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雨化田得到魏忠贤的位置，第一时间就找到汪直。
“他现在的藏身之处不远，就在京城旁边的邻县，溧阳县。”
雨化田认真道：“咱们要不要直接动手？先下手为强。”
毕竟现在东厂、西厂、锦衣卫、护龙山庄都盯着这条大鱼。
要是晚一步，那可就麻烦了。
汪直闻言并未着急，依旧慢悠悠的泡着茶，“拿给陛下吧。”
“如何处置，你听陛下的吩咐就好，咱们不用自作主张。”
汪直的话，瞬间让雨化田心头恍然，微微颔首。
他们西厂不同于其他衙门，本就是陛下设置的鹰犬。
其用意也是因为其他衙门各怀心思，未必听小皇帝的话。
所以才亲自培养。
这会儿有了结果，自然是先去禀报为妙。
“行，那东西我就放这了！”
雨化田正准备把这个锅甩给汪直，却不料，汪直挥了挥手。
“给我干什么？你反正今天要进宫，早点去吧，顺便把消息给陛下。”
“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就懒得跑了。”
看到汪直这副模样，雨化田满脸无语。
但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还是自己老爹，只能拿着情报赶往皇宫。
不多时，就来到御书房，在胡善祥的带领下，见到了皇帝。
同时，这御书房中还有一个人，赫然就是东厂督主曹正淳。
“小田子，你来得正好，刚才曹督主还在给朕告你的状呢。”
“这会你来了，正好两人对质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皇帝本来满脸愁苦，听着曹正淳的哭诉，心中满是不耐烦。
雨化田来的正是时机，干脆就祸水东引，把麻烦丢给雨化田。
“呃……”
雨化田满脸无奈，随即看向曹正淳，“曹大人，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曹正淳一声冷笑，“怎么了？你不是很清楚吗？”
“你小子可以啊，汪直都不敢这么大胆，你却如此妄为！”
“在我东厂的手里抢人抢功劳，而且还重伤了我的义子曹少钦！”
“这件事，你要是不给一个交代出来，绝对不算完。”
皇帝眼中露出笑意，这东厂嚣张跋扈，今儿个居然在雨化田手上吃亏了。
她培养的西厂，总算争了一口气。
雨化田轻轻一笑，“曹大人，你这说的哪里话？”
“事情都没搞清楚，就跑到陛下面前妄言，这可是欺君罔上之罪呀！”
“人是我西厂的人发现的，也是我西厂的人抓的，怎么就成了抢你功劳？”
“曹少钦重伤我西厂马进良，怎么在你这儿，一个字都不提呢。”
恶人先告状，雨化田还是第一次见到，说到最后，语气不由得带上些许嘲讽。
曹正淳冷哼一声，“马进良技不如人，有什么可说的。”
他东厂横行霸道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了。
别说是重伤马进良，就算是把马进良杀了，又有何妨？
“说得好。”
雨化田抚掌而笑，“技不如人，马进良活该被打，那曹少钦同样是技不如人，我打了他又怎么样了？”
“看在曹大人的份上，我没有摘了他的脑袋，就算好的了。”
曹少钦这种货色，也就是欺软怕硬。
遇上硬碴子的时候，瞬间就暴露真实水平。
“你放肆……”
曹正淳满脸怒容，“马进良什么身份？曹少钦什么身份？”
“他们两人可比吗？”
曹少钦是他曹正淳的义子，马进良不过是西厂一个普通档头。
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雨化田淡淡挑眉，“不知曹少钦是何身份？”
“东厂档头。”曹正淳轻哼一声，回答道。
雨化田摊了摊手，“那不就得了！”
“陛下先前下旨，明言东厂、西厂同为朝廷羽翼，并驾齐驱。”
“马进良是我西厂档头，和曹少钦品级相同，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你觉得，曹少钦身份更高贵，那你这可就是置陛下的圣旨于不顾。”
“你这小小的东厂提督，竟敢如此狂妄，难不成想做魏忠贤第二？”
魏忠贤现在就是朝廷最大的祸害，众所周知，谁粘上谁就得死。
哪怕曹正淳肆意猖獗，也不敢自比魏忠贤，听闻此言，连忙道：“你……你这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不是你说了算，而是陛下。”
说到这里，雨化田对着皇帝鞠躬一拜，“事情真相，想必陛下已经得知。”
“曹大人想做魏忠贤第二，卑职拨乱反正，又何罪之有？”
曹正淳气的脸红脖子粗，怒瞪着雨化田。
并非他不善言辞，只是没想到，一个端屎端尿的西厂小太监，居然敢在他面前饶舌。
一时间才被绕了进去。
“好了。”
皇帝眼含笑意，开口道：“事情既然说开了，那就揭过吧。”
“曹少钦率先挑事，也受到重惩，不过是一些小摩擦而已，不要继续讨论了。”
一句不痛不痒的揭过，让曹正淳满是不爽。
但他同样也看清楚了皇帝的态度，此时自然也不敢多言。
毕竟说到底，他只是朝中一个太监，真要是太过跋扈就成了魏忠贤。
这小皇帝下起手来，可不会有丝毫软弱。
所以曹正淳也只能卑微地鞠躬一拜，“谨遵陛下之命。”
这次在西厂手上吃亏，他曹正淳忍了。
不过他愿意忍，雨化田却不愿意忍。
“陛下，这件小摩擦肯定不是事，但东厂还有个事儿，您不能不管啊。”
“据许显纯交代，魏忠贤此番能够摆脱追捕，逃离京城。”
“东厂可谓是居功至伟呀。”
“若不是东厂在中间搞鬼，他们连城门都过不去！”
“还请陛下明鉴，这身边的家贼，不能不管。”
皇帝顿时眉毛轻挑，平静地注视着曹正淳，瘦削的身子却充满了压迫感。
曹正淳只觉后背升起一股凉气，扭头盯着雨化田，“你他妈不要疯狗乱咬人。”
雨化田耸了耸肩，“曹大人，我知道您当东厂督主当习惯了，颐指气使也没有什么。”
“可在陛下的面前污言秽语，那可是殿前失仪，不尊重陛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