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因是乞讨为生，大家睡醒第一件事就是去镇里讨饭吃。
临行前，曹曦说秦昭脚受伤不能去，要在庙里休息。
厉峰毫不在意“不去要饭，就没有吃食”
曹曦：“我会给他讨吃食”
既然曹曦愿意，舍弃自己的口粮给弟弟，厉峰也没有阻拦的道理。
大家离开土地庙，曹曦趴在秦昭耳边。
“饿了就拿，包里的杂粮饼吃，若是害怕就藏在神龛底下，我一定会回来的。”
秦昭不舍曹曦，但又说服不了她带自己，只能任她安排。
心里反复暗示自己，她会回来的。
厉峰在外等的不耐烦。
“快点出来，在不走就进不去城了。”
曹曦匆忙回话“哎，来了”
“不许站起来”
秦昭无奈，小脸皱成一团。
厉峰见曹曦出来，嘴角一撇嘲讽道“真麻烦”
曹曦...........................
厉峰等人，在城门口拐了方向，顺着杂草丛生的小道躲到城墙下。
离近，曹曦才发现，是条连通城里城外的水渠，水渠洞很小，水位不高正。
厉峰把耳朵贴在城墙上，听了一会，随后起身，从杂草中拽出木盆，放入水中。
用力把水中的绳子拉直，若是不仔细看，真发现不了水中，竟然有根系着两头的绳子。
他们行动有速，大勇和大壮率先坐进木盆里，二人顺着绳子很快进入城里。
随后大家依次坐入盆中。
曹曦看得目瞪口呆，原来是偷渡。
曹曦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她在坐木盆里，胳膊用力拉着绳子，木盆摇摇晃晃，险些没栽进水里。
早晨，镇里静悄悄，厉峰领着众人来到了小巷里。
厉峰“先在这里坐会，等人多的时候在出去。”
曹曦初来乍到只能听从安排，静静等人流量增加。
想着怎么开口要吃食，又怎么开口要钱。她要给秦昭买治脚伤的药。
太阳渐渐升起，做生意的人陆续开门营业。
曹曦想问现在可以么？
厉峰看出她的想法“大早上去要饭，不是给人找晦气么？在等等。”
曹曦硬生生等到中午，肚子早饿的咕咕叫。
厉峰终于发话“现在可以出去，太阳下山在这里集合，一起回土地庙，晚了我们可不等你，还有注意安全，发现不对就赶紧跑别等着挨揍。”
曹曦连连点头，并保证自己一定能准时回来，不惹事。
出了巷子七个人，六个找到了方位。
曹曦一人迷茫地站在街中央，毕竟是新手乞讨，着实难以开口。
听说要饭分区域，抢了别人的地盘会被揍。
曹曦在街上走走停停，不断的观察路人，还偷偷看厉峰是怎么讨饭。
感慨，“不愧是专业的，这才多长时间就讨到了一文钱，真棒”
蕲州城的道路如棋盘，四通八达很是繁华，看着其他乞丐都开张营业。
曹曦羞耻心与求生欲，不停打架，怎么也迈不开腿。
可想到庙里等候秦昭，只能鼓足勇气，对观察已久的书生冲了过去。
冲到书生面前，曹曦就后悔了，话到嘴边，怎么也开不了口，表情很是纠结。
书生路被堵住，小乞丐脸憋的通红。
“第一次讨饭？”
曹曦磕磕巴巴“是，我弟弟生病了没钱买药，这位哥哥可否帮帮我”
开了口，后面的话就好说了。
看着眼前局促不安的小乞丐，书生俯身。
“看见周围乞丐了么？若是我在这，给吃的还好些，若是给了钱，他们会蜂拥而上让我无法脱身。记住下次在讨要钱财时，要背着其他乞丐才”书生继续赶路。
这时曹曦才发现，好几个乞丐正盯着她看，想起刚才书生的话。
曹曦深吸口气“哪行都有竞争呀”。
被点拨后的曹曦放弃了尊严，开始分析行业形势。
拿出上辈子对待客户的态度，对待每位乞讨的对象，并快速总结出话术且付出实践。
曹曦再次锁定目标。
这是刚从首饰铺出来的小姐，身边带着丫鬟。
曹曦整理好思路，调整好状态，呆呆走到她们面前。
丫鬟第一时间，挡在小姐面前怒斥“哪来的臭要饭，快躲开。”
曹曦不理丫鬟，看着小姐“你是天上的仙女么？”
曹曦一副被美色迷住，全然忘记乞讨的样子，取悦了小姐。
小姐笑着对丫鬟说“那么凶做什么，她这么小也不容易，给几个铜板打发了就是了。”
丫鬟见小姐没有怪罪于她，也不再计较曹曦的莽撞。
从荷包里掏出五文钱递了过去，曹曦茫然的接到手里。
盯着小姐姐，十分肯定“你就是仙女，只有仙女才长这么漂亮。”
小姐被曹曦这副傻样，逗的哈哈大笑，对身边的丫鬟说：“走吧咱们该回去了”
她今天很开心，小孩的话不会骗人，陌生人的夸奖，使她对自己的长相，更加自信了。
直到这对主仆没了身影，曹曦才紧忙低头看手里的钱，一共是五文钱。
她开心的要飞，把乞讨对象当客户，十个单子九个成，收益不断上升。
接近傍晚时分，她已经讨要到了二十七文钱，曹曦拿着二十七文钱走进了药铺。
药铺伙计看见她，直接赶人。
“小乞丐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赶快走。”
“哥哥，我弟弟脚磨出了血，我想买点药给他？”
“臭乞丐哪来钱”
伙计拽着曹曦的胳膊扔出门外，曹曦被重重的甩在了街道上，疼的她龇牙咧嘴的。
揉着被摔疼的肩膀，曹曦走到另一家药铺门前“利民药堂”。
出来取东西的伙计听见，她喃喃自语，满脸惊讶“你竟然认识字”。
曹曦尴尬，脸微红“认识的不多”
伙计：“那已经很厉害了”
曹曦“哥哥，我想买些伤药，不知多少钱”。
因为识字，伙计对曹曦第一映像很好，又因掌柜仁慈。
卖给贫苦人家药草多会打折，便对曹曦说：“伤药最便宜三文钱，量比较少也就能用两天。”
价格不高，曹曦能买起，心安不少。
“那我就拿六文钱的吧，这样我弟弟就能多用几天药，能好的快些。”
伙计收钱给药，微笑着送别曹曦，并祝她的弟弟早些康复。
太阳就要落山，曹曦急忙跑到菜市场，她去菜市场主要是想捡点被丢的菜叶，好回去给秦昭熬粥吃，菜市场摊位已经所剩无几。
曹曦在各个摊位中游走，她眼尖的看见一位老大爷在清扫摊位。
摊位上还有好多散落的白菜叶，曹曦快速跑过去。
“大爷你这些菜叶可以给我么，我帮你打扫摊位，你还能快点回家，可以么？”
老大爷被突然冒出来的小孩弄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挑好的菜叶拿走吧，不用你一个娃娃替我打扫。”
曹曦连忙道谢，快速捡起好菜叶，嘴里不停夸奖老大爷仁慈，老大爷笑的合不拢嘴。
曹曦在肉摊捡到了根被丢弃的骨头，骨头被剃的干干净净，估计狗都不会看一眼的。
临出菜市场，曹曦咬牙花钱买了一个馒头，拿着骨头与菜叶，离开菜市场赶往巷子口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