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咖啡味
林越白在浅眠中感受到了被褥在动，紧接着一具软乎乎的身体便贴了上来，他睁开眼，循着动源看去。
只见怀中戚湘蜷着身子，吸着他的信息素，舒服的直哼哼。
林越白微睁着眼睛有些无奈，他动了动身子，向下挪动，额头贴上了戚湘的额头，又分开。
黑暗中他们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感受到彼此滚烫的身体、温热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
“戚湘，如果你一直吸取我的信息素，你会产生生理依赖并成瘾，到以后，直至永远。所以，你要学会脱离我，知道吗？”
林越白的声音低哑，带着刚醒来的气音。
“嗯，知道了。”
林越白拍了拍他的身子：“乖，回去。”
戚湘低落的垂下肩，赌气地在林越白床上顺走了一个抱枕，抱着回主卧了。
林越白注视着戚湘出了房门，自己拉开台灯，起身进了浴室。
今夜怕是睡不好了。
……
翌日一早，林越白起床准备上班。临走前，还是去主卧看了戚湘一眼。
戚湘跟小猫一样睡着，他将自己裹得像个粽子，被子盖到了鼻子的上面，似乎还在闻着被子的味道。
林越白上手将被子往下拽了拽，刚好露出整张小脸。
戚湘睡着很沉，任由摆布。
林越白不自觉地勾起唇角，放心的走了。
戚湘醒来时，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脑子一阵阵发蒙。
“林越白！林越白？不在了？”戚湘转了一圈确认真的没人后，立刻丧气了许多。
正当他无聊地来回走的时候，他的身形却停在了冰箱前面。他转过头，凑近冰箱，抬头一看。
冰箱上赫然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
“我做了一些简餐，醒了去微波一下，要吃早饭。”
戚湘撇起小嘴，却藏不住笑意。
还挺贴心。
他打开冰箱，果然在里面看到了包装的严严实实的简餐，他拿出来，哼着歌去厨房微波。
简餐像他说的一样荤素搭配，营养周到。
就在戚湘吃的正开心时，胡星沐打来了电话。
“星沐。”
“戚湘哥，你怎么样了？伤的严重吗？是不是很痛啊？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好好养伤，等我这几天录完笔录就去找你。”
戚湘安静的听他的啰嗦，却没有一点不耐，微笑着等他说完才开口。
“好啦，你既然叫我一声戚湘哥，那保护弟弟是哥哥的责任，你不要自责知道吗？”
“嗯。”
“你和那群孩子现在怎么样？”
“我们都很好，我们在omega救助中心住着，是林越白医生动用了他的权利给我们安排的。”
“omega救助中心？林越白？”戚湘感觉自己好像穿越了，完全没听过这些词汇。
“对。”胡星沐解释道：“我也是来这里才知道，omega救助中心是国家重点管控和建设的omega避难所。不过，由于资源有限且地方机密，暂时无法对外开放。只有极少数很厉害的人才有这里的收容权利。”
“而林越白医生就是这些人其中之一。听他们说，林越白医生是超一级omega腺体科医生，权力很大呢！戚湘哥，你是怎么和他结识的啊？”
戚湘被胡星沐的话震得一愣一愣的，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筷子，桌上的饭菜……
这是超一级omega腺体科医生亲手做的饭菜，突然有了一种吃不起的感觉。
戚湘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我跟林越白是……是朋友。你们在那边安全肯定有保障，好好照顾自己。”
“好的戚湘哥，谢谢你。”
跟胡星沐聊过之后，戚湘原地思考片刻，还是决定再拨一通电话。
“嘟——嘟——”
“喂。”电话被接通，是林越白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
“林越白，是我，戚湘。”
“我知道。怎么了？”
戚湘犹豫着，“你……你去哪儿了？”
“我在医院，工作。”
“你在忙？”
“没。”
“你们医院都没有omega发情期的假期吗？”
“……”林越白看了眼手机，黑屏又亮起，上面闪着戚湘的名字。
“我们医院只有已婚的Alpha医生才有这个假期。”
“哦。”
“你是无聊了？”
“不是。我那个弟弟给我打电话了，也说了omega救助中心的事情。那个……谢谢你啊！”
“……”林越白沉默了片刻。
“感谢的话不必说，这是我的职责。在医院碰到这种生活没有保障的omega我都会上报，将他们安排进入救助中心。之后他们的一切问题，我会全权负责，你不用操心了。”
“噢，好。”戚湘应答道。
“没事我挂了。”
“诶等等！”戚湘急忙叫住他。
林越白顿住挂电话的手，静静等候他的话。
“那个，你什么时候回来？”戚湘的声音弱了些许。
“今天会早些，下午六点左右。”
“好，知道了。”
戚湘匆匆把电话挂断，才感觉自己呼吸终于通畅了。
怎么回事，怎么那么紧张呢？
而另一边，林越白久久盯着黑了的屏幕，心中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完全忘了坐在他对面的两人。
“咳咳！”周泯偷瞟着林越白出神的样子，装腔作势地干咳了两声。
“老林，什么情况？”曹一伟却坐不下去了急着问道。
“嘶！这以前都是咱俩被老婆问几点回家，怎么今天这林越白同志也开始报点了呢？”周泯阴阳怪气，眼中充满了八卦之色。
“诶？对啊！昨天还请了整整一天假，理由是什么……救孩子？关键是这么离谱的理由院长还批准了！你与其说救孩子，还不如说扶老奶奶过马路更真一点。”曹一伟说的激情澎湃。
“唉~这偏心的院长~”
林越白被他们两个一人一句叽叽喳喳吵的脑子都要炸了。
“你俩能不能待？”
两人立刻闭嘴。
“刚刚电话里的是……一位患者，想约我的私下时间换药。”
“至于昨天的假，的确是救孩子。等过几天，你们就会知道了。”
林越白不再细说。
“哦，行吧。对了老林，跟你商量个事。我有个妹妹，想约你见一面。”周泯挂上邪魅笑容：“你懂的。”
“不去。”
“诶！别拒绝的那么快啊！你都单多少年了，我刚刚还以为你脱单了呢！那易感期多难熬啊！我妹妹就小你三岁，还和你是一个学校，未来说不定可以给你当副手呢！就见一面而已。”周泯眉飞色舞地大力推销着。
“我对你妹妹没兴趣，你别想当我哥。”
“哎呀！你这话就生分了啊，我本来就比你大几个月。”
……
林越白本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却没想到……
下午六点
林越白三人一同从医院门口出来，却看到一个背着双肩包戴着黑框眼睛的中长发女孩正向这边张望，一看到他们出来，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林学长您好，我叫周琳。”周琳兴奋地上前跟林越白打招呼，“我也是蓝川医科大的，未来也想从事omega腺体科医生，您能跟我聊聊吗？”
“喂，周小琳，没看见你哥？”周泯气不打一处来。
“哥！”周琳鼓起嘴。
周泯无奈地白了她一眼，转而撞了下林越白的肩膀，小声道：“给个面子。”
“好。”林越白回应。
“好耶！我预定了蓝川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林越白看了看周泯请求的眼神，道：“上我的车吧。”
手机微信提醒铃声响起：
【骨科周泯：老林，我妹妹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安全还我啊！】
【林越白：知道了，你放心吧。】
【骨科周泯：感谢！{给您跪了emo}】
到了咖啡馆，周琳忍不住开始说道。
“林学长你知道吗，咱们蓝川可全是你的粉丝，都以你为目标呢！我可是您的头号铁粉！能通过国家omega腺体科的考核，那是多么强大啊！”
林越白浅笑了一声，“没那么夸张。”
两人开始聊专业上的事，周琳的问题林越白也会耐心地一一解答。
最后准备离开时，周琳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林学长，你现在……有心仪的omega吗？”周琳期待地看向林越白。
“……”
林越白的脑海中映出戚湘那总是那么引人注目的身影，淘气惹事的样子，拽拽的表情和嘴硬心虚的可爱模样。
他不禁嘴角微勾，露出了周琳这一晚上都没有见过的温柔的笑。
“大概是有了。”
周琳眼神暗淡下来，却还是微笑道：“好的，那祝愿林学长可以早日心想事成。”
“谢谢。”
“不用送我啦，我自己回去就行。今晚麻烦您啦！”周琳率先出了咖啡馆，没有回头。
……
林越白回到家里已经快到九点。
屋子里的灯还亮着，电视也开着，里面正播着搞笑综艺，可屋内却没有笑声。
戚湘转头看向他，未发一言。
“你身上，有其他omega的气息。”戚湘语气淡淡的。
“还有一股咖啡味。”
“不是加班吧，林医生。”
林越白换着拖鞋的身形僵住。
屋内的气氛凝结成冰点，连搞笑综艺的声音都显得突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