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沈则仪成功砍价，让商行的人给了她八折优惠，拿下了自己看中的铺子。
交易达成。
沈则仪喜滋滋地吃着剩下的糕点。
尉迟衍忽然从门外面走进来。
吓得沈则仪糕都掉了。
春夏和嬷嬷反应都比她快，行礼。
沈则仪慌忙行礼，“王爷。”
尉迟衍“嗯”了一声，坐在椅子上，让沈则仪起身。他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还没喝，闻了闻。
茶太次，喝不下去。
房契还在桌子上，尉迟衍伸手去拿。
沈则仪紧张地想上去抢。
小动作叫尉迟衍看到了，他选择视而不见。
“不是没钱，还能买铺子？”
铺子面积不小，后头还有马厩，在东区，那边人口杂乱，大多都是走南闯北的商人和镖队。
不知道沈则仪买这样一个铺子做什么？
沈则仪小心道：“是秦姐姐资助的。”
绝不能让尉迟衍知道她有钱！
“她倒是心善。”
“秦姐姐性格直爽，生得又美。”关键是很大方，很有钱。“妾身很喜欢她。”
尉迟衍放下房契，“她不是看你不顺眼吗？”
沈则仪没回过味。
尉迟衍不慌不忙地补充，“府上的人各个看你不顺眼。”
沈则仪心一“咯噔”
完了。
她刚刚编排尉迟衍的话，他都听见了。
沈则仪不知道怎么办，索性不接话，“王爷出来这样久，是不是迷路了？妾身叫春夏领您回去，别让那边的人久等。”
尉迟衍好笑。
“心虚了，要赶本王走？放心，不迷路。秦楼楚馆，酒馆茶楼，本王熟。”
“……”
“比自己家还熟。”
“……”
救命。
沈则仪往地上一跪，“王爷，妾身知错了。”
尉迟衍：“你那个婢女，居心不良，意图勾引本王，你可知晓？”
沈则仪：“妾身知道。爱而不得，妾身与她感同身受。”
“感同身受？”尉迟衍声音冷了好几度，“你怜惜她，便纵着她来勾引本王？沈则仪，你好本事，往本王床上送女人。”
沈则仪低着头，“王爷，妾身自知无福得王爷青眼，不再心生妄念，只愿王爷安康快乐，王爷若是觉得桂香好，便收，不好，依旧留在妾身身边为奴为婢。”
尉迟衍突然站起来，许久没有出声。
沈则仪不敢抬头，心里揣度，约莫是表妹回来了，不好当着表妹的面收女人。
可惜了。
桂香没赶上好时候。
沈则仪听到尉迟衍喝了一口茶水，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声音比方才还要冷。
“别跟本王耍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妾身没有，妾身想通了。”
尉迟衍拂袖离去。
沈则仪不知道他信没信。
不重要了。
回到王府，尉迟衍身边的人过来传话，说是府上没钱，账面不平，没法给她发月例，罚三个月的月例，改为五个月。
沈则仪五雷轰顶。
尉迟衍有病吧！
什么狗王爷！
不就编排了他两句！
果然小心眼！
-
苏媚回了王府，就给了桂香一巴掌。
“你好大的胆子！敢勾引王爷！”
桂香捂着脸倒在地上，泪眼汪汪，“奴婢现在是沈姨娘的人，不是王妃您的。”
苏媚气得摔杯子。
“好好好，让你去了那边一阵子，你就换了主子，朝着别人摇尾巴！你可别忘了，你的奴契在我的手上！统管全家的人是我！”
桂香吓住了。
苏媚厉声，“去，把她的奴契找出来，找个人伢子给我卖到妓院去！”
桂香脸色发白。
妓院？
那不是人待的地方。
桂香连忙求饶。
苏媚根本不理会，叫人将桂香架走。
桂香趁人不注意，跑了，跑到了尉迟衍的跟前，大叫自己有事禀告。她就算是被打死，也好过去妓院受辱！
苏媚得到消息赶过去，桂香已经进了尉迟衍的书房。
次日，苏媚丢了管家的权利，气得在自己的院子里摔杯子摔碗。
王府交由尉迟衍身边的一位嬷嬷掌管。
秦玥得到消息高兴得不得了，叫人去自己的酒肆里，提了一壶好酒，又带了菜，叫上昭玉，与沈则仪共饮。
秦玥心情好，念着沈则仪铺子开业，给沈则仪送礼物。
纯金的一个大貔貅。
沈则仪爱不释手，晚上睡觉都要抱着那个金疙瘩。
这么好的东西，她哪舍得放到铺子里去。
昭玉穷，没有钱，却给沈则仪带了个人来。
高高大大的一个老实壮汉。
沈则仪新铺开张，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铺子在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她不方便过去，正缺这么一个敦厚老实，且人高马大的汉子！
沈则仪开心地给昭玉倒了一杯茶，“多谢姐姐。我在王府这两年，都是姐姐帮衬，去年我生病，若不是姐姐为我寻药，只怕我要病死了。救命之恩，待我飞黄腾达，带你吃香喝辣！”
昭玉面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将话题转移到沈则仪铺子的生意上。
沈则仪聊起自己的铺子，就充满了对美好未来的畅想。
舒心不已。
滔滔不绝。
末了，昭玉该走了，临走前道：“马上要入冬了，妹妹可为王爷缝制冬衣了？我听闻，王爷又要出门，这次要去北方，那里冷，怕是缺衣服穿。”
“消息当真？”
昭玉见她眼睛都亮了，心道。
果然还是没有放下王爷。
“当真。”
“知道的人多吗？”
“不多。”
“姐姐，你做衣服吗？”
昭玉笑了，抓着她的手，“我不做，我就是一个舞刀弄枪的粗人，搞不来那些，你做吧。”
从前也是这样，昭玉经常会告诉她王爷缺了什么，少了什么。
昭玉一向不做，都是沈则仪做，鞋子，衣服，香囊，络子……
送过去从没出现在尉迟衍身上过。
沈则仪想，昭玉大概是看清了，尉迟衍根本不会用，就省了那个功夫。
可怜她当时一腔痴情，觉得用不用是王爷的事情，做了便是她的心意。
沈则仪道：“你既不做，那我就把这个消息卖给秦玥了。”
沈则仪说着就要出门，昭玉目瞪口呆。
“卖消息？你不做？”
“不做，等卖了银钱，我们五五分。”
“……这也能卖？”
沈则仪：“你不懂恋爱脑。”
她可太懂了。
沈则仪不敢耽误，风风火火地走了。
昭玉站在风中独自凌乱。
沈则仪说不再喜欢王爷，放弃纠缠，不会是来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