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动个没完
于老板鼻青脸肿的,脸上还被挠出了无数道血印子,嘴角也破了皮,血糊糊的,好不凄惨。
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可脚底直打飘,壮硕的女汉子抡起一拳,又把他揍趴了。
"你个王八蛋,偷腥成瘾了是吧?"女汉子正是于老板的"娇妻","老娘早晚阉了你。"
于夫人并没停手,撸了把腕子上晶莹剔透的玉镯,一把揪过匍匐在地的女人的长发,上去就是一巴掌,脚也没闲着,一脚正中另一边瑟瑟发抖的男孩的心窝子。"妈的,还男女不忌,你们这些下三滥的东西。"
于夫人出手,地面抖三抖。
成日里总是搞派对有什么意思,偶尔发生这种劲爆的事情才够劲儿,看热闹的不少,拉架的却没有,谁也不敢上前一步,毕竟人家是两口子,夫妻打架,外人不好掺和,就是想掺和,也得先掂量,抗不扛得住于夫人的雷霆之怒。
于夫人听见宋飞立的话,向门口望了过来,小宋同志这回也清醒了些,立马怂了,还躲到了嫩模身后,也不觉丢人,伸着个脑袋,赔笑劝道:"嫂子,有话好好说……"
看热闹的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完全没有人注意到斜对面的卫生间,一双漂亮的眸子正透过门缝关注着这边。
纪沉靠着洗手池,双手插兜,一切都按照他的设想有条不紊地行进着。
方才,他用于老板的手机,几乎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他的情缘,真不得不感叹微信是一项多么神奇而伟大的人类发明。
他挨个儿给停车场的女人,以及树林里的男孩发了消息,邀请他们来三楼聚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又黏贴复制了下,把同款消息发送给了他的原配,营造出一种发错人的状态,可想而知,当他老婆看见如此赤裸裸的邀约,会作何反应。
做完这一切,他再也不压抑自己的欲望,劈头盖脸地对他一阵拳打脚踢,直到于老板哼哼唧唧渐渐醒转,他才半掩着房门,去了对面洗手间。
于老板服药过量,本就嗨得不行,还没搞清楚缘何全身疼痛,他的小情儿们就接踵而至,稀里糊涂玩作一堆时,他老婆就来了,这才有了后面的种种。
闻冲发现屋内没有纪沉的身影,还是松了口气,也许是没时间惊讶,他已经拨开人群,四处搜寻起纪沉的身影,他一路检查三楼的客房,不一会儿工夫,渐行渐远。
相较而言,沈墨的震惊可就溢于言表了,他呆愣地看着眼前的闹剧,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大变活人吗?纪沉呢?
于夫人的气撒够了,没了力气,便消停了。围观者也看够了热闹,人群逐渐散开。
可就在这时,宅子外头隐隐传来警鸣声,有些飘忽,听不真切,似乎由远及近。
看热闹的人群开始转移。
纪沉也听到了,他的唇边扬起一个淡到极致的弧度,重头戏开始了。
唯有沈墨没有随着人潮离去,他狐疑地扫了眼屋内,又完全出于直觉,将视线投向了对面的洗手间。
一门之隔的纪沉也只是静静站着,半晌,他微微抬起右手,将食指放入了口中,轻轻舔舐,尚不自知,这样的情态有多撩人。
纪沉稍微用力拽开了严丝合缝的衣领,又揉了揉眼角,这才任由自己瘫坐在了洗手台上。
沈墨推门而入,便看到这样的光景,纪沉白皙的皮肤潮红一片,衣扣崩掉了几颗,露出性感的锁骨,一路延伸到深处。
他轻喘着,看向沈墨,眼角泛红,眸中现出水光,像极了一朵待人采摘的雨前白荷。
沈墨也是久混之人,先前看见于老板那副光景,就知道他服了违禁药,宋飞立喜欢搞这些东西,倒也不稀奇。
他只是没想到,于老板竟然给纪沉吃,当然,他更不会想到的是,纪沉是自己吞的药粉,指尖残留的部分,他实际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难以自持,甚至可以说完全可控。
"我靠!"沈墨低声骂了一句,心里慰问了于老板的祖宗十八代,他架起纪沉就走,近在咫尺的警笛声,让他愈发脚步加速,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子报了警。
纪沉软着身子趴在他的身上,是他匿名报的警,说这里有人聚众吸毒。唯一能把自己摘干净的方式,就是让自己也成为其中的一员,所以他才浅尝辄止。
他本是等着被抓的,心想自己够惨,才够逼真,才能提升老板的爽感,可是他没想到,沈墨居然会先人一步找到他,还准备带他离开,事情的发展偏离了他设想的轨迹。
别墅的大门被强行打开,警察很快控制住了局面,对出入进行限制,急促的脚步声直逼三楼。
沈墨侧首瞥见移动向上的大盖帽,架着纪沉,闪身躲进了一间客房。他擦了把汗,这小子看起来挺清瘦的,分量可着实不清。
开关门声一再响起,沈墨又骂了一句,特么的,还要一间一间挨个搜查吗?
他骑虎难下,半抱着纪沉,躲进了衣帽间,扎进了挂衣柜。
衣柜不小,只是层层叠叠挂满了衣服,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确实有些拥挤。况且,纪沉半个身子都压在了沈墨身上,总结一下,就是贴得有点近,呼吸有点喘,气氛有点怪。
磕了药的纪沉没有又嗨又叫,甚至看起来还有些乖巧,只是垂着脑袋。紧紧咬着的下唇,红艳欲滴,让沈墨看出来他在隐忍克制。
"坚持下,等警察走了,我们就回去。"不知怎得,沈墨竟然出言安慰,因为怕被发现,便凑在他的耳朵边低语。
纪沉确实受到了药物的影响,有股没来由又发泄不出的燥火,尤其在这样逼仄的空间内,与他相贴的躯体散发着诱人的清凉气息,让他体内蛰伏的凶兽想要破体而出。
沈墨已经满头大汗,又不能把纪沉推出去,只得不断调整着姿势,放松已经酸麻的双臂。
"别动了!"纪沉突然哑着嗓子喊了一句,带着从未有过冷肃,夹杂着些许暴躁,让沈墨一怔。
沈大少没头没脑地被呵斥,火气油然而生,正欲发作,他彻底明白了,也彻底僵住了,他的大腿触碰到了一处挺立,坚硬灼热。
沈墨差点气笑了,怒气转为邪火,最后又化作一缕青烟,真够扯淡的,他堂堂沈大少,居然也有被人用枪指着的一天。
他咬咬牙,不动弹了,这小子被人下药了,他不和神志不清的人计较。
可消停了没一会儿,沈大少又实在忍无可忍了,他的额头青筋直冒,尽量压低声音咆哮道:"叫我别动,你特么怎么还动个没完了?"
沈墨的大腿被蹭得生疼,自我纾解掉的怒气再次回升,他忍无可忍地推开纪沉,让他背靠衣柜内壁,并用一只手肘抵住了他的肩膀。
两人拉开距离,哪怕是很小的空隙,也让沈墨大大松了口气,一边暗骂自己智障,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么干,白白被他顶了那么久。
这话怎么说得这么别扭?沈默嘴角抽了抽。
纪沉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偶尔的触碰后,竟好似上瘾,不能自已,尤其封闭的空间里,空气不太流通,让他更加气闷,有些呼吸困难。
他只是舔了一丢儿残渣,就已经这般难受,被他灌进去一包的于老板今晚肯定要脱去一层皮了,想到这里,他心头舒坦了,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再上扬。
如果沈墨这时候回头,就能看见那与乖顺毫不沾边的邪恶笑容,可惜他此刻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外头。
沈墨的耳朵贴在柜门上,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完全听不清楚外头的情况。
此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炸裂的金属音差点把他吓尿了。他手忙脚乱地去掏手机,过于用力,险些把手机甩飞了出去,慌里慌张想挂电话,却不小心点到了接听键。
闻冲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警察已经走了,你在哪儿?是不是找到纪沉了?"
没了阻挡,纪沉又有些身不由己地靠近,口中还溢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呜咽。
"你找到纪沉了?你把他怎么了?"闻冲的声音骤然急切起来,厉声说道:“你不要伤害无辜!”
还没来及说话的沈墨被闻冲一连串的问话激怒了,"他是我花钱买回来的小玩意。玩物!懂吗?我特么想怎样就把他怎样!"
沈墨吼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心想自己累得跟狗似的,那边还在怀疑自己怎么他了,就这么宝贝他吗?
沈墨极为不满地看向纪沉,却发现后者正看着他,幽幽的眸光,有些瘆人。然而这种感觉没有维持两秒,就随着纪辰再次向他倒来消失无踪。
沈默见他还是一副不太清醒的样子,反倒定了定心神,又大费周章的把他从衣柜里弄出来。
别墅里人马早作鸟兽散了,于老板作为重点监控对象,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不少人都被查出了问题,宋飞立更是逃不了干系,市警察大队三支队今晚收获颇丰。
人去楼空,沈默一路扶着纪沉,越过黑灯瞎火的山道,又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纪沉塞进了车里,后背已经湿透了,粘在背上,很不舒服。
纪沉也不全是装的,他的确浑身不得劲,可真要挣扎,也能自理,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他觉得自己还是示弱点比较好。毕竟,脆弱可能让人心生怜悯,欺骗则可能被对方打死。
“沈默。”闻冲突然出现,暴喝一声,从他身后袭击,完全没有了惯常的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