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原来，是阿欢告诉她的。
原来，今天他要替另一个女人庆生的。
我“呵”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
我努力将眼泪逼了回去，凭着记忆转身面向沙发：“这不是不使点招数，您老人家不肯露面吗？”
我故作轻松地说着。
“我累了，沈义，我们离婚吧。你尽快签字，然后抽个时间我们把事办了。”
说完这句话，我忽然想起了十年前。
同样的房子，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
他单膝跪下向我求婚。
他说，这辈子都不要和我分离。
可如今，物是人非。
沈义沉默良久。
不一会儿，我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
“徐菲，非这样不可吗？”
我沉默不语。
“行，那就依你吧，我定好日子再联系你。”
房间里响起了他的脚步声，接着传来了关门声。
我长舒了一口气。
小花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脚边，“喵喵喵”地撒着娇。
我想起还没给它喂食，摸索着去找猫粮。
因为心情烦躁杂乱，原本记好的动线也忘记了，我就在狭小的客厅里磕磕碰碰，最终因为绊到了自己的脚而跌坐在地。
小花被我压到，疼得惊声尖叫，然后不知道躲去了哪。
我呢喃着道歉，想要将它抱在怀里。
可因为看不见，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它。
悲伤的情绪瞬时吞没了我。
我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是个废物，为什么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我恨老天，恨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亿万人中为什么会是我？
我恨沈义，恨他为什么承诺了要照顾我一辈子，如今却食了言？
巨大的哀伤终于将我裹挟，我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可突然，一个人紧紧地抱住了我。
他的怀抱熟悉又陌生。
然后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呢喃着：“为什么瞎的不是我？”
6
我是被沈义硬拖去医院的。
医生办公室里，主治医师将我的详细情况又重复了一遍。
期间，他的电话响了好几次。
应该是周琳打来的。
“所以，医生，如果我们积极配合治疗，这个病可以治好吗？”他再一次摁断了电话，焦急地问着。
“如果积极配合治疗，我们可以缓减病人目前所承受的痛苦，让病人得到更好的照顾。”医生顿了顿，“治疗效果的好的话，病人大概还
沈义没有说话。
短暂的沉默后，他愤怒得破口大骂：“TMD，你们这群庸医！连病都治不好，你当什么医生？！你凭什么断定我老婆就活不了多久了？你凭什么说她就没救了！一群垃圾！”
他一边拉着我往外走，一边说对我说：“菲菲，你别听他的。这破医院治不了，咱们就去国外，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我就这样任由着他拉着我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周遭嘈杂的人声渐渐远去，只剩下了风吹树叶的声音。
沈义终于松开了我的手。
他似乎躲在角落，抽抽嗒嗒的抹着眼泪。
调整好情绪后，他握紧了我的手：“菲菲，你别怕，有我在呢。这家医院治不好，我们就换一家，我带你去北京，去上海，国内不行，咱们再去国外！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他的手越捏越紧，仿若下一秒，我就要消散在这人世间。
我撇了撇嘴角，挣脱了他的手。
“沈义，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吗？”
“在我彷徨无助的时候，你在哪？”
“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
“现在你后悔了？要照顾我了？要立深情人设了？沈义，你不觉得自己太不要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