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立马度乌蒙,只手难扶唐,逐夷犹拥山河在,离歌岁月长。
男儿自多情,飞关连营帐,娄山烽烟再重度,犹唱百年觞。
公元876年,大唐王朝京都长安城的大明宫内,大唐王朝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唐僖宗正在大明宫的朝堂上慌乱地走来走去。在经历安史之乱后,大唐王朝早已不及当初的荣光,后虽经郭子仪、李光弼等大将力挽狂澜,让大唐室江山得以免难,但在唐朝后期,宦官把持朝政,各地藩镇割据,大唐李氏王朝是王无唐虞之像,臣无望仲之姿,朝野倾颓,王气渐衰。地处西南的南诏小国乘大唐虚弱无暇西顾之机,乘机出兵占领播州,侵犯大唐边疆。
是年,国内天灾不断,关东大旱,夏季麦收一半,秋季颗粒无收。百姓皆以野菜、树皮果腹。
在中原大地,河南王仙芝乘机率数千人众在长垣举事,传檄诸道,“自称天补平均大将军,兼海内诸豪都统”。与此同时,山东屡试不第的落榜秀才黄巢亦收拢山东难民,与之遥相呼应,自称“冲天大将军”。在李唐王室内部宦官专权,藩镇割据情况下,朝廷无力进行征讨,朝廷上下,人心惶惶,长安城大明宫内,争吵声一片,在群臣的争吵声中,殿外忽然乌云蔽日,重似泼墨,玉宇无光,一声惊雷,殿内屋梁掉落。僖宗惊惧,急召司天监前来问话。
司天监到来,僖宗问:“李爱卿,今日宫内屋梁掉落,是何道理?”
司天监见群臣俱在,不敢有所妄言,只道:“陛下,依臣所见,房梁陨落,恐朝中定有栋梁折损,大将陨落,但终不会危及社稷,还望皇上宽心。”。
僖宗疑其敷衍,心有不悦,但亦无可奈何。
时兵部尚书程敬思上前奏曰:“启奏陛下,天道无常,阴晴之易古之尽然,历朝历代均有,望陛下不足为虑。”
僖宗道:“话虽如此,然今国无宁日,内有黄贼作乱,外有西南南诏犯境,朕甚为纠心,不知各位卿家可否有退兵良策,以安我大唐天下?”。
时有佞臣左神策军中尉田令孜上前奏曰:“吾皇稍安勿燥,陛下可招榜天下诸侯,募天下精兵南征,兵伐播州,扬我大唐国威。如应募出征能驱逐南诏贼寇者、可令其永镇斯土,世袭罔替,何愁边患不除,南诏不灭?”
僖宗许,于是问殿内文武百官曰:“各位爱卿,田爱卿之见,众卿家以为如何?”
众官见状,皆诺。至此,朝廷发招榜书分飞各地,天下兵马齐动,但多为剿灭黄贼而来,对播州偏壤之地,虽有几支义军愿意前往,但因缺乏统一指挥,却被那南诏罗闵联军各个击破,死伤无数,只得暂时蔽于山野,力求自保,却再无收复播州之雄心,播州征讨失利的消息传到都城长安,朝廷上下,更是人心惶惶,从此,无人愿再提及播州之事,亦无人愿意再次南征。
南诏军犯境,前几支义军征讨失利,朝野上下,无人愿意南征播州。
会稽太守杨端得到消息:“此建功立业之千载良机也”。
杨端交办完公事,策马狂奔,急匆匆地从会稽赶回太原家中。
回到太原,杨端跃下马来,回至府中,与家人商议曰:“各位至亲,现西南南诏犯境,皇上下旨,有募兵南下驱除南诏贼寇者,可永镇播州,此乃我杨家千载难逢之机遇,我欲募兵南征,兵伐播州,建功立业,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家中人皆道:“此事甚善,只是目前家中兵丁尚少,只有一千余人左右,尚不足以远征,还需向族内募兵才可”。
杨端道:“这有何不可?我这就向族中募兵”。
这天夜里,杨端府内,灯火通明,人影绰绰,烛光映照着一张张凝重而紧张的脸。
杨端身着铠甲,端坐中央。他向堂下族中长老拱了拱手道:
“各位族中长老,杨端不才,今日召请大家前来,是有一件关乎我太原杨氏一脉未来兴衰之大事想与各位相商。”
大家面面相觑,族中长老素知杨端胸有大志,适逢乱世,杨端今日之举,定与兴兵有关。他们久居太原,这些年朝廷内乱,番邦时有犯境,兵凶战危之事常有,于是,族中子弟皆有练兵习武之习俗,只是不知今日杨端召大家前来,所为何事?
见大家疑惑,杨端道:“各位族中长老应知我弘农杨氏,自西汉杨喜公以来,世代忠良,辅佐朝廷,功勋卓著。尤其是杨震公之后,族中更是人才济济,历朝历代皆出高官重臣,文韬武略,名扬四海。先朝杨坚文皇帝,更是我杨氏之楷模,他建立大隋王朝,南灭陈,北征突厥,东服高丽,一统华夏,开创三省六部制,兴科举,扶民生,天下大治,突厥人尊称其为‘圣人可汗’。然二世大业皇帝却好大喜功,兴洛阳,掘运河,三征高丽,耗尽民力,致使天下大乱,李唐集团乘机起兵,窜了我大隋江山,从此杨氏江山易主。”说到这里,杨端有些茫然。
接着,他话锋一转道:“李唐王朝虽篡我杨氏江山,但却是我华夏一脉,继承的是华夏文明,耀的也是我华夏光辉。”
族中长老沉默无语。
杨端接着又道:“如今,南诏贼寇,乃边陲小国,本为我朝扶持,方能统一六诏,如今却屡次侵扰我大唐边疆,西南边陲,狼烟四起,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此乃我华夏民族之奇耻大辱,我杨氏一脉,乃中华名门望族,岂能坐视南诏贼寇侵我边疆而不理?当今圣上已下旨,欲募天下精兵南征,兵伐播州,以平叛乱。凡应募出征剿灭贼寇者,可永镇播州,世袭罔替。这正是我杨氏家族重振家声、建功立业的绝佳时机!”
杨端话音刚落,族中长老就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这的确是个难得的机会,只是前番几支义兵前去均已失败,估计那南诏军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是呀,我听说那南诏军个个体壮如牛,善于攀爬,播州之地,山高林密,我们此去,只怕是难讨好处”。
………
大家议论纷纷,一时难以定夺。
这时,族中有长老杨会站起身来,道:“将军,我家中青年子弟愿随将军南征!誓死守卫播州!”
传杨端诞生之日,天空祥云聚瑞,母梦蛟龙入怀,父辈皆以为异材。端自小聪慧,喜好兵书、生性豪爽,族中人多拥戴之。
在杨会带头后,族中长老亦纷纷站起来道:“将军,我等就回家中,动员青年子弟投军,随将军南征”。
自此,族中上下同心,一时募集族中子弟精兵三千余人。
得族中支持,杨端开始整顿兵马,加紧练兵,又一面上书朝廷,请旨云:“尊敬的皇帝陛下,端自不才,愿率族中子弟南征播州,抵御外患,复我南疆”。
接到杨端上书,僖宗皇帝龙颜大悦,道:“杨爱卿忠勇可嘉,定能旗开得胜”。遂下旨,赐下金印宝剑,命其领兵南征播州,收复失地。
杨端接到朝廷圣旨,加速整顿兵马,于公元876年秋,率三千家族子弟兵及其舅家谢氏、江西向氏、令狐氏、成氏、赵氏、犹氏、娄氏、梁氏、韦氏等九姓部族子弟兵共计七千余人南下征伐播州。
出征之日,太原城外,军旗猎猎,战鼓雷动。杨端身披铠甲,手持长剑,立于阵前,他剑指西南。道:
“将士们!我们此去播州,誓为保家卫国、也是为捍卫我华夏之尊严!让我们兄弟同心,携手并肩、勇往直前!用我们的鲜血和生命,驱除贼寇,复我大唐疆土,护我播州家园,用鲜血和热情去书写属于我们未来的辉煌篇章!”
他声音高昂,激情回荡,激励着每一位将士的心。他紧握兵器、昂首挺胸,走在队列前面,仿佛胜利曙光在前。
“出发”。随着杨端一声令下,七千精兵如猛虎下山,浩浩荡荡向播州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