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赵光还没什么反应，香茵却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齐太后。
“姐姐？！”
她也顾不得宫中规矩，直接以姐姐相称。
齐太后眼眸低垂，不理会妹妹的情绪，说道：“本宫说了，陛下尚且年幼，日后再说。”
“可，可陛下如今已经及冠了啊！”
温玉忍不住站了出来。
而香茵性子烈，直接顶撞道：“姐姐年岁甚至比陛下还小，不也坐了太后之位？”
此时，赵光如朝堂上一样，眼观鼻鼻观口，不去管齐家三女如何斗法。
齐太后则猛地挥手将茶杯直接摔在地上，厉声道：“放肆！”
年纪之事，此事齐太后一向视作禁忌。
那些保皇党，一直拿这事攻击她还政，被她杀之而后快。
宫中为此事杖毙的太监宫女也不下百人。
如今被自己堂妹当面揭开，齐太后又如何不愤怒。
“姐姐，我等只是想……”
两姐妹还想争取一下，只是齐太后已经没了在此事上纠缠的耐心。
“啪！”
她毫不留情地给了香茵一巴掌。
“滚出去！”
两姐妹震惊地看向太后，随后掩面冲了出去。
赵光见目的达成，也不多留，立马告辞离去。
齐太后愤恨地看着赵光离去，咬牙切齿间不免又再度叹息。
二房这两个傻妹妹，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回到养心殿。
赵光推开两姐妹的房门，轻轻走了进去。
香茵此时正趴在床上哭泣，姐姐温玉也是失魂落魄地坐在一旁。
一朝美梦雨打风吹去，始作俑者还是自小极为亲近的姐姐。
两姐妹大受打击。
赵光来到两姐妹身边，扶起香茵，将二女拥入怀中，叹息道：
“太后不许此事，朕便不能给你二人名分，实在心中有愧。”
这话一出，一直强忍着的温玉也破防了，和妹妹一起伤心起来。
其实两姐妹伤心的倒也不完全是一个妃位。
更多的则是自己为了姐姐，为了其利益，甘愿入宫为奴，可对方却狠心断绝了自己的上进之路。
这是可耻的背叛！
“同根同源，又是十几年的姐妹，姐姐竟全然不顾，我...我...”
温玉有些凄然。
香茵却猛地抬头，怒道：“狗屁的姐妹，她们大房根本不把我姐妹当数，陛下为我二人求的又不是皇后，只是一个妃位，这点太后也不肯。既如此，我便没有这个姐姐！”
这话的意思便是要断绝姐妹关系了。
温玉本想劝，但却找不到理由，思索过后反而有几分认同，于是低头不语。
哭了片刻，香茵爬到赵光身上，凄然道：“陛下，我两姐妹虽名分无望，但对陛下的爱意却不会稍减分毫，还望陛下日后多多怜惜我等。”
香茵经此一事也想开了，什么狗屁的家族大业，自 己牺牲这么多，连个妃位都不舍得给自己。
陛下既对自己如此厚爱，自己也不去多想，只以陛下为天便是。
赵光安抚着香茵后背，却说道：“这倒也未必。”
二女齐齐抬头，眼神有些疑惑，此事太后都给否了，“未必”在哪里？
赵光将一旁的温玉拉坐到自己腿上，一左一右将两人抱紧，低声道：“如今是太后做主，不允朕也无法。但若是朕做主，莫说是一个妃位，便是贵妃，甚至于后位，朕赐了也就赐了，谁敢多说半句？”
赵光这话充释放了危险信号，温玉被吓得手足无措。
香茵却是个性子烈的，见姐姐温玉这个样子，忍不住刺了一句。
“姐姐何必如此，这天下本就是陛下的，陛下也及冠了，太后本应还政。”
“更何况陛下对我等恩爱有加，还怕日后没有好日子过吗？”
温玉见妹妹果真只称太后，也看清了妹妹的决心。
她咬咬牙道：“妹妹说的有理。”
见统一了思想，赵光继续引导。
“太后并无过错，又占了大义名分，让太后还政恐怕有些难度。”
香茵恨恨道：“无错？那就让她有错便是！”
赵光装作为难，摇了摇头：“在后宫中，又有何错能扳倒一位太后呢？”
香茵陷入了苦思。
温玉却突然说道：“后宫大错……当以惑乱后宫为首！”
赵光听到这话，转头惊讶地看着温玉。
没想到这位性子看似温婉的，是个狠人呐！
果然女人都不好招惹！
香茵也吃了一惊，但随后眼神变得狠绝。
“不错，就要让那贱人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但福宁宫全是太后的人，谁又敢做这事？”赵光当即见缝插针。
这时，两位心中生恨的齐家女，将目光齐齐看向赵光。
“我等既为姐妹，当有福同享才是。”温玉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
赵光瞳孔震惊。
半晌，哈哈一笑，不再多言。
说到这已经够了，他也不去管她们会用什么方法让太后就范，利诱也好，威逼也好，知道的越少，自己摘的越干净。
……
几天后，香茵就传来消息，让赵光跟着她们一起前往福宁宫。
用的理由是给太后赔礼。
赵光从善如流。
很快，他再度来到太后寝宫。
两姐妹表现出一副毫不介怀的样子，只说是自己年轻不懂事，竟惹恼了姐姐。
香茵更是亲自向齐太后奉茶赔礼。
齐太后见两姐妹低头认错，也是欣慰不已，当即满饮了香茵奉的茶。
姐妹间一时冰释前嫌。
但很快，齐太后感觉姐妹间的感情好像有些过于炽热，自己怎地出汗了？
两姐妹见状，相视一眼，随即找了个借口离去。
还将殿外太监宫女驱赶的一干二净。
殿内陷入一片寂静……
慢慢的，太后脸颊通红，看向赵光的眼神也变得怪异起来。
面前这个名义上的嫡子，似乎不复青涩模样，渐渐竟变成自己进宫前朝思暮想的那位书生哥哥模样。
“孙郞，是你吗...”
齐太后失了魂似得，踉踉跄跄地走近赵光，不自觉伸手抚摸其面容。
赵光微微一笑，将齐太后一个横抱。
风铃摇动。
不知过了多久，齐太后悠悠醒来。
只是当看清情形后，脑中瞬间嗡鸣一声。
齐太后想放声尖叫，却怕吵醒还在熟睡的赵光，更怕被外人听到冲了进来。
她拼命揉搓着自己泛着淤青的皮肤，似乎想要擦净什么。
自己贵为太后，已是世间女人能做到的极致尊位。
如今竟发生了这等荒唐事！
若是传出去，她该当如何……齐家又该如何！
齐太后快要崩溃。
但，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太后，齐相求见，已至宫门口。”
齐太后心头猛地一颤。
父亲？
父亲这时候来干什么？！
她心中顿时警钟大作。
“太后，何事如此慌张？儿臣愿帮您分忧。”
这时，赵光转醒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