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吧。
现在打得越狠，知道真相时会不会越痛苦？
我记不清背上挨了多少下，只是在意识开始抽离的时候，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再醒来，我已经趴在自己的床上。
背上的血迹干涸，一动便锥心般疼。
我闻着楼下飘来的晚餐香气，心里像被狠攥了一把。
酸得发疼。
这个家里的美好，都与我无关。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滑进枕头里。
无声无息。
两天后我才勉强能上课，但伤口总是愈合得不太好。
8
这天放学路上，红毛男又带着一群混混出现了。
「三个月了，你什么时候还钱？」
我都差点忘了这档子事。
幸好前阵子打工攒了些钱。
我从书包里拿出两千块，递给他说：「先给你一点，剩下的我明天还。」
他拿起钱数了数，冷笑一声：「堂堂首富的女儿，没钱还？你逗我呢？」
我戒备地说：「我妈不给我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把钱塞进口袋，挑衅地说：「这些算利息，明天还我三万。」
我怕他们拿不到钱，去家里闹。
就找姥姥借钱。
我打了借条，再三保证道：「姥姥，我一定会尽快还给您的！」
第二天还钱时，却没想到被辛颜玉碰见了。
奶白色宾利的车窗降下一半，她美目稍侧，神情眼色皆是厌恶：「你就是用他们的脏钱给我买的花吧。
「你给他们的钱又是哪来的？又偷东西去卖了？」
之前，原主偷过辛颜玉的名牌包包卖钱。
但给她买礼物买花的钱，是我自己打工赚来的。
「我没有偷东西，我……」
话没说完，宾利车就绝尘而去。
也对，她不会在乎。
本以为这件事就结束了，没想到，辛颜玉看见了姥姥的借条。
「啪」地一声脆响，辛颜玉狠狠甩了我一耳光。
短暂的耳鸣过后，鼻血喷涌而出。
这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会流鼻血，还很不容易止住。
「辛甜，你可以啊，心思动到老人身上了！」
我低头，用衣服胡乱地擦着鼻血：「我会还的，妈妈……你别生气。
「我给那些混混钱的时候，录了音。
「我已经报警了，说他们敲诈。」
鼻血没有止住的迹象，反流进嘴巴里。
我说话时断时续：「很快，他们被抓……我就能拿回钱……还给姥姥。」
辛颜玉将信将疑：「你还有这种头脑？」
我赶忙拿出口袋里的报警回执单给她看。
她第一次接下我手中的东西，我不禁有些窃喜。
我小心地闻着她身上的馨香，想：
这也许是我们关系缓和的开始。
片刻后，她将回执单还给我，语气稍缓：「记得还钱。」
「嗯！」
「啧，你怎么还在流血？」
见我用衣服没章法地擦，她眉头微蹙：「笨死了，用纸塞住！」
我抬头，看见她递来的纸巾。
一瞬间，之前的所有委屈都仿佛随风消散了。
女儿就是这样，只需要一件小事，就能让她相信自己被爱着。
我傻笑，眼泪却溢出眼眶。
晚上，我兴奋得有些失眠。
不停在心里计划着明早要给妈妈做的早餐。
要煎蛋，用心形的模具煎。
如果按照前世妈妈的做法，不知道她会不会尝出来？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赶在辛颜玉起床之前做好了早餐。
见她下楼，我紧张得心脏加速。
我把餐盘放在她惯坐的位置前，扬起一个加了糖的微笑：「妈妈，您的早餐。」
辛颜玉捋了下鬓发，眸光回避着说：「不必了，跟我出门。」
「您要带我出门？」我的眼睛瞬间瞪大，眼珠闪着光，「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