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林昊瞧着手上的水墨画，心头大石暂且放下一半。
宝贝已入手，接下来便是转售问题了。
毕竟再贵重的古玩，还是得换成钱才实际。
可是去哪寻找买家呢？
总不能捧着价值近百万的宝物在大街上吆喝，一是不安全，二是纯靠运气，不现实。
有了！
“诶，钱没赚着，反搭了100元。”杨杰用肩膀撞了林昊一下，调侃着他。
刚才俩人都听到店家说了，这画没有收藏的价值。
“你真喜欢这画？”
“喜欢，”林昊嘴角微勾，将画装进画筒里，“只不过现在我要找个比我更喜欢它的主人。”
“……”杨杰疑惑，是不是今早起得有点猛，脑子没能转过来？
不说喜欢吗？怎么刚入手就给它找主人了？渣男啊！
“哦……你要卖画？那我们去别的书画店？”杨杰小跑跟上林昊的脚步。
“不，我们去市中心。”
林昊果断走出市场大门。
在古玩市场，有个默认的“圈内价”，价值普遍会被压低。
在古玩平台发布信息，程序既繁杂，又耗时。
不如找专业的拍卖公司，手续费虽然会高一点，但成交率高，变现快。
刚才他已经在手机上搜索到，正在举办拍卖会的地点就在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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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小时，两人已驱车来到目的地。
【花城宝利国际拍卖有限公司。】
建筑外观简洁大方，门口几个金光闪闪的招牌大字，气势磅礴，让人感到庄严肃穆。
杨杰抓住林昊的手臂，惊讶地问：“你说的地儿就是这？”
“是。”
“别开玩笑了，我怕被人扔出来。”
别说来这找600元的画主人了，主人的狗都不屑瞧一眼啊。
这儿的买家，成交金额几万到亿不等。
林昊是想找不快吗？
“都是开门做生意，有什么可怕的，只管跟我来。”
林昊说得云淡风轻，直接迈腿下车。
“带上画。”
杨杰无奈，随手捞起后座的画筒，硬着头皮随林昊进了大厅。
宽敞明亮的大厅内，空调的凉风让人倍感清爽舒适。
一位身着职业套裙的美女走出前台，来到二人对面，微笑说道：
“两位先生，你们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我有件藏品想委托贵司拍卖。”
美女打量着二人，看见杨杰手上的画筒，礼貌询问：“请问藏品有带来吗？我们需要先鉴定估价。”
杨杰心虚得直冒冷汗，喉咙像卡了口痰说不出话。
“有，是一幅水墨画。”
“好的。二位请随我来。”
美女将他们引进一间小型接待室，便退出了房间。
房间正中央放着一张约三米长的大桌子，上面铺着深棕色的绒布。
室内墙上悬挂着公司的标志，以及获得的荣誉和奖项。
林昊背着手站在墙边观赏。
杨杰坐立不安，“要不走吧？现在跑还来得及。”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
“待会被保安撵走就糗大……”
杨杰因房间突然来了人而立刻消声静音。
“抱歉，久等了。”
前台美女露出职业微笑，向二人介绍身边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
“这位是我司鉴定部书画组的许师傅，他具有丰富的古书画知识，以及近二十年的鉴定经验。”
几人寒暄了几句，便直接进入正题。
“那就开始吧？林先生，请——”
林昊将画取出，放在桌子上，徐徐展开。
许师傅用戴着白手套的手将滑落的眼镜扶正，弯下腰仔细端详。
他一会皱着眉，一会眯着眼。
半响，他站直了身，看着林昊：
“林先生，很遗憾，经我鉴定，您这幅画是假的。”
“恐怕许师傅看走眼了，我建议您再仔细看看。或者——”
林昊不慌不忙地望向前台美女：“贵司可还有其他更高造诣的鉴定师？”
许师傅撇头不语，表情有些难看。
美女委婉地说：“您若有异议，我请另一位鉴定师王师傅，过来给您掌个眼吧。”
片刻，一位头发半花的老人在美女的指引下进来。
一旁的许师傅连忙站了起来，尊敬唤作：“老师！”
老人一言不发从口袋里掏出了放大镜，上下来回地看，突然眼睛一亮，眼珠子再也没离开过。
杨杰觉得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心里七上八下的，坐如针毡。
还要搞这么大动静？
他已经脑补等会儿丢人的画面了。
老人将放大镜放入兜里，面露喜色，“这幅画名叫春山晓霭图，落款是清代的周笠。”
“经我鉴定，这幅画是真迹。”
林昊点了点头。
一旁悄然观色的许师傅连忙上前小声请教老人，“老师，您确定是真迹？”
老人摸了摸下巴，“从勾线到细皴，的确是周笠的作画风格，你再看纸绢便知……”
许师傅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鉴定过程中漏看了这个细节，才导致被认定为赝品。
他满脸歉意，合掌相对，“林先生，抱歉抱歉，是我眼拙。”
林昊摆了摆手，毫不在意。
他也预见对方有可能分辨不出真伪，毕竟书画店的老板也曾看走眼了。
若不是系统，他也没这把握，恐怕就此走宝，由此可见这位王师傅还是有些真功夫的。
“请问王师傅，这幅画的行情及走势如何呢？”
“周笠的画市场极为少见，其画风独特，难以模仿，收藏价值颇高。我预估110万上下。”
林昊暗忖，算上佣金，与系统估价相差不大。
“那便委托贵司代为拍卖了。”
双方签定了协议，确定藏品参加今晚的拍卖会。
而此时，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一顿饭的时间。
“600元变成110万元！”
“这是什么概念？！后面几个零来着？”
“林昊！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个本领？你真是个天才！”
从拍卖公司出来到饭馆，已经半小时了，杨杰还一直兴奋地说个不停。
林昊微微一笑，“快吃吧，等会还得去拍卖会。”
只要钱没有到账，那些都只是个数字而已。
而能否成交，就看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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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利拍卖厅】
离正式开始仅剩五分钟。
林昊与杨杰通过会场安检进入拍卖厅。
大厅内灯光明亮，现场中央的座位所剩无几。
左边一排是委托席，接受电话代拍。
后面还有一个屏幕，实时显示网上叫价。
经过两个小时激烈的竞标，拍卖会已接近尾声。
拍卖师铿锵有力地介绍着，“接下来，最后一件拍品 8354 ，清代，周笠《春山晓霭图》。”
当古画展示在拍台上时，立刻吸引起了众人的眼球，纷纷交头接耳，一股暗流涌动。
拍卖师轻拍着讲台，“我们的起拍价是100万。”
话音刚落，已有人举牌叫价。
拍卖师伸手比向左边，“110万。”
“还有要加的吗？120万。”
“130万，场内中区。”
“140万。委托出到140万。还有要加的吗？140万。”
现场一片沉默。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预估价。
林昊紧盯着拍卖师，开始期待出现一个更大的数字。
“咚咚咚……”这是他的心脏在快速跳动的声音，林昊能清晰地听到声音越来越急促，感觉心脏离开心房蹦到了嗓子眼。
与此同时，拍卖师开始介绍其价值：“《春山晓霭图》，清代画家周笠，晚年时期少有的类型画作，现今只有三件，我们这一件是尺幅最宽且最有韵味的一幅……”
理智在此刻慢慢回到林昊的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稍安勿躁。
“150万。”拍卖师终于喊出新的数字。
“160万。”
“160万！谢谢！还有要加的吗？”拍卖师左右扫视着台下，询问意向买家。
“场外的还有要加的吗？”拍卖师看向后场的屏幕——数字不变。
现场再次沉默。
“160万。第一次！”
“160万。第二次！”
“160万。第三次！”拍卖师一槌定音，“恭喜1623号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