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海棠如蒙大赦，立马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随即，碧纹关上了门，抬头便招呼云汐往自己身边坐：“如今只剩你我两个人，你大可不必这般拘束，便当作如从前一般相处就是了。”
话虽如此，但云汐仍旧不敢有一星半点僭越：“不行。”
见状，碧纹也只得将她强行拉去身边：“行了，又无旁人，我也不是吃人的大猫。”
碧纹柔和的摸摸云汐，放低声音轻问道：“你可有乖乖听进我之前教你的法子，想法攀附上二公子?”
云汐不由得微微一怔。
遥想起那一晚的情与爱，巴掌大的面庞微微一红，她随即羞涩低下了头，也不言语。
时至今日，二公子仍未许诺什么，或许是有她所不知难言之隐，思及此处，云汐的眼圈微红。
看到她这幅娇羞模样，聪慧如碧纹已经猜出一二。
“哎，我也是替你着想，我们当丫鬟的，要是不为自个儿寻条出路，早作打算，那就得永无出头日了。”
碧纹不禁轻叹一声，“眼下二公子对你有意，可得好好把握住。”
碧纹柳眉微皱，瞥见云汐仍在犹豫，便想要再加把火。
“大姑爷那处不能去？倘若你到他手里，就算不是个死，多半也落个残。”
“只要能跟二公子，往后如何再做打算，先把眼前的事了结，你说呢？”
“若是慢吞吞还不动手，那大姑娘可就要将你带了去，到时候你在后悔那也迟了！”
见云汐将唇瓣抿得更紧，弄得嘴角亦跟着渗出些许的红丝来，她眉眼仍是低着。
碧纹愈发悉心嘱咐，唯恐云汐被平白无故的占了便宜，但这二公子也不像是不负责任之人，这件事，其中多半怕是有些误会。
“这一回，你务必得让二公子允了你承诺，方可再服侍他。”
“碧纹姐姐，你的意思是，想我再去引诱二公子？”
云汐的心绪纷乱如麻，一整个夜晚都辗转反侧，无法安眠。
破晓时分，云汐刻意选了一条蜿蜒迂回之路，盘算着悄悄路过二公子府邸。心中的焦虑似猫爪般又抓又挠，她知晓现在自己必须尽快做出抉择。
当她远远地望见游廊尽头那道身影，步伐也不由得放慢。
待她识别出那人身份，脸上顿时失了血色……
大公子怎会在此？
云汐当即急忙止步，不禁心中暗叹起命运不济，打算转身离开之际，却让大公子那清冷的声线牢牢锁住，他说：“云汐，到这儿来。”
她的心中莫名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遇到阴魂缠绕，又因身无退路，便只好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上前几步后，恭敬地跟他行礼。
低头俯身，云汐依丫鬟礼，向大公子俯首致敬，然而却未见对方示意她可以起身。就在自己双腿酸胀难耐之际，忽闻他冷笑声在耳畔响起：“不承想，你这丫头，越发标志了。”
云汐的容貌不凡，她宛若一枝娇嫩的白瑾花，纯洁又顺从，似乎随时都可以被人摧残。
在众多的丫鬟中，唯云汐独树一帜，叫人一眼看了便已心生怜惜。
她的存在仿佛唾手可得，似乎只需稍稍一弯腰，就能将她采下，静静的摆于花瓶内，无需任何打算，她便乖顺待在那里。
这会儿，大公子的话让整个人，同她心神一起，都不禁的颤抖起来。
云汐才抬眼，恰逢对上大公子的深邃目光。
她尚未明白大公子此话何意，便听见他接着说道：“往后，你便到我的房里服侍吧。”
他微微偏着头打量着她，低声补充：“不过别太放肆了，日后记得，得安分守规。”
云汐瞳孔猛然间收缩，心中疑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话。
但瞧着大公子的严肃面容，似乎是对自己的“放肆”多有不悦，她愣在原地，呼吸也仿佛要凝固了。
大公子看她仍犹豫不决，脸上不悦，仿佛是对她的纠结感到困惑。
他薄唇轻启，语气中暗含威胁：“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