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天天过的很快，孩子在我怀里渐渐长大。
从她开口最先叫我妈妈，到慢慢能在地上走路。
我记得她每一个长大的重要瞬间。
对于姐姐是她亲生母亲这件事，我本打算等她懂事后，再主动告诉她。
谁会料到，就在她两岁那年。
我切个水果的间隙，一个好事的亲戚便在她面前提起了姐姐。
3
“悠悠，你有没有听你继母说过你的亲妈孟湘？”
我端着水果盘的手颤了颤，快步走过去。
那个开话头的亲戚自觉闭嘴。
悠悠眨巴着大眼睛，眼里满是疑惑，问我孟湘是谁。
“孟湘是妈妈和悠悠很重要的人。”
亲戚意识到说错话，忙找个借口离开。
对两岁的悠悠来说，好奇是天性。
好比她看童话故事会问我。
“妈妈，为什么白雪公主的后妈不喜欢她？”
“因为白雪公主太漂亮了。”
她会追问我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有时也会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王后不喜欢白雪公主，是因为白雪公主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我听到时，嘴张了张，最后选择沉默。
虽然不能把所有后妈一概而论，但在白雪公主的童话里，这个观点没错。
在悠悠追问，姐姐为什么不来看我们时，我犹豫了。
显然这不是一个说姐姐是悠悠亲生母亲的好时机。
没等我想好说辞，她喜欢的动画片开播，吸引走她的注意力。
我暗暗松口气，话题草草揭过。
对于姐姐是悠悠母亲的事，我一直在找合适的机会。
4
悠悠六岁时，我第一次带她去给姐姐扫墓。
“悠悠，她是你的妈妈。”
悠悠奶奶猝不及防说出这话，我心漏跳一拍。
本来已经酝酿好准备出口，却被她抢先。
“妈妈？”
悠悠不确定的看我。
我点点头。
她将目光转回去，盯着墓碑上的照片。
我内心忐忑。
回想六年来的种种，自认对悠悠跟亲生的没两样，心也就渐渐平静。
在墓园待了好一会，回程的车上，一路无话。
直到坐在沙发上，只有我和悠悠两个人时，她才开口。
而说出的话，是我完全没想到的。
“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妈？”
我的心不住狂跳，赶忙开口解释。
“悠悠，你怎么会那么想？你妈是我的亲姐姐。”
肯定是跟奶奶狗血剧看多了，以后不能让她跟着看那种电视剧了。
“悠悠，你妈妈身体不好，生下你没多久就走了，为了方便照顾你，我才嫁给你爸的。”
“方便照顾我就嫁给我爸？”
她似乎很难理解这样的举动。
“因为只有父母才有对孩子的抚养权，我嫁给你爸就是你妈，就能抚养你长大，另一方面，我也怕你爸娶的后妈对你不好。”
我极力想跟她说清楚。
可六岁的孩子能懂多少，我并不知道。
“怎么能保证你就一定会对我好呢？”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眼里是难以置信。
她像是被我吓到，眼眶倏的就红了。
她爸爸回来，没搞懂状况，忙把孩子抱到怀里。
听到她一声声的唤爸爸，仿佛爸爸才是她最亲，对她最好的人。
这六年来，她爸爸在外疯玩，只是偶尔回来心情好就逗逗她。
其余时候多是待在沙发上打游戏，谁也不顾。
难道亲缘关系真比日日相伴更重要吗？
我辗转反侧整晚都没想清楚。
其实根本没有标准答案。
第二天叫悠悠吃早餐，她一如既往的跟我撒娇说想多睡一会，莫名的郁气便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