两百。
他们的任务,就是巡逻保护蒲公英、浇地收割等等。
李南征知道。
他笼络这些“虾兵蟹将”,尤其雇十个棒小伙子的这两件事,对所有高度关注他的人来说,那就是个笑话。
“燕雀安知,大雕之志?”
再次整理了下工作计划书,李南征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刚好是午夜零点。
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收好计划书后,李南征走出了办公室。
这年头的乡下深夜,到处一片漆黑。
天空呈现出了,神秘的墨蓝色。
夜风吹来稻花香——
李南征走出乡大院后,并没有回宿舍。
当前脑子昏沉沉的,他需要在寂静的深夜,独自走一走。
没有鸡鸣,没有狗吠,甚至都没有虫儿的叫声。
“这份自然为主的夜,很快就会被工业化的机器轰鸣声,彻底的驱赶,一去不返。”
李南征信步走到了乡南,站在小桥上,看着向西缓缓流淌的小河,突发感慨。
忽然——
“啊!你这个臭婊子,敢他妈的暗算老子。我他妈的,啊!”
一声愤怒的惨叫,从小桥东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