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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云若若坐在桌前,开始喝鱼汤,还有一小碟菜,加一小碗饭。

  这精细的白米饭,以前吃无所谓,现在,可不是他们该吃的,会被发现。

  喝完鱼汤靠在门边,看着晒床单的人。

  “封铭。”

  “是。”

  封铭放下盆,走到旁边站定,低眸垂眼,耐心的等着吩咐。

  “没事,只是想叫叫你名字。”

  “去吃饭吧……”云若若想与他对视,这人却垂眸,只能算了,现在也没什么力气。

  封铭出格的事做挺多,只是他没有意识到,作为主子,没有吩咐让他寻家人,他自己寻了。

  云若若没有阻止,她放任他的行为,却还是不够自作主张。

  穿越那么多世界,能让她留下的男人可不多,首先需要一颗不变的心。

  云若若看着封铭背影,他一直是那样的态度,不爱笑,眼神很深很认真,让人看不出情绪,也从不表露情绪,极度克制专一。

  他们在这个院子,一段时间。

  造成昨夜后果的男人,被封铭解决了,抹去所有证据,在这个特殊时期,死一个人而已,还是坏人,不会有人在意。

  也没有人有时间在意,如果国家还在,还可以去领赏钱,可现在不行,她不敢出现在别人面前,特别是官府。

  王朝更替,是一个混乱的时期,平民胆战心惊按部就班的生活。

  一切与他们无关。

  却与她有关。

  新家前后都有院子,两间卧房,像现代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

  外面一个马厩,养着一匹没拴的马,名叫有钱。

  周围邻居隔了一段距离,用荒郊野岭一家人来形容,所以她被采花贼劫去,没有人发现。

  没办法,他们有钱,自己选的位置,离镇子不远,他们还可以买更大院子,她拒绝了。

  她不想把钱浪费到不必要的东西上,想等安定下来,用新身份,在城里买间房,再开一间铺子,想想就觉得美好,这是她的小目标。

  前提是封铭在,他不在,她早就离开了。

  云若若决定稍微改变一下策略,离开云家不用再装端庄,表现出强大,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在乱世,应该要像亮着的油灯,每家每户都有,不要让自己像有着花纹的烛火,那么富贵又招人。

  云若若躺在床上,可能白天睡久了,现在有些睡不着,然后她开口唤道。

  “封铭。”

  “属下在。”

  果然,这人不去睡觉,守在门外。

  “回房间。”

  “是。”

  “???”云若若疑惑,这人这次居然没有动作,他违抗她的命令,不应该啊。

  难道是声音太小没听清?

  云若若再次开口:“封铭,回房间睡觉。”

  “是。”

  回答后,过了半晌,外面才传来声音,像起身的声音。

  这人又跪了。

  这次人离开了,她听见推门的声音,然后是躺下的声音。

  这木屋虽然大,可真不隔音啊!

  还有……这人衣服都不脱就睡觉?

  云若若看着纱帐,上次自己没有带匕首,有系统看着,以后靠自己生活,决定武器都带在身上,不能托大。

  谁敢贴近,她就把人捅成马蜂窝。

  可能烈女多了,就会有人用下三滥的手段,这些人的人性,比没人性的她还恶劣。

  盯着纱帐许久,实在睡不着,开始做出无聊的行为。

  她掏出枕头下的匕首,皱眉凶狠眼,假装很冰冷的表情戳空气,感觉自己现在气势应该很足,用眼神就能让坏人望而却步,就是脸让凶狠大打折扣。

  突然门被推开,纱帐被撩开,人来的太快,烛火都在晃动。

  云若若还在失神的想事情,没有防备,躺在床上,刚刚一手比划脖子,正准备拔刀的动作凝固,五官都没有在原位,表情带着怪异的凶狠。

  但进来的封铭看来,像是难过想发泄。

  手中的匕首离手,被大手抽出拿走,云若若的表情僵硬在脸上。

  拿匕首的人又单膝跪在床边,双手捧着匕首,举过头顶,低着头没有看她,有一种负荆请罪的感觉。

  这人什么时候出自己房间的,难道是没关门?云若若想了想,好像是只听见开门,没听见关门声。

  还好她没有把刀拔出来,不然他就握刀子了。

  话说,这人看见她发癫!

  噫~

  云若若收回自己尴尬的动作,止住想挠墙的冲动,慢慢把光溜溜的手臂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这才侧头看向跪着的人,眨着大眼睛,就像刚刚是他的错觉,开口询问。

  “封铭,你在做什么?”

  “请主子责罚。”封铭依旧低眉垂眸,浓密的睫毛投下阴影,手臂挡了光,表情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明白。

  云若若却明白,只觉得很怪,这人搞的她不想活一样。

  称呼又换回来了,又叫主子,自作主张到关系倒退,这也没谁了。

  突然,云若若反应过来,以前封铭从不进她房间,特别避嫌,特别是夏日,她喜欢穿肚兜睡觉,还热的踢被子,这人更是离的远远的。

  就算那时,他的心已经有她。

  今日似乎不一样了,是不是因为睡过,他们已经没有距离了,那纠结的模样,好像很好拿下的样子。

  她端详烛火下的那张脸,看不出更多情绪,封铭五官很精致,轮廓好看,这也是她选他的原因,不能选最强,那就选一个合心意的。

  她也算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一年听的最多的就是:是,主子,是,六小姐。

  没人时叫主子,有人时叫六小姐,为什么有两种叫法?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事,昨夜的事,他似乎过不了这道坎,如果过了这道坎,他们的关系就能彻底改变。

  云若若头缩进被窝中,露出一对灵动的眼睛闪了闪,坏笑一下直接命令。

  “封铭,从今日起,外面宣称是我的相公,也要做出相公的模样,不要再跪了,也不要叫主子,特别是有人时,要唤我名,或称娘子,做相公该做的事,不要让别人怀疑。”

  这句话清晰明了,带着郑重,虽然温柔声小,床头跪着的封铭听的清清楚楚。

  他抬头,只看见青丝发顶,还有捏着被褥的白嫩手指,似乎没听见回应,指尖捏紧张的捏紧被褥边缘。

  多么明显的暗示,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如往常一般,回答:“是。”

  云若若双手压下被子,一副很凶的表情,看起来底气却不足,虚张声势道:“你不愿意!”

  封铭抬头,入眼是露出来的白皙皮肤,透出粉色羞红的脸,精致的锁骨与锦色肚兜……

  然后云若若看见跪着的人站起,把匕首放一边,开始解衣服,一副献身的模样,她赶紧阻止:“等等!”

  封铭的指尖一僵,垂下手,不再有动作。

  云若若半张脸又埋被子里,一句不清不楚的话又从被子传来:“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我还身上还痛着,你今晚先去偏房睡。”

  封铭五感很好,分辨出了每一个字,同时看见白嫩的指尖带着粉,还有羞红的脸,他清楚那是害羞。

  “是。”似乎害羞会传染,他理解错了,感觉耳廓滚烫,离开了房间,带着落荒而逃的意味。

  纱幔晃动,云若若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房间里只剩下她,摸了摸还腰酸背痛的身体,应该明天说的……

  云若若惋惜,难得他这么主动,机会又没了。

  封铭是一个执拗的人,也是一个很好攻略的人。

  她对别人好,别人可能不记得,她对封铭好,他会死心塌地。

  在这个世界,有一人坚定的来寻她,坚定的选择她,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她的眼光可是很好的,毕竟有的恶心的贱人,你越对他好,他越不把你当回事。

  云若若重新躺好,完全没有负担,再次不知不觉睡着。

  果然,某人克制隐忍到了极致,一旦欲望被释放,心中的野兽就会苏醒,再也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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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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