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伤口不深，她的眼泪却汩汩地涌出来：
「我好没用，我的手被他们扭断过，现在连切个菜都做不好。」
爸妈自然是心疼地不得了，捧着她的手，你一嘴我一嘴地安慰她。
突然我的眼皮一跳，只听她哭哭啼啼地说：
「听说妹妹的画拿了国奖，我真羡慕。我的手怕是以后再也不能画画了，那我就永远上不了大学了。」
那她的意思是？
「如果妹妹能把这个奖项让给我就好了。」
4
爸妈的脸有些僵住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做不出命令妹妹让奖项给姐姐这种事。
可姐姐会卖惨。
她露出自己身上的斑驳痕迹，声泪俱下。
姐姐被拐卖是爸妈的心魔，这张底牌一出，他们立刻开始动摇。
他们为难地看着我，眼里都是哀求。
我有些失望，但缅北的经历早就让我铁石心肠。
我本想拒绝，可仔细一想那样也会落入姐姐的圈套。
一旦我不让姐姐，我在爸妈眼里最爱姐姐的圣母形象就会崩塌，那时候他们就会怀疑我之前确实是在撒谎。
姐姐睁着朦胧泪眼看着我，嘴角不动声色地上勾。
真是一手好戏。
我只能装作努力隐忍不舍的样子：
「既然姐姐想要，我当然要给姐姐。毕竟奖项可以再得，姐姐只能有一个。」
话音刚落，妈妈就抱我入怀：
「好孩子，委屈你了，妈妈知道你是最善良的。」
姐姐好得意啊，上扬的嘴角都要压不住了。
可我怎么会乖乖让给你呢？
转头我就打电话给了奖项主办方。
他们曾经邀请获奖者去参加艺术展，进行现场作画。
由于当时我想好好学文化课就婉拒了。
但现在，电话接通了：
「您好，我是之前国奖的得奖者。是的，我想要参加艺术展的现场作画，请您务必帮我好好宣传，越多人参加越好。」
姐姐自以为拿到这个国奖就前途无忧了，在学校里行事肆无忌惮。
她不再掩饰和岑乐的朋友关系，经常和她们逃课打架，成了一个十足十的混混。
老师抓住她逃课斗殴，她就装作因为被拐卖精神压力很大的样子，在办公室里卖惨。
老师于心不忍，就一次又一次帮她兜底。
在一次斗殴中，她不仅摔裂了自己的画板，还带上了我的。
我怒不可竭，那是我最珍视的画板！
她咧咧嘴：「不就是摔你一个画板，我要把你所有的东西都抢过来，你能怎么样？」
岑乐帮腔：「就是，你不是最爱你姐姐吗？」
我冷眼看她，她吓得往后退。
很好，看来她还没有忘记上次的事。直到现在，她的头发还是一头毛刺儿。
我说：「动手吧。」
她哈哈大笑：「终于不装好妹妹了？」
说完她拎着不知道谁的画板就砸上来。
我侧身夺过，她扑了个空。
在她身后，我一脚踹在她屁股上让她摔了个狗吃屎。
她气得发丝直竖，爬起来张牙舞爪地冲我过来。
我私下做了很多体能训练，也学了一些格斗招式。很简单，但打她绰绰有余。
我一个擒拿把她钳制住，然后用体重把她压倒。
接着就是简单粗暴地坐到她身上，开始左右开弓扇耳光。
「你知不知错？」
「滚！」
还嘴硬？
我怕扇耳光留痕迹，就朝她身体发力，一拳一拳砸在胸腔上。
她攒力开始猛烈挣扎，我装作体力不支被她掀开。
然后她翻身了，脚踩在我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