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竹夭头七那天，我向老鸨告了假，独自往城郊的清流寺上香。
世人说妓子薄情寡恩，可从我被卖入娼馆，便是竹夭像大姐姐一样带着我。替当时尚不懂事的我，挡了不少挨教训的鞭打。
「春朝是个好名字，听着就很有希望。」竹夭总是温柔笑着，如瀑的青丝披在白皙的脊背。
「没事的春朝。娼妓又怎样，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竹夭姐姐，愿你安息，早入轮回。」
我对着香炉双手合十，鞠了鞠躬，随后向功德箱捐了重重一小包金锭子。
这是竹夭私奔前，偷偷塞给我的。
「如果小春朝遇到心爱之人，也定然会和姐姐一样幸福的。」
回忆至此，我嗤笑一声。
真是我的傻姐姐。
我正抬手想拭去眼角的薄泪，却猛地被身侧厢房里冲出来的一抹黑影掐住腰肢，蛮横地将我拖拽进厢房。
「谁——」
还没来得及呼救，一簇沾染着桃花香味的帕子便不管不顾地塞进了我嘴里。
那黑衣男人将我狠狠掷到墙角，提着把锐利地匕首，贴在我脸颊上来回摩挲。
「别叫，婊子。」
我顺从的点点头，小心翼翼往角落瑟缩，避开闪着寒光的刀刃。
那人凑在我鬓边嗅了嗅，随后露出了然的讥笑：「这熏香，还真是个婊子？」
他随意放下匕首，一双大掌在我身上来回揉捏，指腹摩挲着我的下巴，和胸口的软嫩。
「还以为顾青侯大老远跑来有什么阴谋，没想到竟是为了会情人。」
他说着强硬掰开我的双腿，不顾我的挣扎，手掌用力抚摸着我的大腿，笑意更深，
「还是个娼馆里的情人。」
我挑眉一笑，舌尖抵着口中的帕子，将它顶出口唇。
帕子跌落在地上，牵扯着挂在唇齿的银丝，我吐舌舔了舔嘴唇，软软倾着身子往那人身上贴，双腿顺势夹住他强劲的腰腹。
「求爷别伤害奴家，奴家什么都愿意。」
身上的熏香气味裹挟着他，他目光渐渐有些迷离，掐着我腰肢的手掌愈发用力将我拖向自己怀里。
两人口唇贴近时，我猛地将他推倒在地，骑在他胯上，手中紧紧攥着他方才丢在地上的匕首。
匕首锐利地刀尖抵在他喉咙上，因为太过紧张，刀尖已然将黝黑的皮肤割破，沁出血丝来。
「别动。」我压低嗓音，试图威吓他。
他略有意外我会反攻，随即噗嗤一笑，似乎并不把我这点威胁放在眼里。
「怎么，小婊子要杀人了？」
我对他的讥讽置若罔闻，勾唇笑了：
「别来无恙，余公子。」
「有没有兴趣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