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伥尸母虫，潜力A，等级C，灵异值5877]
[人皮纸，潜力C，等级C，灵异值5130]
指尖的触手在林言川操控下伸了出来。
触手尖端落于人皮纸上，浅浅一划，就是一道猩红的印迹。
林言川甚至能诡异地透过触手，感觉到人皮纸的触感，仿佛那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触手落下，笔走龙蛇，林言川根本来不及控制，一只惟妙惟肖的黑背德牧跃然纸上。
是字面意思的“跃然纸上”……
画像刚一成型，大狗就从人皮纸上跳了下来，见风而长，足有半人来高。
毛色黑亮，体型匀称，双耳直立，尾巴摇成了螺旋桨。
忽略它半透明的身形，这只大狗和寻常德牧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普通德牧品相更好。
[鬼宠德牧，潜力B，等级F，灵异值：3]
[天赋：A级【增殖】，B级【拟态】，B级【控尸】。]
[凡世界所存之力，皆为你所用。这是你的第二个能力，召唤逝去的灵魂为你而战。]
[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
[不过宿主你画的这是什么废物，灵异值3？笑死，被风一吹就散架了吧，你指望用它去对付异端？]
林言川：“……”
林言川皱眉看着自己所画的产物，越看越觉得眼熟，尤其是大狗脸上从左眼贯穿右脸的伤疤。
鬼使神差地，他叫了一声：“贪狼？”
大狗见林言川认出了它，显得更加热情。
一个飞扑，把他扑倒在地，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哼哼唧唧舔了他一脸口水。
“贪狼？真的是你？这是怎么回事？”
半透明的大狗蹲坐在林言川身上，“斯哈，斯哈”吐着舌头，并不会说话。
[大概是想你了，所以回来看看你。]
林言川一脸恍惚，怪不得刚才触手不受控制，自己在人皮纸上完成了绘画。
原来是因为贪狼的意识吗？
这只狗林言川养了10年。
他还记得贪狼是父亲在他5岁那年抱回来的，同时还有一只猫，叫七杀。
年幼时，父亲一年也回不了家几次，态度冷淡。
母亲对更是对他厌恶至极，非打即骂。
等到后来，父亲死亡，母亲改嫁，村里人更是视他为扫把星。
所以，林言川的童年几乎都是由一只狗和一只猫陪伴。
于他来说，是唯二的家人。
贪狼脸上的那道疤，林言川也清晰地记得。
是10岁那年，村里孩子放狗咬他，贪狼为了保护他，与恶犬撕咬留下的。
“系统，我还能再画吗？我还有一只猫！”
林言川焦急地询问。
[似乎不可以了呢，幼年体的伥尸母虫灵异值上限不足以支持第二只宠灵。]
“是吗。”林言川抱着贪狼的脑袋有些失神。
暂时见不到七杀了。
“那我的第三个能力呢？”
林言川又问。
[抱歉，暂时没解锁。]
[不过宿主别难过啦。]
[你即【世界】。]
[所有你所思念之人，皆会与你重逢。]
[统统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没关系，系统说的对。
不过是等待一段时间，能有与故去旧友重逢的机会，已经是难得的恩赐了。
短暂遗憾后，林言川又想起贪狼的三个天赋。
[这只鬼宠是借由两个异端的能量诞生的，所以天赋也可以遗传，【增殖】和【控尸】是遗传自伥尸母虫，【拟态】遗传自人皮纸。]
[以后要是能获得更多技能书，啊不，我的意思是能获得更多异端，鬼宠也是可以继续成长的。]
[厉害吧，我就说我是SSR嘛！]
林言川不是蠢人。
哪怕对觉醒者了解不多，也一样能意识到，无限成长的潜力是多恐怖的事。
他下意识抱紧了贪狼的狗头，贪狼呼吸不顺，又不敢挣扎，尾巴像钢鞭一样在地板拍的啪啪作响。
手机铃声恰逢此时突兀地响了起来。
林言川一愣，松开贪狼摸索手机，贪狼终于逃离窒息的爱，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喂，林言川吗？救……救救我！”
手机那头传来一阵惊恐的，僵硬的求救声。
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黄玲玲，下午说要去玩笔仙的一员。
“要我帮你报警吗？”
“别！求求你不要！”
现在是晚上9点，黄玲玲一个人走在宽广的凤凰大街。
街道位于市郊，一路上行人寥寥，两边商铺更是关紧了大门。
她步伐僵硬，歪着脖子，不算长的指甲里满是抓挠下来的血肉。
可能是因为黄玲玲的姿态过于可疑，连过往的车辆都会下意识避开她。
“我记得你家是在东郊区这边，是吧？”
突然跳转的话题很奇怪。
林言川没有回答，接着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黄玲玲压低了声音，眼眸猩红：“你听我说，我在凤凰路，你能不能……”
黄玲玲话说到一半，耳边骤然响起系统的警告。
[宿主，挂电话！]
[快！]
在倾听一个关系一般的同学讲述困难并且不愿意报警，和相信系统的判断之间，林言川只犹豫了0.1秒，果断选择了后者。
[下面插播一条新闻，J市大学一共4名同学于20点11分跳楼自杀。]
[……在这里呼吁各高校，重视学生心理健康教育……]
电视依旧是本市地方电视台，没有调过频道，插播的新闻让林言川背脊发凉。
下午说要去六教玩笔仙的，不算黄玲玲，正好4个人。
不难推测出，4个同学全都跳楼死了，剩下一个“黄玲玲”出现在凤凰路，能是什么活人。
刚一挂断，手机铃再次响起。
铃声喋喋不休，屏幕上“黄玲玲”三个字仿佛催命符一般。
挂断，再响，再挂，再响。
执着地仿佛一定要窥探到什么一样。
林言川面无表情继续挂断，打开微信群。
果不其然，已经有很多人看了新闻，正在讨论4名同学跳楼自杀的事。
在班级群里发了一条“别接黄玲玲的电话”，然后果断选择了关机。
还好，“黄玲玲”应该不是类似贞子一样的数字生命，没办法强行开始然后自动接通电话。
电话一关机，恼人的铃声也不再响起，世界瞬间清静了。
[还好你电话挂的够快，你才说了一句话，她就知道你大概位置，多说几句，她应该能彻底锁定你。]
[没猜错应该是B级天赋【感应】，算是A级【感知】的下位天赋。]
…………
“黄玲玲”一双血眸恶狠狠地盯着手机，半晌，才不甘心的划过，拨打另一个号码。
“喂，是周远同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