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堂之上08 体无完肤 .“沈之玄,你敢……”
沈景安再次怀疑的问:“二哥,你们两真没事?”
沈之玄怕自己这弟弟不按常理出牌,故而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冷着脸道:“沈景安,你闹够了没有,需要我帮你向颜舟意传话,说他的好学生在我府上闹事吗?”
沈景安立马变了脸,上前拉着他胳膊,“二哥,你告诉谁也别告诉先生。”
沈之玄一贯知道他这弟弟怕那位,是以每次沈景安胡闹的时候,他只要一提颜舟意,保证又乖又顺。“现在知道怕了,还不赶紧带着你的人走。”
沈景安只好灰溜溜的出去。
沈之玄回头看了一眼韩卿离,又看了看元卜,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韩卿离道:“元大人受了伤,我替你上点药吧!”
元卜马上撤了,“没事,不劳楚公子费心。”
只剩下他们二人,韩卿离看了一眼沈之玄,自己转身往房间走去。
沈之玄:“你站住。”
韩卿离回头,“殿下还有事?”
沈之玄冷冷的看着他,“我们的关系,外面怎么传都无所谓,但湘王面前,本殿不希望他误会。”
韩卿离愣了一瞬,突然笑道:“外面那些传言,难道不是殿下您的手笔吗?还有,”他上前一步,迎上沈之玄审视的眸光,“殿下,我们什么关系呢?”
沈之玄似乎有些没想到。
在沈之玄愣神的间隙,韩卿离又说:“所以那位湘王是殿下你很在乎的人吧!殿下,其实你不是断袖对吗?”
某人拿他当棋子,就是为了让那些针对的人转移视线,淡化某人功高盖主的事实,可偏偏又不想重要的人误会是传言那般不知检点,韩卿离道:“殿下,你想要的太多,总会得不偿失的。”
沈之玄一把握住他的手握,凌厉的眸光都能杀人,“你敢威胁本殿。”
韩卿离眉眼间却漾起笑来,“怎么会是威胁,我只想和殿下谈条件。”
沈之玄一把甩开他的手,“你不配,一个亡国的质子,你拿什么跟本殿谈条件。”
韩卿离一字一句说:“如果那些针对你的人知道洛王其实并非断袖,让皇上知道他的儿子不过是使了诡计,如此心机城府,怕是有谋逆夺权之嫌,殿下您说,您的父皇他会怎么样呢?”
“你,”沈之玄看着他尽是嘲讽的笑,冷哼一声,“楚月霄,你自找的。”
他突然伸手抬起韩卿离的下颌,低头吻了上去。
韩卿离怔愣了一瞬,随即反抗,无奈沈之玄力气太大,捏着他下颌的手力道能捏碎骨头,他竟丝毫挣脱不得。
浅尝辄止之后,沈之玄拿手指抹了一把嘴唇,冷笑道:“是不是断袖,本殿说了算,你说本殿欺君,本殿就让那些传言变成事实。”
他说着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唇角勾起一抹笑来,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又或者,你想本殿现在要了你。”
韩卿离又气又疼,听着那些混账话,又想起祖父说的“大丈夫怎可屈身侍人……”,一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只是本能的挣扎着,“沈之玄,你敢……”
沈之玄已经抱着他进了房间,将他放在床上的一瞬,整个人也俯身压了下来,“你觉得本殿敢还是不敢,嗯?”
韩卿离一张脸都红了,那种受辱于人的羞耻感凌迟着他。
然而沈之玄只是手伸到他枕头底下,拿出了他藏着的那把匕首,“这个,是要杀本殿,又或者你自裁?”
沈之玄拿着匕首在他脸上比划了一下,又突然抵着他胸口道:“楚月霄,本殿不允许你死你便不能死,否则南朝那些王公大臣,以及你的父母,都要替你陪葬!”
那人收了匕首,又哼笑一声,俯身在他耳边道:“其实你也不用紧张,你这般的,本殿看不上,所以暂时没有对你做点什么的想法和欲望!”
看着沈之玄大跨步出了房间,韩卿离才闭上眼睛松了一口气。可他却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栗,手紧紧的攥着床沿。
这是他第一次挑衅,却输的体无完肤。
***
元卜就候在廊檐下,沈之玄经过的时候他偷偷瞄了一眼,见人已经进房间了,才松了一口气,想着殿下应该不会责怪他,结果突然听到一声厉斥,“还不进来。”
元卜低着头走进房间,“殿下,对不起。”
沈之玄见他态度诚恳的认错,只觉得又气又好笑,“元卜,以后说话做事能不能带点脑子?”
元卜:“以后元卜一定好好保护楚公子,不让湘王殿下打扰他。”
沈之玄:“……”
他多少有些气不过,厉声道:“元卜。”
元卜吓的一个激灵,“殿下,我……”问题是他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他错哪了?殿下何故又发火?
沈之玄上前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挨了一鞭子?”
元卜点头,“是。”
沈之玄:“疼吗?”
元卜:“有点。”
沈之玄突然回头,“疼就忍着,不许上药。”他指着元卜道:“你说你都跟了本殿那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殿脑子不好使。”
元卜委屈,“殿下。”
自己属下脑子不开窍,他多少是有点责任的,沈之玄上前坐到桌案后面,略有些无奈的问:“你都跟楚月霄说了什么?”
元卜:“我……”
他突然想明白了,立即跪下来,“殿下,属下罪该万死。”
沈之玄问:“想明白了?”
元卜:“想明白了。”
沈之玄:“那就去领罚,记得叫大声点,让那位楚公子听见。”
***
韩卿离正心烦意乱,就听见外面一阵惨叫,他赶紧出了西院,才看到是元卜在挨板子。可他阻止不了,沈之玄故意让打板子的人离他的西院这么近,想来是故意让他听的。
回到房间,满脑子都是元卜挨板子的画面,甚至那惨叫声一直萦绕在他耳边。天黑的时候,丫头送饭菜过来,他试探着问:“那个,元大人住在那里,我可以去看看吗?”
丫头道:“元大人犯了错,被关进了柴房,殿下不让任何人探视,还不让上药医治。”
韩卿离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了。”
饭菜就摆在桌子上,他也没有心情吃,一直立在窗口,只觉得很是无力。
想想以前,韩家两朝为相,他身为宰相之孙,本就得天独厚,才学得皇帝赏识,不过十七岁时就已经是詹事府左司谏,官场亨通,又因为是皇子伴读,比那些普通的皇室之人更加的矜贵,那可真的春风得意,年少风流。
一朝国破家亡,沦为阶下之囚,当真是任人宰割,半点自由都没有,囚心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