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啊……”
花云鸾是被一巴掌扇醒的。
她睁眼看到一个面貌英俊的男人。
他猩红的眼里布满了鄙视、厌恶。
“贱人,你竟然给我的汤里下药?”
“你跪下学一声狗叫,本世子就牺牲色相,勉为其难和你圆房一次。”
“啥?”
我跪地求你圆房?
占便宜还嫌她丑?
这个狗逼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深井冰?
男人满脸都是厌恶。
“你如此费尽心机,不就是想和我圆房,今天就如你所愿。”
眸色阴鸷的男人猛然揭开女人身上的锦被。
不由倒退了两步。
一道疤痕盘踞在她的左脸颊。
太丑了!
狗逼男人还把一张面纱蒙到她的脸上。
皱着眉,看了半天。
无处下嘴。
起身从她身上离开。
“滚吧,丑得像头猪,连红楼馆里的娼鸡都不如,死了圆房这条心吧。”
花云鸾捂着被打疼的脸有些发懵......
这不科学啊。
她不会穿越到古代了吧?
她好歹也是貌美如花的二十二世纪医学天才。
穿越到这个鸟不拉屎……窝囊透顶……的世子夫人头上。
到底谁和她有仇啊?
原主也叫花云鸾,是当朝宰相嫡女,三岁那年,跌落在一团黑漆漆的物什上,左脸颊破了相。
结果从小美人变成了丑八怪。
几年后,她母亲去世,他父亲担心她嫁不出去,想着只要有个男人要她,就赶紧大甩卖。
所以,她十七岁那年,当侯府世子来提亲,她父亲和他姨娘当即应允,有一种把累赘甩出门外的喜悦。
给她置办了五车嫁妆,风风光光嫁给了侯府世子宋清池。
世人都说,看那嫁妆的丰厚程度,倒像是她倒贴给了定国侯府。
刚刚那个打她的男人正是侯府世子宋清池。
虽然婚事是世子主动求娶的,但娶完她便不见人影。
三年了,还没圆房一次。
生不出孩子被婆母嫌弃,时常拿这个理由遭受责罚。
万般无奈的花云鸾绞尽脑汁,想出下药逼宋清池圆房的办法。
结果惹得宋清池对她更为厌恶。
“真是个傻子......”
“跪着求男人圆房,脑子进水了......”
花云鸾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
又黑又丑......
惨不忍睹......
她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
真想替人喊一声:“鬼啊!”
怪不得世子看到她这张脸,就屁滚尿流。
要不是这种丑脸长她身上,她也想逃之夭夭。
她上辈子也没杀人啊?
真是离了个大谱!
别人穿越都是锦衣玉食。
到她就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真是没天理啊!
嘛得!
老娘躺平不干了!
花云鸾把镜子一扔,翘起脚丫子。
脚趾头左右摇摆……
不对?
她实验室新研发的消融膏,正好对症。
不但能去除疤痕,还能美容养颜。
花云鸾懊悔地拍了拍手,只可惜她没把消融膏带过来。
要不然……
呵呵。
她把小脸蛋捣鼓得漂漂亮亮,还不迷死那颗死柿子。
不过,她可以试着配个药方。
心念至此。
花云鸾伸了伸四肢不勤的五指,呼啦从床上坐了起来。
“消融膏中有......牡丹花、白荷花、人参、藏红花、龙涎香......”
她嘴巴刚吐出消融膏三个字,眼前突然浮现了一个小小的空间。
空间里放着的正是她梦寐以求的消融膏。
花云鸾吓得使劲照自己腿掐了一把。
对自己下手真狠,她疼得“啊”了一声。
她惊奇地瞪大眼,好一会才迟疑地伸出手。
药膏不偏不倚地落在手掌心。
这也太离奇了!
花云鸾又惊又喜。
然后她试着挥了挥手,空间消失不见了。
人生忽然就有了动力。
嘿嘿!
有了消融膏。
拿捏臭男人,还不在股掌之间。
就喜欢看想吃得不到的感觉。
“看本小姐的手段。”
丫鬟以柳及时提醒她:“夫人,您已经嫁给世子了,不能自称小姐。”
嘛得!
她竟然是已婚妇女了。
她在二十二世纪,可是黄花大闺女啊。
亏大发了。
“就不能穿越个大小姐当当,穿越系统真是小气。”
花云鸾心里骂骂咧咧。
非常不爽就是。
花云鸾已经读取过原主的记忆了。
“听说你是本小姐从相府陪嫁来的丫鬟?”
以柳摸了摸花云鸾的额头。
夫人没发烧啊,忘性怎么这么大?
“夫人,奴婢可是从三岁起就跟着您了。”
“已经伺候夫人十六年了,您不会转眼就把奴婢忘了吧?”
花云鸾皮笑肉不笑:“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以柳心酸。
背过身擦了一把眼泪。
也不怪夫人记性这么差。
已经有明显的失忆症状了。
都是被大夫人的心腹王嬷嬷揍得。
夫人真可怜。
嫁到定国侯府,就是当出气筒来了。
“以柳,给我打盆热水来。”
花云鸾迫不及待地打开消融膏。
想着实现大美女的华丽转身,就在今天。
就听到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吓得她手一抖,药膏直接飞了出去。
谁这么胆大妄为,直接踢门进屋啊?
花云鸾愤怒地站起身,她倒要看看,穿越第一天,就开始挑战赛了啊?
王嬷嬷仰着四十五度角的下巴,傲然进门。
以柳刚打了一盆水进来,吓得她手一抖,水洒了一地。
她哆嗦着双腿,喊了一声:“夫人......”
大魔头来了!
王嬷嬷横扫过来一个犀利的眼神,她赶紧闭了嘴。
王嬷嬷神情傲慢地瞥了花云鸾一眼。
嫁到侯府三年,没诞下一儿半女,还有脸在侯府做人。
呸!
什么世子夫人,就是个无用的废人。
“大夫人让我过来问个话。”
王嬷嬷眼皮不抬一下,仿佛对着空气在说话。
三年了,这个夫人的脾性她可摸得透透的。
那真是黑瞎子叫门——熊到家了。
任由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只会“嘤嘤嘤”地哭泣。
这么窝囊的世子夫人,仅此定国侯府一家,别无分号。
花云鸾微微欠身:“婆母有什么话来问?”
花云鸾保有原主的记忆,以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王嬷嬷恬着脸没往下说。
以往婆母要王嬷嬷带话,她都是像听圣旨一样跪地听宣的。
不叫她起身,她就一直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