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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与人鱼(7)

  

吃完饭后,谢时离开餐桌:“我出去一趟,在家等我。”

江斯年抬头,刷子似的白色睫毛下粉色的眼眸急切,他从没远离过谢时,“我也去。”

谢时已经戴上帽子和口罩,只剩两只眼睛露在外面,下颌线干净利落,声音带着平日的清冷,夹杂了点不明的意味:“乖,很快回来。”

江斯年有些妥协,他一向听谢时的话,“哦,”吃多了甜食的声音有点含糊,像是撒娇,“那你快点回来。”

又在勾引人。

江斯年坐在沙发上,摆弄自己的头发,他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跟传承记忆里的陆地根本不一样。

人鱼的传承记忆更新换代的速度实在是有点跟不上,最新消化的记忆里还是人们穿着长袍骑四条腿的生物跑,路上也没有像锤头鲨一样横冲直撞的大东西。

江斯年玩够了头发又玩手:“你说,他去买什么了?”

744不想说话,它有点烦:“都怪你,完不成任务就拿你的工资填!”

按谢时的性格应该只想把江斯年送去实验室的。

那样就可以顺利和研究所的主角受相遇。

怎么会这样。

江斯年有点苦恼:“我是第一次啊,听说会很疼,但是也很爽。”他顿了顿,想到什么似的,“你说,人鱼内部会不会和人不一样啊。”

744受不了大吼:“滚!!!”

谢时只出去了十来分钟就回来了,拎了一个小袋子,随手放在茶几上。江斯年好奇地扒拉,一个方形,一个柱子,看不懂,他失去兴趣继续窝在沙发上编头发。

谢时陪他在沙发上坐了会,在荒岛的时候两人总这样相处:“走,带你去洗澡。”

江斯年觉得谢时的语气有点怪,没在意,他知道洗澡是什么意思,这意味着自己可以泡尾巴了,抓住谢时的手欢欢喜喜地跟上。

浴室很大,江斯年好奇地凑到硕大的镜子面前,这个东西里关着另一个自己,他在荒岛捡东西的时候捡到过,但是没有眼前的这个大。

谢时脱好衣服站在淋浴室冲对着镜子张牙舞爪的江斯年招手,“进来。”

眼见江斯年又要去研究透明的玻璃,谢时一把把他拉进来,淋浴头开始四散洒水,江斯年从未见过这种四散的水流,人鱼喜水,对水的亲近感非比寻常,伸手去抓源头,谢时眼疾手快地摁死开关。

“呜?”

“站好,闭眼。”

谢时身高190,比江斯年高了半个头,他带着满手泡沫细细揉搓江斯年的发丝,人鱼被揉的舒服,“呜~”

乳白色的薄雾里,两个光裸的帅气男生一前一后站着,前胸贴后背,高一点的那个微微低头,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涩情。

等江斯年得到允许睁开眼,又被身上的泡沫迷住,滑滑的,香香的,白白的,五彩的,指着泡沫,像懵懂的小猫一样歪头看谢时,眼睛亮晶晶的,“好看,可以吃吗?”

“不可以。”

在第三次拉下从江斯年的嘴边拉下他满是泡沫的手后,谢时不得不承认给人鱼洗澡是个力气活。

蓄意营造的旖旎氛围荡然无存,谢时心无旁骛地迅速把江斯年洗了个干净,给他披上浴袍推了出去,让他继续研究镜子里的人鱼二号,开始清洗自己。

江斯年从镜子里看到谢时出来,怔了一下,谢时黑色的发丝被打湿,被他随手抹成背头,几缕性感的碎发垂在额前,水珠沿着肩颈滑下,沿着胸膛深入到白色的浴袍中消失不见,漆黑的眼珠带着雾气,不似平时的尖锐:“研究好了?”

江斯年觉得他被自己的伴侣引诱到了,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什么?”

谢时没应江斯年的话,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并且很急。

他迅速把自己的头发吹到半干,再去处理江斯年那边的大工程。

拉江斯年到床边坐下,谢时上床岔开腿跪在他身后,拿着吹风机从后往前地吹被沾湿的银白绸缎。

谢时用手温柔地拨弄发丝,暖风逐渐从后面转向侧面,再转向前面,前胸贴后背,两人靠的越来越近,带着海洋清爽的温热气息打在江斯年的耳后,谢时满意地看到莹白的耳垂染红。

伴随着一声轻笑,江斯年觉得谢时的味道越来越浓,清爽,冰凉,像海,像薄荷,凉的发涩。

江斯年知道,他被自己的伴侣彻底引诱了,海浪席卷,在谢时关上吹风机的同时,江斯年转身把谢时压在床上,粉色眼眸中间的浅棕色瞳仁变得竖直细长,他觉得自己快要热死了,尤其是在他亲谢时的时候。

谢时笑着看面前的江斯年,趴在他身上的人像小狗一样舔舐他的唇瓣,接触的肌肤变得滚烫,他伸手环住江斯年的腰肢,另一只手扶着身上人的后脑勺压向自己,一个用力,上下颠倒。

江斯年被烫的难受,冰凉的薄荷香也无法救他,他想逃离,却被本性拉扯,逐渐缩进谢时怀里,眼眸波光粼粼地看向身上的人。

嗯?好像哪里不对。

急切的情欲并没有给江斯年太多思考的机会,他睫毛一颤,泪珠就化作半透明的珠子滚落到床上,不受控制地伸手去捞谢时的脖颈,冷涩的香味弥漫。

谢时抓江斯年的力道放松,微微低头,纵容地让身下人把自己圈进臂弯,一点点地去亲江斯年,眉毛、眼睛、鼻子,最后是......嘴唇。江斯年也追着谢时亲,声音难受得直哆嗦:“时时,谢时。”

谢时的喉咙滚了下,摸了摸江斯年泛红的脸:“叫老公。”

江斯年被烧的呜呜直哭,圆润的珠子滚了一床,颤颤巍巍:“呜,老公。”

他不知道“老公”是什么意思,但是谢时想听,他就叫。

谢时抚摸了下江斯年烧红的眼角,笑了下:“好乖。”

从傍晚到凌晨。

大概早上十点。

谢时的手机响了又响,看了眼旁边躺着的银白发青年,声音沙哑,语气冷的不行:“说。”

萧杨是娱乐圈的老手,昨天刚跟谢时聊完他就去处理合同的事情,影帝的名号一出,剧组那边连忙加班赶出合同给送了过来,“哥们儿,合同送来了。”

像是谢时这种咖位并不缺电影拍,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坚定地选剧本。

这部电影就叫做《人鱼》,并不是什么大制作的剧组,但是剧本题材吸引了谢时。

讲的是人鱼传说与人体实验,大篇幅的悬疑、暗黑和血腥描写让谢时找到了情绪释放的出口,再加上人鱼的元素在内,更让他欲罢不能。

电影靠着谢时拉了小4000万的投资,筹备了将近两年才筹备好在今年拍摄,准备明年年底上线......但是这段时间的审核太严格,大篇幅的场景需要删减。

萧杨给谢时打预防针:“导演那边对剧本不肯松口,审核一直过不了,可能得等好一段时间才开拍,你做好准备。”

谢时声音更冷了:“嗯,还有吗?”

萧杨啊了一声:“什么还有吗。”

他想了想,“哦对,你荒岛生存的这几天,你粉丝没你的消息快炸了,你发个微博安抚安抚,最好给个自拍。”

谢时捏手机:“嗯,还有吗?”

“没......”

“乖,再睡一会儿。”

窸窸窣窣的动静通过电话传来。

这谁?这温柔到快要滴水的声音是谢时?

又一阵窸窸窣窣,听不清,哼哼唧唧的,哑的厉害。

“谢时!你......”

嘟。电话被挂了。

你妈的。

萧杨也算是老油条,听这声儿就啥都清楚了。

谢时走的是励志男神路线,女友粉、男友粉基数最大,最忌讳私下恋爱,萧杨脑中已经自动把各种公关方案筛选了一遍。

谢时,你不得好死。

另一边。

谢时揉了揉江斯年发顶:“吵醒你了?”

江斯年还没清醒,粉色的眼睛迷迷瞪瞪的,他去蹭谢时,哼哼唧唧地去亲谢时的唇。

好喜欢,好喜欢。

谢时的眼神逐渐幽深,声音低哑:“又招我?”如愿看到江斯年往被子里缩了缩。

昨晚小人鱼哭的凄惨,半透明的珍珠滚了一床,硌的身上一个红印一个红印的。

人鱼成年之后就容易臣服于欲望,享乐原则支持下的他们会与他们的伴侣放肆欢爱。因此,江斯年对于谁在上谁在下这个问题表示无所谓,反正人鱼的体力跟得上,但是,他真的没想到谢时会这么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快感让他害怕。

江斯年只在被窝里缩了一下,就很自然地接受了昨晚的一切,被伴侣疼爱一晚,变得有些娇气,见谢时要下床,一把抱住,凑到胸前蹭:“老公。”

谢时深呼吸,黑发凌乱,狭长的双眼微眯,一把捧起江斯年的小脸,去捏他的耳朵,耳朵是耳鳍幻化的,比较脆弱,果不其然看到刚爬起来的人鱼又瘫倒在床上,声音软腻:“别......别捏。”

谢时昨晚很变态,恨不得把他浑身亲个遍,弄得现在格外敏感,“为什么不能捏?”

江斯年去抓他的手,试图拦住这恶劣的行径,哆哆嗦嗦,“呜,难受。”

“哪里难受?”

谢时的语气自然,“给我看看。”

江斯年:“......”

你们人类都没有羞耻心的吗?

他哼唧:“你先放开我。”

谢时像没听到,捏了又捏,如愿看到江斯年眼眸沾上湿气,凑近轻吻了一下江斯年的唇,“乖,再睡会儿。”我去买早餐。

站起身。

他只是逗逗江斯年,昨晚有些激动,把小人鱼折腾狠了,不适合再做禽兽了。

江斯年谨慎地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人类伴侣实在太凶了,一言不合就折腾他,他到现在还屁股疼呢。

江斯年并不担心自己在这个不熟悉的环境中要怎么生存,人鱼一族是母系氏族,雄性会无限度地宠爱雌性伴侣,无法做到这一点的人鱼会被打入族群底层,任由其他人鱼抢夺资源。他对自己找到的“丈夫”很有信心。

做妻子比做丈夫轻松多啦,江斯年乐得当被伺候的那个,一夜缠绵导致他现在根本不想离开谢时,“不睡啦,我也想去。”

都没有好好看看自家伴侣的地盘。

人鱼恢复能力强悍,现在除了屁股有点疼之外,也没什么不适。

他扯过扔在床头的鲛帩就要往身上裹,被谢时一把拦住,强制性地把目光从玉做的裸体上移开:“穿我的衣服。”

江斯年人类形态大概将将一米八,比谢时矮了大概十公分,不在这上面纠结:“好哦。”

能跟着出去就行。

衣服还是要大一些的,白T将将盖住臀部,黑色的五分裤被穿成七分。谢时看着江斯年莹白的手臂,蹙了蹙眉,又取下一件衬衫外套,“早上冷,穿上。”

七月的天,冷什么?

况且人鱼常年生活在冰冷的海底,怎么会冷。

但是人鱼向来宠溺伴侣,江斯年没说什么,很听话地把外套穿上了。

江斯年这一身很宽松,银白的长发被绾成丸子绑在低处,黑色的帽子遮住夺目的眉眼,白T衬衫七分裤,脚上穿了双谢时的白色球鞋,嫣然是风靡的滑板少年打扮。

谢时也习惯戴帽子,黑T五分裤,跟江斯年站在一起,就很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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