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日记本、纳吉尼、戒指……这三个没有很清晰的逻辑。
不过后边三个实在让人很难忽视，斯莱特林、赫奇帕奇、拉文克劳……
“这其中缺少的……格兰芬多、格兰芬多……”
邓布利多沉吟了几秒，十指指尖相对，若有所思地轻声推测道。
“分院帽？第七件是戈德里克的那顶帽子？”
“格兰芬多的宝物是一柄宝剑，藏在分院帽里边的——”
西弗勒斯冷声说说道，“邓布利多，你到底还打算试探多少次？”
“嗯——刚才是最后一次。”
邓布利多面不改色的微笑着回答道，心中不再有疑虑。
斯莱特林学院的巫师，无论法力如何强大，绝对无法抽出格兰芬多宝剑。
这是仅仅只有他一人知道的秘密——
没有理会脸皮比城堡还厚的邓布利多，西弗勒斯顺着往后介绍道。
“汤姆·里德尔一直没找到格兰芬多宝剑，我猜汤姆刻意留下一个位置也是为了它。”
“刻意留下？那你们找到的七个……”邓布利多不依不饶地紧扣着逻辑漏洞。
“还有一个是莉莉的儿子。”
西弗勒斯打断道，不自觉地微微提高了音量。
“因为一场意外他成了第七个魂器，不过现在莉莉才十一岁。”
“莉莉？噢，伊万斯小姐？那她……”
“黑魔王找到了她。”西弗勒斯语气冷淡地回答道，“她牺牲自己，为魔法界带来了十三年和平。”
“原来如此——”
邓布利多恍然地点点头，目光在西弗勒斯脸上停留了几秒，叹息了一声。
“抱歉……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假如消灭伏地魔的前提条件是摧毁所有魂器，那不少问题和态度都不言自明了。
关于魂器的线索不是突然出现，近现代巫师想知晓“魂器”这个词都很难，除非有人告诉他们。
哪怕西弗勒斯没有明说，邓布利多也能猜出谜底，告知并制定消灭魂器计划的那人是谁：
——几十年后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我明白，我向你承诺——”
邓布利多站起身，轻轻拍了拍黑发男孩的肩膀。
“这一次，不会让你、伊万斯小姐，以及你们的孩子再次遭遇不幸。”
“……？？？”
西弗勒斯沉默地看向神色严肃的老人，嘴角抽搐了一下。
“莉莉没有选我——”他的声音仿佛冻硬的铁块。
“这样啊，这样……嗯……”
邓布利多抬起的右手尴尬停在半空。
紧接着，老巫师发出一连串咳嗽声试图掩饰过去。
“咳咳咳——对了，那这些魂器的具体位置你知道分别在哪里吗？”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问题。”
西弗勒斯神色一正，稚嫩的脸上写满与其年龄不符的严肃。
“邓布利多，我的确知道一部分魂器的准确位置，以及另一部分魂器的大致位置。”
“可是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掌握的应该叫它们在未来某个时间后的位置。”
在他过来的时候，伏地魔明显已经意识到他的魂器正在被摧毁。
西弗勒斯甚至不确定哪怕哈利按照计划杀死伏地魔，顺利杀死纳吉尼、摧毁所有已知魂器，是否真的可以消灭伏地魔。
倘若伏地魔在此期间又创造了新魂器，那这场战争将变成完全没有胜算的无限战争——
因此……
“机会只有一次，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缓缓竖起手指，格外认真地强调道。
“在原本时空，汤姆·里德尔会在1981年10月31日，也就是十年后的万圣节前夜，因为死咒回火而沉寂。”
“同时也是在这个时候，里德尔才会真正的验证出魂器不死不灭的特性，可是……”
“……未来会，哦不，已经改变了。”邓布利多眼神闪动，轻声说道。
除非现在施展魔咒抹掉记忆，否则未来一定会发生改变。
譬如，他现在提前知道关于“魂器”的事情了。
“没错。”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杀气腾腾地冷声说道。
“我们要在里德尔意识到这一切前，找齐所有魂器。”
“然后，一口气摧毁魂器、彻底消灭他，泯灭卷土重来的可能。”
在原本的时间线中，伏地魔在哈利身上失手之后，以游魂的形态躲藏了十几年。
换而言之，越临近十年后的万圣节前夜，各个魂器的位置就越是可控。
当然在此之前还得找到“未来”没找到的拉文克劳冠冕。
“嗯，我明白了。”
邓布利多揉了揉眉心，轻叹了一口气。
“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
“我来。”
还没等邓布利多的话音落下，西弗勒斯竖起第三根手指。
“现在，第三件，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他看了一眼坐在房间沙发上的老巫师。
“我希望这次由我来主导，无论是整体计划，还是各个关键节点的判断。”
“呃，西弗……”
“上一世，我无条件相信你，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又一次打断道，他两只黑眼睛宛若看不见底的隧道。
“可是结果呢？无数人因为您的迟疑和优柔寡断丧命，甚至你自己也没能抵制住诱惑……”
“从汤姆·里德尔第一次失势到他卷土重来，凤凰社和学校一直在被推着走。”
“没有第二次了，邓布利多。我熟悉里德尔与食死徒们，但更熟悉你。”
“我一定要在十年后的万圣节前夜之前，让一切悲剧划上句号。”
西弗勒斯轻呼了一口气，直视着老巫师的眼睛。
“阿不思，我不是在命令您，而是请求。”
“同为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校长，我希望您好好考虑一下。”
“……”
邓布利多看着面前的黑发男孩，罕见的陷入了沉默。
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没办法亲自去了解，但他可以想象和猜测。
邓布利多非常清楚自己的性格——正如同当年面对格林德沃，他的确经常错过最好的时机。
“主导权么……等你到了霍格沃茨后，我们再详细讨论。”
沉吟片刻后，邓布利多缓缓说道，“我有一些疑虑还要去进一步验证一下。”
他现在还是不能完全相信这名突然出现的男孩。
关于西弗勒斯给出的信息，邓布利多也要去验证、确认其中真伪。
除此以外……
邓布利多目光投向那名沉睡中的小女巫。
“斯内普教授，这位是……”
“赫敏·格兰杰，与莉莉的孩子同一年入学的学生。”
“她与我来自不同时间——我猜她应该来自1994年前后。”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睡梦中的赫敏，犹豫了几秒，想了想又补充道。
“格兰杰小姐很出色，在她三年级时，麦格教授为她申请了时间转换器学习所有课程。”
“我怀疑我之所以回到这个时空，极有可能与她当时频繁使用时间转换器有关。”
他一边说着，从怀中取出那个扭曲变形的时间转换器。
“噢，时间转换器吗？有可能。”
邓布利多接过那个严重损毁的时间转换器。
时间，这是现代魔法界最难弄懂的几个知识之一。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希望您可以更改一下录取名单，在今年的羊皮纸中加上她的名字。”
“准入之书不允许，我也不会在那个上边添加学生名字的。”
“没错，但麦格教授不知道每年的全部名字……”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分院仪式上，那个羊皮纸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