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拒绝的李零沿街道往前走着，走到一间酒吧门口时，突然爆发，狠狠啐了一口：“捞女！你这样的老子见多了！”
这酒吧花花绿绿，里头重金属的摇滚乐声震耳欲聋。
不过李零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伸手到裤兜，想要掏出来一支烟，缓解一下郁闷的心情。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才发现，刚才是最后一根，烟盒空了。
他恨恨地把烟盒摔在地上，又骂了一句：“臭婊子，真带衰！”
这时，他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壮汉，好像已经盯着他看一阵了，过来伸手递了一根烟。
“哎哟，哥们，仗义呀！” 李零赶紧点上火，紧着吸了几口，喷出大片云雾。紧接着，跟这壮汉攀谈起来，说了刚刚的经过，道：“你说是不是捞女？白喝了我的奶茶，又不跟我发展！”
在摇滚乐中，壮汉也不知听清没有，反正一直点头。
看到这里，我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因为，从我的上帝视角知道，这间酒吧，是本市最有名的“同志”地下聚会所。
李零猛吸了几口烟，突然间，两眼一翻，人就瘫了下去。
壮汉把他打横抱起来，走进酒吧。
我捂住了眼睛，接下来的画面不可描述，所以不描述了。
反正极度精彩，也极度辣眼睛。
但何必在乎呢，横竖他抽了人家的烟，用他的话说，抽了烟不跟人发展，岂不就成了“捞男”了？
4.
李零处理完毕，我开始应对第二条热评。也就是那条一万二点赞的“都看出老板有意图了，怎么不辞职？被qj也是活该！”
我深感痛心，身为女性，难道一点都没有对同类困境的同理心吗？
穿透屏幕看出去。这条评论的主人大概三四十岁，身材有些变形，胸部膨胀，没有腰身，脸上都是点点的黄褐斑，头发随便地用一个抓夹抓起来，能看出原来染过头发，但很久没有补染了，以至于发尾是棕黄色，头顶新长出的都是黑的，中间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
我切入画面的时候，她正在法院调解程序中填写文件资料。
“什么职业？” 调解员问她。
“家庭主妇。” 妇女赔笑答道。
调解员顿了一下，在表格填下两个字：“无业。”
……
“我说王丽华啊，” 调解员道，“我们理解你想争取抚养权的心情，但是，你没有稳定收入，你的孩子年纪也不小了，他自己说要跟着爸爸，这都是你的不利因素。”
“大姐呀，”王丽华一开口，先落下泪来，“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生下来早产，住了一个月保温箱，我一个月没睡一个囫囵觉……我什么都不要，也得争孩子啊！”
“那你就得找个工作，不然，怎么养孩子呢？”
“好好好，我去找！”
我跟踪了接下来的画面，到了一间企业的面试间。
“请问你有什么技能？”
“我，我是大学毕业的，这是我的毕业证，本科。”
王丽华双手把毕业证捧上。她今天穿戴整齐很多，是一身求职的正装。但是，还是能看出不太合身，套装的腋下很紧，把副乳都勒出来了。
HR则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强人，甚至没有伸手去接那褪色的毕业证。
“你那时候，本科还算值钱，但现在你离开职场已经十年了，不信你瞧瞧，外头排队的，还有不少研究生。你觉得你比她们，有什么优势？”
“……”
“回去等消息吧。” HR面色冰冷地说道。
面试的女人还没出门，她已经掏出红笔，在她的简历上，打了一个“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