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萧总，人好多啊。”
听到熟悉的嗓音，江离下意识的抬眸，眼神落在了秦窈窈的脸上。
她娇小依人的被护在男人的西装下，好像还不太适应这么亲密的相处，耳垂都染著粉红。
俩人站在一起，看着倒是相配。
秦窈窈一边低声说著，一边抬头看了一眼，和江离对视的瞬间，她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江离姐。”
比起她的无措和紧张，江离显得更为淡然，她微微点头算是回应：“来试镜的？”
她的气场很稳，妩媚的眼尾稍微一抬，那压迫感就上来了。
秦窈窈仰脸看了萧砚之一眼，又做了个深呼吸，像是给自己打气似的，这才敢大声搭话：“是的，萧总说让我来试试，顺便学点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江离恰好和萧砚之对视。
他的眼眸乌黑深邃，就那么淡漠的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冰冷的没有温度。
周围人看着这一幕，心里都开始揣测。
自从江离进了江娱以来，圈内圈外的人都知道，她不仅仅是江娱的门面，还是萧砚之捧在手心多年的掌上明珠。
四年来，能屹立不倒稳稳的位居于萧砚之的身侧，再加上这几年来她在圈子里的行事作风，就算是说她是未来江娱的老板娘，也不为过。
萧砚之几乎没有把太多的目光落在江离的身上，声音很是寡淡：“我带她见见张导。”
说罢，就带着秦窈窈，二人径直进了试镜的房间。
众人这才纷纷看向她。
来试镜的一个演员之前和江离搭过戏，也就能江离说得上几句话，走过来小声问到：“江离姐，刚才那位是……”
“江娱新签的艺人。”她随口回了一句，又抿了抿唇，慢条斯理的：“潜力不小，发展空间很大。”
这话一出，耐人寻味的意思就更深了。
看这样子，是萧总打算换个新宠。
周围有许多同情怜悯的眼神投过来，江离本人倒是面不改色，又重新开始看等下试镜需要的戏份。
秦窈窈刚入这行，一看就单纯干净，跟张白纸似的；和她这习惯了低眉顺眼，做事周全圆滑的性子一比，是要新鲜点儿。
男人喜欢的，不就是这股新鲜劲儿？
他愿意玩，就让他玩；反正这新鲜劲儿，迟早是要过去的。
就怕他一个不小心，再玩脱了。
这么一想，江离担心出事，也就跟了进去。
——
试镜现场。
原本还在有演员在试镜，忽然有人闯了进来，本在进行的剧情只能被迫打断。
张导不耐烦的皱眉，在看到来人的瞬间，眼神微微一怔：“萧总？”
这部今年的贺岁片，背后最大的投资方就是江娱集团。
平常一般都是秘书助理跑腿，像今天这种投资老板亲自到场的场景，较为少见。
更别说是萧砚之这样的大忙人了。
“萧总百忙之中抽空出来，是打算亲自选角？”张导有点诚惶诚恐，连忙迎了上去。
萧砚之抬眼：“嗯，给你这边介绍个小姑娘。”
说著，把躲在他身后的秦窈窈往前推了推。
“给张导打个招呼。”
秦窈窈气场又弱，长相又不是很惊人的类型，因此存在感其实很低，此刻被萧砚之这么一说，张导才注意到原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秦窈窈声音娇娇软软的，小脸因为害羞涨的通红，眼里还含着怯：“张导好，我叫秦窈窈，刚签的江娱。”
小姑娘长得是挺眉清目秀的，身材和长相都很符合演员的级别，只不过眉眼里少著那么一副灵气，看着有点局促不安，一股子小家子气。
张导拍了这么多年的戏，见过不少的人和事，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准这个人能不能在圈内靠实力端好这碗饭。
很显然，秦窈窈不是。
但张导也是个人精，看得出来，萧砚之是刻意想给她个演戏的机会，于是他笑容满面：“窈窈你好，你是想来试镜哪个角色呢？”
江离散漫的站在距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恰好能够听见他们的对话。
她听见秦窈窈声音清脆，格外认真：“我想试试这部戏的女一号。”
“女、女一号？”张导顿时笑容僵了两秒，心里也不淡定了。
这部贺岁片是他今年耗尽心血准备打造的巨作，无论是场景再到选角，都得优中选优，容不得一点儿的马虎。
眼下又是萧总亲自带过来的人，直接拒绝肯定是要驳了他的面子；但是答应的话，这不明摆着，要让自己的心血毁为一旦啊！
“那个，萧总……”他讪讪的开口，“其实女一号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不过其他空着的配角还很多，不然您再让窈窈选个别的？”
萧砚之蹙眉，刚要张口回答，余光撇到了面无表情的江离，到嘴边的话突然就改了口：“原本张导定的是谁？”
“不瞒您说，其实江离小姐就很适合这部戏的女一号，她目前在圈内影响力比较高，而且演技也在线，所以……”
“那就让他们都试试。”萧砚之说著，下巴对着不远处的人抬了抬，语气漫不经心：“说不定，秦窈窈比她更合适。”
江离静静的站在原地，脑海里慢慢品着他的那句话，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
原来在他眼里，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竟然会比她还要合适。
片场的其他人也同样听到了萧砚之的这句话，一时之间将眼神落在了江离的身上，带着不一样的揣测。
看到江离，张导好似如获大赦：“江小姐，您终于来了。”
一边说著，一边冲她挤眉弄眼，意思是让她帮忙救场。
这时，江离才若无其事的走进来，放下了手里刚才拿着的剧本，推到了秦窈窈的面前：“女一号的试镜戏份，去准备一下。”
见状，秦窈窈也不推脱，立刻欣喜地拿起了桌上的剧本，翻开看到第一页的瞬间，她的脸就白了。
这部分的试镜，需要角色一边吹奏横笛，一边跟随着笛音跳古典舞。
她既不会跳舞，也不会吹笛子。
可……她有萧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