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没工夫理会后边小女巫的胡思乱想，西弗勒斯今天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定下落脚点后，西弗勒斯领着赫敏穿过吧台，来到酒馆后边四面有围墙的小天井。
这里四下除了一只垃圾桶和一些杂草，什么东西都没有。
赫敏回忆着“当年”她刚入学时听到的小窍门：
“我记得这个！往上数三——”
“法力低微的巫师和哑炮才去敲砖块。”
西弗勒斯不耐烦地哼了声，抽出魔杖随手挥了一下。
那堵横立在垃圾桶后方的砖墙抖动起来，摇摇晃晃地开始朝着两侧移动。
在簌簌的灰尘中，左右分开成一条宽阔拱道，通向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堆砌的街道。
“好了，拿好你的魔杖。”
西弗勒斯没有将魔杖重新收回袖袍，转手递给了赫敏。
“我还有不少事情要做，你最好自己跟紧点。”
赫敏有些惊讶地接过自己的魔杖，一边点着头一边快步跟了上去。
不同于几十年后的对角巷，街上的巫师大多来去匆匆，空气中弥漫着某种紧张气氛。
除此以外，临街那些橱窗和店铺也有不少区别，充斥着各种鲜艳的魔法材料。
赫敏隐约听到许多叮叮当当的风铃在橱窗边轻唱着什么古语。
“格兰杰小姐，现在，我需要你去帮我买点东西。”
还没等她听清楚最近的风铃的歌声，斯内普教授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嗯？我们要分开？”
“当然，不然我为什么把魔杖给你，还有这个——”
西弗勒斯皱了皱眉，从怀中取出绣着猫咪图案的钱袋子。
这是赫敏·格兰杰从几十年后带来的钱包，还剩有2加隆13西可19纳特。
西弗勒斯不打算把所有希望寄托在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慷慨接济上。
如果想买魔杖、各种物资、住宿最好还得想一些其他办法。
一封加急信，嗯，两个西可绰绰有余了。
西弗勒斯合拢钱袋，随手将钱袋抛给赫敏，以不容置喙的语气吩咐道。
“我先去猫头鹰邮局寄信，你按照下面这个清单买齐东西，然后回这儿等我。”
“锡镴锅、天平、仙子翅膀21组、新鲜玫瑰15朵，斗篷草500克，火蜥蜴血两瓶……”
“……美丽药剂？”
还没等斯内普的清单念完，赫敏一下没忍住抢答道。
紧接着，她飞快地捂住嘴巴往后缩了缩了。
完了完了……没忍住又打岔了……
“正确。”
想象中的训斥没有到来。
西弗勒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赫敏，眉头难得往上挑动了一下。
“啧，啧——看来万事通小姐还是记住了一点儿东西。”
“不过除此以外，还要买些其他的魔药材料……”
“水仙根、艾草——”
斯内普板着指头又数了七八种魔药材料名字，取出录取通知书附录的采购单。
“这上边的魔药相关材料，用具，到时候也一起买上。”
他说着抬手指了指最近的那家商店。
耀眼的阳光投射在店门外那摞各色坩埚上。
从破釜酒馆天井出来，首先就是葛林神奇坩埚店，这倒是没有变化。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分开，你先去——”
西弗勒斯的话还没说完，他刚腾出来的双手忽然又被填上了。
他看了一眼重新回到自己手中的魔杖和猫咪图案钱袋，脸色迅速沉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格兰杰小姐——”
就在斯内普刚才介绍的间隙，赫敏至少看到四五个阴沉、诡异的巫师从旁边走过。
不同于她熟悉的时代，如今游荡在对角巷，看起来像黑巫师的人太多了。
“您出发前叮嘱过，让我不要离开您的视线。”
赫敏咬着嘴唇，盯着幼年版教授，一脸倔强地回答道。
“我一个人……害怕。”
“……”
…………
二十分钟后，两人离开了黑洞洞的咿啦猫头鹰邮局。
悉悉索索的拍翅膀上逐渐淡去，一只大谷仓猫头鹰越过两人头顶。
赫敏憋了好久，最终还是没忍住——哪怕旁边的黑发男生看起来不太想说话。
“这样就可以了吗？邓布利多教授会来？”
“对。”
“可邮局的店员也说了，寄给邓布利多教授的信大多会被退回来。”
“通常来说是，但这一封不会退回来。”
“所以我们回旅馆等着就好？”
“对。”
西弗勒斯皱着眉头，扫了一眼旁边的那条烦人尾巴。
自从拒绝了他分开行动的要求后，这个小女巫话越来越多了。
“对了，教授您信中那个真的没问题吗？汤姆·里德……”
由于两人身高差，在斯内普写信时，赫敏还是不小心扫到了一眼。
她记得上一次看到这个名字就在“上个”学期——
谁知道还没等她单词念完，一股力量突然将她上下嘴唇紧紧粘在了一起。
“听着！这不是郊游……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赫敏感觉双肩一疼，一张蜡黄、瘦削的脸出现在眼前。
西弗勒斯双手扳着赫敏的肩膀，恶狠狠地盯着她，声音沙哑地说。
“假如你还想活着回去，最好收起你的好奇心。明白了吗？”
“唔唔。”
看着面前怒气冲冲的斯内普，赫敏害怕地点了点头。
或许是被吓到了，后续采购乃至回旅馆的全过程，赫敏一句话都不敢说。
简简单单地吃完破釜酒馆提供的晚餐后，她就跟着斯内普回到房间。
不过，她很快又重新恢复了活力。
近距离观摩魔药大师操作的机会可不多。
更不用说，今天熬制的魔药极有可能还是美丽药剂。
“别在那里傻站着，希望你还记得上课的内容！”
回到破釜酒馆，斯内普将两人采购的魔药材料摊在地上。
便携式的魔法火炉热浪滚滚，刚买的坩埚架好了。
“水仙根磨粉，艾草切段不超过小指节。”
“斗篷草捣碎成浆，分量50克，我不希望出现魔药混合的情况……”
西弗勒斯一边吩咐着赫敏，手中一边不停歇地处理着其他几种魔药材料。
魔咒受限于灵魂、肉体，而魔药则更多取决于手法和见识经验。
或许魔咒大师、变形大师、乃至魔法部官员会经济窘迫。
但是……
顶尖的魔药大师绝不可能为金加隆发愁。
譬如美丽药剂，完美的美丽药剂一瓶至少能卖五十加隆。
而其成本不过是不到十银西可的简单材料，合格的魔药师就能熬制出来。
遗憾的是……
绝大部分霍格沃茨学生，真是蠢得让人难以接受。
西弗勒斯一边处理着手边的魔药，目光扫过旁边小心帮忙的女巫。
嗯，这个三年级的“万事通”基础勉强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