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昨日吐完过后，何苗苗又返回了所里，连夜调出了何洋的资料。
很好找，平坝村叫何洋的人只有一个。
何洋，男，35岁，已婚，无子女。
而且他老婆今年才满20岁，刚领证没多久。
看来又是一个被他毁了的女孩！！
何苗苗出奇的愤怒，就这样一个人渣，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无辜的女孩！
她在所里熬了一整夜，整个晚上都在想，要怎样才能找到证据，将这个恶魔伏法！
这个何洋之前没有犯过事，系统里没有备过案，即便受害者体内的留有J液，但是也得提取他的J液去匹配，不然就不能证明凶手的身份。
何苗苗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一直想到天亮，同事都陆续来上班了。
“苗~昨天那个女孩的尸检结果出来了，你等会跟昊哥去一趟镇高！” 郭晨不知道何时到的S里，站在办公室门口说。
“好！不过那女孩什么情况呀？是镇高的学生吗？”
镇高是麻阳镇的高中，看那女孩的样子，应该也是一名高中生。
“暂时只能知道年龄差不多是十六七岁的样子，身高一米五八，O型血，目前没人报失踪也对不上身份信息。所以昊哥想去镇高问问，看是不是镇高的学生”。
郭晨说着，朝何苗苗招了招手。
“怎么了？” 何苗苗好奇的走过去。
郭晨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你还记得你第一天上班，抓的那个卖银首饰的群姐吗？”
何苗苗点点头：“记得呀，怎么了？她把她那个幕后老板供出来了？”
郭晨摇摇头：“不是，是她被检测出来患有AZB！” 说着，将他手里的名单拿着晃了晃。
“这是她供出来经常来找她的老客户，我得挨个去通知做个检测！”
“AZB？”
见何苗苗略带疑惑的眼神，郭晨以为她是震惊，给她解释道：“她们那个职业，得这个病也很正常，只是她知道自己有病的情况下还去揽客，这下估计判得不轻！”
何苗苗倒不是震惊，毕竟这年头有这病的人确实不算少，她只是想到了何洋的azb，难不成是在群姐那感染上的？
那群姐大他十多岁呢，他家里老婆那么年轻，不至于会去找群姐吧？
不过也说不准，万一他口味重呢？
“想什么呢？” 郭晨等半天不见何苗苗搭话，拿手在她眼前挥了一下。
“阿？”何苗苗眼前一晃，回过了神。
“哦，我在想，我们村里也有个艾滋病，不知道是不是群姐的客户。”
郭晨拿着名单朝着她一笑：“嘿！你还别说，你们村的还真不少！”
“不跟你说了，我还得挨个去通知了！”
何苗苗看着郭晨走远的背影，陷入沉思中。
去镇高...
她想到了那画面中的另外一个女孩。
如果她跟受害者认识的话，说不定也是镇高的学生？
郭晨走了没一会，冉昊就到了，身边还跟着看着跟她差不多的女同事。
”这是肖娜，也是刑侦一队的，这是何苗苗。“ 冉昊简单的给两人做了个自我介绍。
何苗苗笑着伸手：“你好”
肖娜没有伸手，眼皮一揭扫了她一眼，从鼻子轻哼出一声。
“嗯”
何苗苗尴尬的收回手，手指捏着衣角，有些不自在的搓了两下。
“走吧，我们去镇高问一问，看能不能把死者的身份信息查出来！” 冉昊没关注两人之间的不对劲，说着转身就要走。
何苗苗赶紧跟上，岂料脚刚抬起来，肖娜就喊住了她。
“你等会！”
“阿？”
突然的被喊住，何苗苗停住脚步转头，眼带疑惑的看向了肖娜。
肖娜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你穿这身衣服去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去学校查案子的吗？”
何苗苗这才发现冉昊跟肖娜两人都是穿得便服。
这是她第一次去办这种案子，也不太懂什么时候该穿什么样的衣服。
不过这肖娜的态度让她有些不舒服也有些疑惑。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第一次见面就对她这么大的敌意。
她顿了一下，去自己包里翻了一件外套套在身上。
“那我穿件外套！”
肖娜这下才再没话说，头一甩出了门。
三人到了学校后，这时正是上课时间，他们先去了高一的年级办公室。
里面只有四五个老师在。
冉昊将照片拿出来问了一圈后，几个老师都不认识。
他们又去了高二的年级办公室。
在去高二的办公室路上，要路过一排高二的教室。
在路过高二三班时，何苗苗情不自禁的停在门口，看着那个牌子看了许久。
“看什么呢？“”冉昊在前面见人没跟上，开口问道。
“阿？哦，我以前也读这个班 ，突然看到有点怀念！” 何苗苗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肖娜又白了她一眼：“事儿多！”
几人又继续往前走。
进了高二年级办公室后，里面也没几名老师。
在进门的位置上，正好有一名老师正在训一个女学生。
“你看看你，一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学习上！这是学生该有的样子？”
女学生背对着门口，低着头没说话。
老师许是训累了，也或许是看见了何苗苗几人，叹了口气后开口让女生回教室去。
”你先回去上课！“
女孩这才转身，抬头的时候，何苗苗看清了她的脸。
是那个目击杀人过程的女孩！
她现在跟那个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模样有些不大一样。
抬头的那一瞬间，何苗苗在她的眼里看见了轻蔑与不屑。
她还没有遇害！
何苗苗看清她的第一瞬间，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昨晚她担心了一晚上，就怕这个女孩也惨遭毒手。
还好，她还好好的。
那女孩看见何苗苗的时候楞了一下，许是没想到背后还有人。
随后脸上恢复了一脸漠然的神色，越过三人出了办公室。
何苗苗扭头看着女孩的背影，神色有些沉重。
这时，办公室里的一位老师看着何苗苗几人问道。
“几位是？”
“老师你好，我们JCJ的，想问一下这个女生你们认识吗？...”
冉队给老师说明了来意，然后把女孩的照片拿出来给她们认人。
“这是我班上的张晓琴呀！” 刚刚训斥女生的那名老师看着照片，惊呼道。
这张照片是拍的死者的照片，双眼紧闭脸色泛青，看着就不是正常的活人能拍出来的样子。
“她这是？“”老师眼里有着不可置信，想是已经猜到了。
何苗苗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她这女孩已经被害的事情，还是冉昊开口说了。
听完，那老师一脸溃败的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道：“我那天不该骂她的！”
“怎么回事？“”冉昊听着她嘴里的嘀咕，微微皱眉，问道。
“上前天，就是上周五中午，张晓琴在宿舍卖零食被我抓到了，我就骂了她！” 老师说着，情绪开始激动。
“我知道她家里条件不好，差钱用，可是那些小零食卫生合不合格也不知道，万一其他学生吃出个好歹来，她怎么赔得起！”
“那你知道她前五晚上在哪儿吗？” 冉昊问道。
“周五晚上？那我不知道，这个得去问问宿舍老师” 老师想了想，摇摇头。
“我们学校周五下午的课上完就放学了，住校的学生大部分都会回家，少数不回家的也不用登记，所以放假期间学生的动向我还真不知道！”
”那他家庭地址在哪儿？家里有些什么人？“ 冉昊又问。
听到这，老师浅叹了口气，轻声开口道：“她家住后溪村，家里有爷爷奶奶，爸爸，还有两个弟弟。她爸爸几年前在工地出事故把脚摔断了，她妈妈生下两个弟弟后就跑了，现在一家人就靠她爷爷奶奶卖菜为生。”
“那她在学校平时有玩得比较好的同学吗？”
“有！她学习成绩好，跟班上那几个学习好的同学关系都挺不错的！”。
“老师，刚刚出去的那个女生，跟张晓琴关系怎么样？” 何苗苗突然出声。
老师诧异的开口：“刚刚那个女生？你说陈娜？”
这个名字让何苗苗心底一沉。
昨天何洋身边那个男的提到过这个名字，何洋还说要弄死她！
原来是她！
“她们一个宿舍的，但是关系一般吧，陈娜读书不上进，来学校就是混日子的！
何苗苗本以为她俩关系应该挺好才对，不然怎么会和她一起跟那三个男人出去呢？
冉昊看了何苗苗一眼，眼里有些异样，随后又看向老师：“麻烦你把平时跟张晓琴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叫来一下，我们了解下情况。”
“行！”
张晓琴关系好的朋友并不多，一共就两三个，都是学习成绩好家里比较贫困的女孩。
因为都是女孩子，所以冉昊人让肖娜去问，他在旁边观察着两人的表情。
肖娜问了两人张晓琴周五周六的动向，两人表示都不知道，周五下午放学后大家都回家了，都没在学校。
后来又去问了留校的同学，只有其中一位同学说周六在校门口看见张晓琴跟陈娜一起出学校了。
何苗苗心下一凛。
没见到陈娜本人之前，何苗苗一直以为是两个小女孩被骗或者是被掳去案发现场的。
但是刚刚在看见陈娜过后，她就觉得奇怪。
她一点都不像经历过杀人那种场面的样子。
而且从老师同学的口中来看，张晓琴跟陈娜的关系并不好，按理来说是不会跟着她一起出去玩的。
那为什么两人会一起呢？
是被陈娜骗的，还是自愿的？
还有陈娜明明目睹了自己的同学被残忍杀害，为什么不来报警了？
是害怕吗？还是被威胁了？可是在她的眼中，并没有看见害怕担忧之类的情绪。
如果不是被威胁，那她可能跟凶手本身就是一伙的。
想到这，何苗苗的内心说不清的，有些失望。
案发现场的画面里，她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样子，何苗苗以为她也是受害者。
没想到...
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只有一点是肯定的。
她认识凶手！
老师又把陈娜也叫了过来。
陈娜刚过来时还有些不耐烦，后来再听见她们三人是警察后，眼里明显有些慌乱。
“周六你跟张晓琴一起去了哪里？” 冉昊盯着她问。
“啊？我没有跟张晓琴一起啊！” 陈娜眼神四处乱瞟，底气不足的回答。
“有同学看见你跟她一起出的校门！”
“没有啊！谁看见了？看错了吧！”陈娜拒不承认。
“周六那天张晓琴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你还记得吗？” 何苗苗突然开口。
陈娜本来张口就要回答，看了何苗苗一眼后，她闭上嘴，想了想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周六没见过她！”
“你没见过她，为什么要想一会？” 何苗苗不放过她，上前一步盯着她的眼睛。
陈娜侧头躲开她的视线，慌忙开口：“我就是想了一下才想起我没见过呀！没见过就是没见过！”
“你说谎！”
何苗苗情绪有些失控，张晓琴最后的那个绝望的眼神一直在她脑子里浮现，连她一个事后的旁观者都能为之动容，而陈娜就在现场，她却能够视若无睹！
况且，两人还是一起朝夕相处两年的同学！
她现在心里又难过，又失望。
难过的是陈娜小小年纪就沦为罪犯的帮凶，失望的是对人性的期望。
她盯着陈娜的眼里隐隐闪着泪光，拔高了声量：“是你带着张晓琴出去的！是你害死了她你知道吗？”
陈娜也急了，愤愤道：“你有证据吗？你凭什么说是我害死张晓琴的！我没见过她！我没有”
“你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杀害，你...”
“何苗苗！” 冉昊突然低喝一声，打断何苗苗的质问。
他看着何苗苗的眼神凌厉，里面带着不满。
“你干什么？”。
“她在说谎你看不出来吗？” 何苗苗有些急。
冉昊脸色微沉，指着门口：“你出去！”
“为什么？她...”
“你回你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我这里不需要你了，这件案子以后你也不用管了！”
何苗苗不可置信的看着冉昊。
“你出去呀，还愣着干嘛？” 一旁的肖娜说话了。
她一开始就看不惯何苗苗，这下话里明晃晃的带着幸灾乐祸。
何苗苗挫败的出了年级办公室，大门被肖娜当着她面给关上了。
她有些委屈，不理解为什么冉昊要赶她出来。
陈娜明明就是在撒谎！就算她没有事先知道内情，单看陈娜的表情也能看出来不对劲呀！
她不甘心，站在门口没有走。
没过多久后，门打开了，陈娜先出来。
她看见何苗苗还在门外，有些吃惊，随后赶紧躲开视线匆匆走了。
“你怎么还没走？” 肖娜出来看见何苗苗还在门口，不耐烦的开口。
“我想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对！”这话，何苗苗是对着肖娜身后的冉昊说的。
冉昊还没出声，肖娜先笑了。
“呵，你真是有意思哈！觉得自己是谁？几句话就能逼人认罪？事事都要讲证据的！”。
何苗苗不服气道：“可是她的那样子很明显就是有问题呀！”
“你以为只有你有眼睛吗？冉队看不出来吗？” 肖娜说着，拿起手机点开一个视频，随后递了过来。
“这个是你在逼问陈娜的时候，我找学校要的校门口周六那天的监控视频，视频里面显示了，陈娜当时和张晓琴是分开走的，并不是一起出去的！”
“不可能！” 何苗苗下意识的反驳道。
“不可能？你凭什么断定不可能？你看见了？” 冉昊此时开口。
这句话，问的何苗苗哑口无言，她确实没有看见两人一起出去的。
冉昊懒得再看她一眼，直接越过她走了。
肖娜跟随着冉昊的步伐，趾高气扬的从她跟前走过。
何苗苗看着俩人的背影，心里那股气慢慢泄了下去，悻悻的跟着走了。
回到所里后，她就得知这件案子不用她配合了，让她去户籍窗口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