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皇天不负有心人，何苗苗在 24岁这年终于实现了她的梦想，成功的考上了JC，成为了她老家麻阳镇PCS的一民J！
通知下来的当天，何苗苗脖子上戴了十几年的护身符就不见了，到处找都没找到。
第二天，何妈妈就带着她去了陈姑婆家。
陈姑婆似乎早就知道了她们今天要来，已经在屋里等着了，不过这次只见了何苗苗，让何妈妈在堂屋等着。
何苗苗进了陈姑婆的房间，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房间里的床榻上笑意盈盈的望着她。
想必这就是陈姑婆了！
四岁时的记忆她已经不是很清楚了，算起来，这应该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陈姑婆。
跟她想象中的一样，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
“姑婆好！”她乖乖巧巧的问了个好。
......
何苗苗在陈姑婆的房间待了个把小时才出来，何妈妈忙问她陈姑婆给她说了些什么。
她摇摇头什么都没说，拉着她妈就往外走。
走出去很长一段路了，她才在何妈妈的催促下开口：“ 姑奶奶说她要走了，让你三天后来送她”。
“走？去哪儿？”何妈妈不解的问。
“下面” 何苗苗手指了指地下。
“啊？”何妈妈愣住。
三天后......
何妈妈接到了陈姑婆家人的电话，陈姑婆去世了，让她去送老人家一程。
何苗苗没去，因为陈姑婆交代过，她走的那天会有下面的人来接她，何苗苗若是去了被冲撞了得生场大病。
从陈姑婆家回来后这几天，何苗苗都在琢磨陈姑婆那天的话。
陈姑婆：“你本是早夭的命，是我将你领到了这条道上来。你踏上了这条路，就得多积善德才能佑你平安”。
何苗苗： “怎样才叫积善德呢？多做好人好事吗？”
陈姑婆：“破冤案，解冤屈，化怨气，渡亡灵！”
何苗苗：“破案这是JC的分内之事，可是渡亡灵怎么渡？”
陈姑婆：“冤案破了，怨气自然就散了”。
陈姑婆：“还有，勿要插手他人的因果！”
何苗苗：“这又是什么意思？”
陈姑婆：“少管闲事！”
何苗苗：“......哦”
“何苗苗！”一道粗犷的声音打断了何苗苗的思绪。
“啊？”
她一脸茫然的抬头，看清喊自己的人时，立马醒过神来，应了一声”在！“
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在她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是她的领导冉队长。
冉队长朝她招了招手，笑的一脸敦厚，说：“走！带你去出J！”
出J？第一天上班就这么刺激吗？
何苗苗又紧张又雀跃的站起来：“什么案件啊？“
冉队长神秘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居然这么神秘的吗？何苗苗这下更加好奇了。
“不过你把你这身衣服换了，穿便装！” 冉队长打量了下何苗苗说道。
“阿，要换便服阿...” 何苗苗有些不情愿，这衣服她才穿上，都还没捂热呢！
而且，万一是什么命案现场，要是撞上那玩意了咋办！
她实在是很不情愿，最后在冉队长的强烈要求下，她在工作服外面套了件外套。
这下冉队长才没再说话。
去现场的路上她手心的汗就没干过，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案子，会不会是命案？
那会不会有怨魂？ 也不知道这工作服穿在里面管不管用！
就在她满脑子胡思乱想时，很快到了。
等到了现场后，她才明白，冉队长刚才那神秘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了。
她此时正站在自己家小区的楼下，跟冉队长还有另外一个叫郭晨的年轻JC躲在一个拐角的墙后面。
“冉队，我们这是在干嘛呀？” 何苗苗小声的问。
这怎么跟她想象的出J不太一样呀！
冉队指了一下拐角对面：“你看见那间门面没有，门口站着两个大妈那里！”
何苗苗伸头出去看了一眼，点点头：“看见了！”
“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是一个卖银首饰的窝点！”
冉队的话惊的何苗苗下巴微张，她不敢置信的又伸头出去看了一眼。
卖银首饰？那两个看起来年龄不会低于五十岁的大妈？
这也太离谱了吧！她们的客户群体是哪些？
这时，她就看到一个老头从一旁的巷子里走了出来，走到一大妈跟前停下了。
两人在门口交流了几句就一起进屋了。
“冉队！可以抓现行了！” 一直盯着的郭晨开口了。
“行！“冉队将手里的相机塞到何苗苗的手上，叮嘱她” 等会我们破门而入，你在后面拍照！“
“啊？”何苗苗看着塞在自己手里的相机，一时没反应过来。
冉队看着她这个样子，又将相机拿了回去： “算了，你一个小姑娘，还是不要看见那些腌臜画面！你等会就在门口守着吧！”
说着，将相机递给了郭晨：“等会你来拍照！”
两人说着就朝着小门面去了，何苗苗赶紧跟着他们身后。
他们穿着便服过去，门口站着的大妈也没起疑，这附近都是居民，多的是人来来往往。
一直到他们走到了门口后，冉队才掏出自己的工作证：“JC！”
大妈这时反应过来，正想喊，被冉队一个眼神震慑住了，低着头没敢说话。
冉队瞟了她一眼便进了屋里，屋里摆着两张长沙发，沙发上还坐着两个大妈。
见冉队进来，两个大妈都有些惊讶，主要是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客户。其中一名大妈站起来，看着冉队说”弟娃，你要...“
话没说完，就见冉队径直走到里面，一脚踹开里面一间房间的门，大呵一声：“JC！不许动！”
“阿！”
“JC来了！”
屋里响起一片叫声。
郭晨将大妈交给了何苗苗：“你看好她！”
说完就拿着相机进屋了，留下大妈跟何苗苗两人站在门口。
何苗苗第一次以这种身份跟人接触，而且还是这种特殊职业，一时非常的尴尬，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她看了一眼大妈，五十多岁的样子，身材发福，穿着也很朴素，看着就像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完全看不出来是干这一行的。
大妈正好也看向了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接上了。
大妈朝她一笑，眼里坦然的很一点不安都没有，反倒是她看了两眼就不好意思再看了，侧头看向了屋里。
“你是不是张云珠家的？”大妈突然开口搭话。
何苗苗没想到这大妈居然认识她妈，转回头看着她楞楞的回了一句：“啊？是，你认识我妈？”
大妈立马来劲了：“认识哦！认识了几十年了！我和你妈一个村的！她没嫁人前我俩玩得好得很！我给你说啊，你妈巴拉巴拉巴拉”
“啊！哦！这样啊！呵呵，是是！”何苗苗不知道该怎么打断讲得起劲的大妈，又觉得不理她不太礼貌，只得全程尴尬的回应她。
大妈正聊得起劲，冉队跟郭晨带几个大妈大爷出来了。
“认识？”冉队瞄了眼大妈，对何苗苗说。
何苗苗还来不及张口，大妈就抢先开了口： ”认识！我是她姨妈！怎么不认识嘛！“
“呵！”冉队冷笑一声，脸色一沉：“你是她姨婆都没用！不要在这里给我攀亲戚，老实点！”
大妈悻悻的低下头，老老实实的跟在人群后面上了J车。
而何苗苗，看着那群人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整个人都不好了。
回所里的车上，冉队看着何苗苗低头坐着一旁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想了想开口道：“这个镇子小，熟人多，下次再遇上这些攀关系的，一概不要理！”
何苗苗默默的点了点头，脑子里还在想那个老大爷。
走路都颤颤巍巍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毅力支持着他的呢？
做笔录时，何苗苗跟着郭晨一起去的。
本以为抓现场已经够炸裂的了，结果做笔录才是最炸裂的。
除了最基本的姓名性别家庭住址这些以外，他们的工作内容要问的清清楚楚。
这个如果放在其他的职业上面好像没有毛病。
但是这种特殊职业，需要问的清清楚楚的，从一名客人进店到他出店门，每一步都要描述详细。
这个笔录做的何苗苗面红耳赤的。
当然，她只负责记录，不负责问。
但是这也够让她难为情了，有些字她都不知道该怎样下笔了。
这一群人均六十岁的大爷大妈，简直是颠覆了她对这个行业的认知！
最让她没想到的是，二十一次，老板还要抽掉五块，也就是实际到手15块一次
这样的收入，平均月入七八千！比很多人的工资都高了，更别提在这个基本工资不到2千块的小镇上了。
她在幼儿园当老师的同学，一个月才一千多呢。
八千除于30天等于266，266除于15等于17......
一天16个客人！
何苗苗在脑子里疯狂的计算着，最后对着这个数字沉默了。
据了解，这个卖首饰窝点已经在麻阳镇开了七八年了，不过干一段时间就换一个地方。
但是问一圈下来，除了一个叫群姐的人见过老板，其他的人都没见过老板。
这个群姐是个稍微年轻点的阿姨，四十多岁左右，染着个红头发，烫着卷，看着比其他的大妈要时髦很多。
群姐不是麻阳镇的人，是隔壁省的。
她是店里的负责人，除了她自己的劳动所得以外，老板每个月再格外给她发两千的管理费，她就负责店里的人事跟财务这一块。
据群姐说，她跟这个老板也不熟，是之前在沿海城市干这一行的时候认识了这个老板，后来跟着他来这边开店的。
连他的真名她都不知道，只知道外号叫洋狗，三十几岁左右，长得高高瘦瘦的。
这个洋狗每个月来找群姐结一次帐，每次换地方的时候，也是提前找到了再给群姐说地方，让她们直接过去。
两人也没有联系方式，每次都是见面结束后，洋狗给她说下一次见面的地点和时间。
也就是说，群姐在他手底下工作七八年了，除了他的长相，其余的对他一无所知。
何苗苗听到这里，心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笔录结束后，冉队长看完了她记得笔录，然后问郭晨。
“怎么样？”
郭晨摇摇头：“这个老板我感觉他有问题！”
何苗苗疯狂点头，她也觉得！
冉队瞧了一眼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何苗苗，问她：“那你说，哪里有问题！”
何苗苗咽了口口水，有点紧张的小声说道：“我觉得，这个老板好像太神秘了一点”。
“没了？” 冉队挑眉。
“有...这个群...群姐应该说谎了”冉队这个眼神，看的她一下子就紧张了。
刚才群姐说完，她就觉得不对劲，按照群姐所说，这个店里的事基本都是她给干了，招人招客这些都是她，这个老板除了收钱跟租房子，其他的就像个摆设一样。
而且员工跟客源都捏在群姐手里，她为什么不自己单干呢？这里面一定不像她说的那样简单。
“怎么说？”冉队又问。
何苗苗拿起手机，打开了计算机，变按边说：“我刚算了一笔账，她们店里现在四个，按照每个人每个月平均七千的收入来算，那老板每个月就能拿9600的抽成，除开房租水电，差不多到手八千块，我要是群姐，我手里有员工有客源我就自己单干了”。
“她跟老板既然又不熟，老板对她也没恩，她为什么能在他手底下干七八年，还一点单飞的念头都没有？”
“而且哪有人干七八年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的，所以我感觉她没说实话！”。
冉队点点头，眼里带着些赞许 “嗯，分析的有道理”。
“这个洋狗，我怀疑他不止这一家店，这个案子应该没有这么简单！这个群姐我亲自再去审一遍！“
冉队说着起身就要去审讯室，何苗苗连忙屁颠跟后面。
“何苗苗你可以下班，第一天上班，就不让你加班了！” 冉队转头看着身后跟着的尾巴，有些好笑。
一旁的郭晨听完，满脸的羡慕：“我刚来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个待遇呢！”
“我可以加班的...”何苗苗弱弱的举起手。
“行了，早点回去吧，以后有你加班的日子！”郭晨笑着拍了下她的肩膀。
毫无防备的何苗苗被他这一掌直接拍的膝盖一软，差点跪地上了。
“哎！哎！抱歉抱歉，我手劲太大了，忘记你是女孩子了！” 郭晨在她跪下去那一刻一把将她又提了起来，嘴里不停的道歉。
好痛！！！
何苗苗眼泪都痛出来了，她使劲憋着没让眼泪流出来。
刚刚那一巴掌，她感觉她的肩膀都被拍麻了。
这就算了，他提她那一下，估计也是用了劲的，恰好捏着她手臂内侧的筋。
这一捏一提，现在这只手臂都快废了。
“你没事吧？”
见她低着头半天没反应，郭晨有点担心的问。
何苗苗摆了摆手，从牙关挤出一句“没事~”
“我猜应该也没啥事，我看你体格挺壮的，应该比一般女孩子受力吧？”
身体上的创伤还没好呢，这心灵上的打击又来了！
何苗苗这下想吐血，什么叫体格壮？？
她160的身高102斤
壮吗？？？
不过这确实也不能怪郭晨。
何苗苗这个身材是不算壮的，甚至穿修身一些的衣服还会有人说她瘦。
但是她发育的好，发育好的女孩子都知道，越是宽松的衣服穿着就会显得上半身特别的壮。
而且何苗苗害怕正常尺码的衣服她会把扣子给崩开。还特地要了大一个码的工作服，穿在身上就更显壮了。
上班的第一天，就在三观尽毁跟精神加肉体的双重打击中拉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