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男人来不及想太多，冲过去跳进泳池把人捞出来，“喂！”
夏昭被水激得直咳嗽，咳嗽着又想吐，牧行野紧紧皱着眉把人抱上去，大步流星地往客厅走。
这个点儿保姆也差不多都休息了。
因为牧行野如果很晚回来，他会在外边吃好饭，助理也会告诉保姆不必准备晚餐。
男人又没那么多事，他如果想吃夜宵自己也会动手做点简单的。
住宅里静悄悄的，牧行野先把人抱去洗手间让她吐，眉头就没舒展开过。
作为一个性格冷淡的总裁，洁癖是必然的。
好在夏昭自己yue了一会儿，没吐出来，自己还会爬起来想漱口。
牧行野扶着她，“为什么又喝酒。”
嗓音沉沉的。
不怎么高兴。
他在家里摆酒柜是为了工作时放松舒缓，从不会喝醉，也极烦喝醉的人。
在此刻，牧行野脑海里想把母女俩人送走的冲动达到顶峰。
女孩洗了把脸，似乎稍稍清醒，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使劲掐住绯红的脸颊肉。
然后又呼疼地松开，开始慢慢掉泪珠。
牧行野心中涌起几丝烦躁，“哭什么。”
“醉酒还游泳，你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你知道你要是在这里出意外会给我带来什么后果吗？”
“就算你想喝，也要让你母亲在旁边看着吧。”
男人觉得很麻烦。
这样娇气，软弱，自制力差，莫名其妙的生物，他一点也喜欢不起来，只想远离。
“……我没多少时间了，”女孩喃喃开口，她的身子往下坠，坐到了湿凉的地上，靠着洗手台的柜子，努力让声音不那么含糊，“要开学了。”
牧行野扯松宝蓝色的领带，解开两粒衬衫扣子，“然后呢。”
“我得学会，喝酒，游泳，开锁，还，还要唔……还要去染头发，我要变成，不一样的夏昭，他们，他们才不会来……”女孩嘟嘟哝哝地掰着手指数。
又委屈极了的样子，眼泪止不住地掉，捂住脸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她才不想变成原主那样呢。
她只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做那种美好的事情。
牧行野微讶，“……谁来？他们是谁？”
夏昭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哭得肩膀耸动，听得牧行野有些不知所措。
他出去一会儿，回来端了杯温水，“喝点水。”
女孩哭着哭着又开始喊妈妈。
他不得不去找杨素隽，“还是麻烦伯母看着她点，醉酒伤身，而且她今天在泳池里喝，万一出了事，你怎么办。”
杨素隽也是吓了一跳，又气又心疼地拍了两下夏昭，“死丫头怎么不听话呀。”
趁着安置好夏昭的功夫，牧行野出声询问，“夏小姐是在学校内被性骚扰和霸凌过吗？”
杨素隽满面震惊和懊悔，手都有点发抖，“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有男朋友，是一个富二代，但，但他们从来没有，因为我丈夫生病的事……我不知道。”
温柔善良了一辈子的女人很难想象那种事会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一时间惊住。
“我会派人注意夏小姐在校内情况的，如果之前有，那么之后不会再有，您放心，但是希望看住她别再醉酒。”牧行野退出门外淡声道。
杨素隽连忙保证。
“您休息，我先回去了。”男人转身离开。
杨素隽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等夏昭醒了，一顿好骂，骂着骂着自己又抹眼泪哭，难过得不行。
夏昭目瞪口呆，“妈妈？不，不是，挨骂的是我，你怎么哭了呀。”
杨素隽轻轻捶她几下，“油嘴滑舌，你老实告诉妈妈，是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是不是你，你之前那个男朋友欺负你了？”
女孩长出口气，“我就是害怕他开学后欺负我，所以才会跟牧先生结婚，至于喝醉酒也是怕我不小心中招。”
“我就想先锻炼一下酒量。”
“真没人在学校欺负我，放心吧妈妈。”
杨素隽这才冷静下来。
夏昭洗漱好，午饭后，裴延来接杨素隽去老宅那边，夏昭准备去染头发。
杨素隽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打扮妥当去见老爷子，带了她自己做的中式糕点。
她觉得这是双方长辈第一次见面，怎么都要认真对待。
她会拿出自己最好的东西，对方看不看得上是一回事，她问心无愧是一回事。
裴延给夏昭安排了女助理和司机，牧行野又让额外安排保镖暗中跟着。
女孩下午去做头发，烫了弧度比较大不怎么明显的卷，染了玫瑰粉棕的颜色。
原主白得透亮，染什么都好看，只不过原先那股少女般的幼态少了很多，更精致漂亮。
女助理帮她办好电话卡，夏昭给她和司机买了饮料，然后准备回家。
走出商贸中心，不想迎面撞上祁焕和几个富二代。
夏昭忙低头戴上刚才办卡送的墨镜，拉着女助理面不改色地往前走。
她今天穿的短袖短裤，也是原主之前不怎么会穿的。
只不过美女的颜值只靠墨镜挡不住，更别说她发色惹眼，女助理也好看，富二代们往这边看了好几眼。
祁焕倒是烦躁地抽着烟，“妈的，夏昭到底能跑哪儿去！”
“焕哥，跑就跑了呗，你想要什么样的小美女没有？”富二代一边说，一边冲夏昭和女助理吹口哨。
隐在暗处的保镖跟裴延汇报了情况，“要不要过去揍一顿？”
裴延咳了声，“如果打扰到夏小姐就揍。”
夏昭拉着女助理走得更快，对这群傻逼避之不及。
祁焕骂了一句你们懂个屁，转身的时候不经意看过女孩背影，凝了凝视线，忽然吼出来，“夏昭？！”
女助理能感觉到女孩放在她臂弯的胳膊抖了抖。
夏昭拉着她就跑。
车子就停在附近。
但是祁焕追得更快，“夏昭！你给老子站住！”
保镖从暗处蹿出来。
就在祁焕要抓到女孩肩膀时，一只手攥住推开了他，然后把女孩揽进怀中。
女助理顺势松手，喘了口气站定，“牧总。”
牧行野垂眸望一眼怀里的小未婚妻，嗓音低缓，说不上温柔，却叫人安心。
“没事，老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