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畸形
阿软躺在B超室等了许久也不见宋医生回来，便慢慢坐起身自己开门准备离开。
冷不丁的，孟长陵的声音自门外传了过来，“可以治疗吗？”
不知道为什么，孟长陵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能。”这是宋医生的声音。
外面沉寂了很久很久，才听到孟长陵重新开口：“如果非要生下来会怎么样？”
宋医生叹气，“就算生下来，可能也活不长，而且孩子会很受罪。”
即使隔着一道门板，阿软也感觉到了某种沉重压抑的气氛。
他们在说什么？
是她的孩子吗？
她的孩子怎么了？
“目前的情况只能剖腹产取出胎儿，等月份大了产妇也跟着受罪。”
“砰——”外面传来巨大的砸墙声，听的人心尖发颤，阿软推开门走出去，看到孟长陵头颅低垂，半张脸埋在臂弯里，脊背透出萧瑟。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她站到孟长陵门前，打手语问他，她心中有所猜想，但却不敢承认。
孟长陵抬头间，已经敛了脸上的所有雾霾，深沉淡定的看着阿软，平静地握住她的手，“没事，我带你回家。”
他牵着阿软的手，徐徐往外走。
宋医生追上几步想说些什么，却被孟长陵一个冷冷的眼神给止住了。
他们的身影消失后，章素锦从拐角处转出来，脸上的神色很不好，宋医生看见她，神色紧张又恐慌，“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但孟先生没做决定，而且看起来并不想让阮小姐知道。”
章素锦气恼的双手紧握，“知道那个女人怀的孩子是畸形还舍不得打掉，就连让那个贱女人知道都舍不得，他这是到底有多爱？”
宋医生害怕地看了看四周，把章素锦往没人的安全通道拉去，“孟太太，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医院，你说话小点声。”
别墅这边，阿软除了不能出别墅大门，其他地方可以自由活动。
花园里，她坐在凉亭下，孟长陵在不远处抽烟，与他相识十四年，她从未见他抽烟抽得这么猛这么狠的，只眨眼功夫，他脚边就扔了一堆烟蒂。
烟全都抽完了，他朝她走过来，“外面风大，我们进去。”
阿软跟他回房。
一连几日，孟长陵都很奇怪，没日没夜的抽烟，脾气暴躁，眼神幽深，并且总待在阿软身边不肯走。
这天，他不得不去公司处理公事。
他前脚刚走，章素锦就来了，但被保镖拦在门外不让进，她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高声喊阿软。
阿软就在客厅，朝外看去时，章素锦一脸的有话要说，她禁不住走过去。
宽敞的院子里，不远处就有保镖，章素锦也不敢乱来。
“阿软——”章素锦很假地哀叹一声，目光望着眼前漂亮的别墅，“这儿虽好，却是金丝笼，你才22岁，你真的愿意自己生下来的孩子喊我妈妈，并且交给我抚养？”
顿了一下，又犀利的直戳阿软的痛点：“你能忍受一辈子都看着我跟长陵成双入对不难过？”
“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不可能做到的，哪怕是个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子。”
阿软抿唇，伸手比划着问她：“你说这些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