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潘家园古玩市场，全国最大规模的旧货市场之一，被称为民间博物馆。
这里浓郁的古木与熏香的味道交织在空气中，香气四溢，人群接踵而至。
各个店铺和摊位全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古玩，展示出各式各样的石雕、瓷器、字画、古币和木雕等。
此时，林昊和杨杰正穿梭在古朴而充满历史气息的货品之间。
杨杰咂舌，“我虽然是土生土长的花城人，但还是第一次来这。”
林昊沉默，他又何尝不是呢？
杨杰小声说道，“我听说，这里虽然宝物多，但赝品也不少。”
“不懂行的，几乎不可能在这捞上一笔，别做赔本生意就好了。”
身为好兄弟，对于林昊的为人喜好，杨杰是绝对知根知底的。
大学四年两人便同住一个寝室，林昊除了读书，就是当江心月的差使，就没见过他研究古玩。
毕业后也只是在一家电器公司上班，跟这行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因此，当他听到计算机专业的林昊，居然说要到这赚钱？
打死他都不敢相信的。
一路上，他不止一次旁敲侧击提醒着，林昊也一如此时这般，但笑不语。
急得他如热锅上的蚂蚁，就怕他这老实巴交的兄弟被人忽悠了。
杨杰不知道的是，林昊此时已开启了外挂，利用“宝物鉴定技能”对目光所及的宝物进行扫射式鉴定。
相较杨杰的纯看热闹，林昊更多的是用“雷达眼”寻宝。
林昊发现，眼前的视觉画面看起来无异，可一旦出现疑似宝物便会自行锁定并发出提示。
而且在距离宝物一米以内，便能作出详细的真假鉴定。
此刻，瓷器商铺内，林昊正弯着腰端详一个白底青花瓷盘。
他眼里的瓷盘，已被加了金边，同时弹出一个窗口，显示——
【物品：五彩花鸟纹盘】
【朝代：清代】
【估价：620000元】
东西是好东西，可这个价位，要收购得不少钱吧？
这时，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问：“老板，怎么样？这款瓷盘可还看得上眼？”
林昊站直了，“什么价？”
“这款五彩花鸟圆盘，描绘的花鸟色彩鲜艳，形象生动，体现康熙时期工匠的高超技艺。”
“看这品相，毫无瑕疵。这对收藏家而言，绝对是珍贵的财富。”
老板描述得绘声绘色，拼命给这盘子附加价值。
“我看您有眼力，就给个实价，讨个好意头，”店家一副既慷慨又不舍的样子，“98万吧。”
“什么？！98万？”杨杰瞪着大眼，立马窜了过来。
他没听错吧？就一个盘子，要人命了！
“你咋不凑个整数，一百万？”
“小伙子，这你就不懂了吧。看看这底款，是大清康熙年制，这几个字书法技艺不仅精湛，更体现了它的价值。”
杨杰脱口而出，“谁知道你这盘子是真康熙还是假康熙，搞不好还是自义乌的。”
店家正色说：“我老王敢卖这个价，就能确保它是真品。不信你们出了这条街右拐就是鉴定中心，尽管去鉴定。”
“我就不信出了这个门你还能认账。到时候验出是假货，你该说我们调包了。”
店家面色一凝，喝道：“你是来找茬的吧？!”
店家转头看向林昊，这帅小伙一直沉默不语，猜不透在想什么。
“小伙子，你若是真心想买，就开句口。”
“林昊，你不会真想买吧？”杨杰心里咯噔一下，屏气看着林昊。
林昊笑笑，“这个五彩花鸟纹盘的确是真品。不过——”
“上周在花城拍卖行上，一款同年间窑制，但花纹比这更为繁复的圆盘，以50万元成交。”
“您这个好意头，就留给有缘人吧。”
店家被戳穿也不难堪，笑道，“小伙子，实不相瞒，我当初收来的价格可不便宜，你也不能让我亏了吧。给个价？”
“我已经有同类收藏了。”林昊微微点头，边说边转身走出店铺，“下次有其他的好货我再登门吧。”
店家脸色一僵，不自然地说，“啊……行行，那俩位慢走。”
杨杰脚底抹油，连忙跟在林昊后头，感觉脱离虎口。
“林昊，刚才你说的那是真的假的？那个盘子真的值50万元？”
林昊弹了弹身上的灰，“我胡说的。”其实不止50万。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一个破盘子要那么贵。我刚才真担心你头脑一热就把这钱给掏了。”
林昊低头思忖，那也得有这么多钱可掏，他压根没有多余的存款。
现在全部身家只有一千七百五十六元。
来古玩市场是想碰碰运气，看能否捡漏。
只不过，他的寻宝之旅似乎不大顺畅。
转了快两个多小时，还没有发现物美价廉的宝物。
买得起的回报率太低，值得投资的钱又不够。
林昊心中盘算着，该催江心月把钱给还了。
……
“你懂个P！我这可是古画，是我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怎么可能才值500。”
一个矮瘦的男人气呼呼地嚷着，从旁边书画店走出来，经过林昊的身边。
“就是个棒槌！你那画不值钱，顶天就五百元，去哪问都一样。”一个声音悠悠地从店里传出来，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男人眉头紧锁，手里抱着一个长柱形的圆筒。
走了几步又站住了脚，回头张望又失望得继续往前走。
“大哥，你想卖画？”
林昊听清了两人的对话，决心碰个运气。
男人上下打量着林昊和杨杰，一脸防备，“你们懂画？”
“略懂。”
“你能给多少钱？”
林昊笑了，“大哥，我画还没看呢，看好了，才来谈价格不是？”
“行！找个亮堂点的地方。”
三人来到一处犄角旮瘩。
男人从圆筒里取出了一幅画，缓缓展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水墨山水画，林昊靠近仔细一看，立刻自动锁定宝物。
眼前弹出一个窗口——
【物品：春山晓霭图-周笠】
【朝代：清代】
【估价：880000元】
是真品！
刚才那个书画店老板竟看走眼了？
林昊按捺心中的喜悦，不动声色地问，“大哥，这幅画是你的？”
男人眼神飘浮不定，“是……当然是我的。少废话，你能给多少钱？”
“我赞同刚才那老板的说法。多的我也给不了，就五百元。”
“刚才500我都没卖，”男人有些不甘，试探性地说，“再涨点，600？”
“算了，千金难买心头好，谁叫我喜欢的是这幅画的构图。行，就600吧。”
两人当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货款两讫。
男人钱一入袋，立刻消失在人群中。
杨杰在一旁呆若木鸡，一句嘴也插不上，这就买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