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第4章
纪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门外隐隐有声音传进来。
家里来人了？
“老大，这次案子估计不简单啊！”
纪羽出了房门就听见萝莉音，只觉得耳膜发胀，他不喜欢萝莉音。
“呀，帅哥！”萝莉音靠近，纪羽本能后退。
“罗莉莉。”顾灼皱眉，声音明显不悦，转而又温柔的问纪羽，“吵醒你了？”
罗莉莉一张萝莉脸像是看到了世纪怪谈，脸都变形了，她后退两步，碰了碰身边人的胳膊：“丁一帆，你说老大这算双标吗？”
“……”
纪羽环顾四周，来了两个陌生人，估计是顾灼的同事，他摇了摇头：“没有，你们继续，我上班去了。”
另外两人直勾勾的盯着纪羽打量，纪羽径直往门口走，顾灼瞧着他穿着睡衣就要出门，出声提醒：“你还没换衣服洗漱。”
纪羽低头一看，转身钻进了卫生间。
丁一帆：“老大，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罗莉莉：“老大，有情况啊，好帅好帅的，超温柔~”
“继续汇报。”
两人撇撇嘴，罗莉莉继续：“这次明显是有预谋的，昨天声东击西，不惜暴露也要把你支走，可见他对他们的重要性。”
“说点新发现。”顾灼揉了揉眉心，如果不是这两人有用，真想把人砍了。
“哦~”罗莉莉省去八百字小作文直奔主题，“昨天在你走后我和一帆找到了这个。”
丁一帆从包里取出一个黑色盒子，还没打开都能闻到里面的腥臭味。
“里面是什么？”
“心脏。”丁一帆又把盒子塞回包里，“技术通过特殊方法鉴定，这颗心脏离开人体的时间大约有一百年了。”
顾灼没有说话，他的视线落在卫生间的门上。
“老大。”
罗莉莉叫了一声没人应，她拽了拽丁一帆的衣袖，两人退步到阳台咬耳朵。
罗莉莉：“你有没有觉得老大对纪羽很特别？”
丁一帆点头如捣蒜：“虽然这一万年来老大都表现的很正常，可我总觉得老大没有人情味。”
“我们本来就不是人，当然没有人情味了！”罗莉莉白了他一眼，“你不觉得，老大这眼神好像看主人的眼神吗？”
丁一帆连忙捂住罗莉莉的嘴：“你今天吃错药了吧，老大最不想听到的就是那两个字。”
纪羽匆匆忙忙换好衣服，顾灼指了指厨房：“早餐，带着路上吃。”
纪羽没有拒绝，他是这里的主人，拿了早餐觉得还是打声招呼比较礼貌：“我走了，你们聊。”
“你俩给我滚进来！”房门关上的瞬间顾灼的脸就已经黑了，“罗莉莉，是不是最近我管的太松了？”
“老大对不起！老大我错了！”罗莉莉浑身发抖，一想到那些惩罚，她的灵魂都在战栗。
“下不为例，把心脏拿出来，我再看看。”
刚才碍于纪羽在家，顾灼没让丁一帆打开盒子。
盒子打开的瞬间，房间充满了腥臭味，紧随其后的是严重腐臭，令人作呕。
顾灼带上手套，用镊子把心脏翻了个面儿。
丁一帆紧皱眉头，不过一个晚上，心脏的底部已经长满了蛆，白色的蛆蠕动着身体在心脏上面肆意游。
更诡异的是，这颗已经过了百年的心脏依旧在跳动，蓬勃有力。
“盖上。”顾灼放下镊子。
丁一帆迅速盖上盒子：“我没想到会这样，这个盒子能隔绝一切，也没有空气，按理来说不应该滋生出…”
“他已经跑了，这只是他的躯壳。”顾灼从口袋里取出香囊，不过瞬间，满屋子的恶臭味消失了。
这个“他”是谁，他们并不知道，但可以肯定这只是他的障眼法，心脏只是他的临时居住所，他在销毁证据。
人体医学研究所在工业园区，离市区有点远，纪羽到的时候宋杰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小纪，我总觉得这里阴森森的。”宋杰搓了搓胳膊。
今天阳光很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然后当纪羽踏进人体医学研究所的大门时，好像阳光的温度消失了。
他抬头望天，没有任何遮挡物，可温度明显比门外的低。
没等纪羽仔细观察，研究所的负责人穿着白大褂出来了：“是兴乐科技的吧！”
“是的你好，我叫宋杰，他叫纪羽，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宋杰主动介绍，指望纪羽介绍那是不可能的。
刚和纪羽搭档的时候，纪羽和负责人面对面愣了半天，对面是个社恐，这位是个哑巴，他只好充当气氛组，缓解尴尬。
从那以后宋杰知道了，和纪羽外出，他是说话的那个，必要时纪羽会说话的。
“你好，我叫吴勇，是人体医学研究所的负责人，我先带你们参观一下。”吴勇伸出手，宋杰从身后戳了戳纪羽。
纪羽勉为其难的握了握，宋杰松了口气，笑意盈盈：“那我们走吧！”
吴勇转身在前面带路，纪羽不动声色的从口袋里拿出湿巾擦了擦手，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宋杰默默叹气，这该死的洁癖真的很欠揍啊！
纪羽突然想起出门前顾灼给他准备的早餐还在自己的包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把早饭吃了。
吴勇看了他一眼，没没有阻拦，他们是在实验室外围参观，吃东西倒是没什么：“进了实验室不可以吃东西。”
“嗯。”纪羽淡淡嗯了声，低头小口小口吃着。
也不知道顾灼这么一个大忙人，怎么会有闲心做饭。
宋杰嗅了嗅，肚子叫了。
纪羽瞟了他一眼，落后两步，又啃了一口，那意思不言而喻。
离我远点，你别想吃我的。
宋杰：……
认识这么久，第一次发现纪羽竟然还护食。
吴勇适时开口：“这边都是我们的工作区域，这边是更衣室，等会儿你们进去需要把外套脱了，换上统一的工作服。”
吴勇带着他们在研究所转了一圈，纪羽也吃的差不多了，隐隐有打嗝儿的迹象，但是宋杰时不时的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纪羽充耳不闻，吃下最后一口，把包装袋扔垃圾桶。
前面带路的吴勇拐个弯儿，带着他俩直接来到了更衣室。
“这两套是给你们准备的，鞋套也要带上，手机静音。”吴勇又念了几条实验室的规矩。
两天换好衣服，跟着吴勇进了实验室。
明明是他俩来参观学习，结果反而像是进了动物园，他俩被参观了。
“每个组负责的都不同，需要什么数据你们可以直接问他们调取。”
宋杰被实验室内部惊呆了：“这些人体实验数据都是哪里来的啊？”
吴勇笑意不达眼底：“当时都是从人体是得来的，有志愿者配合，实时监测。”
不知为何，纪羽总觉得吴勇笑的有点危险：“宋杰，我们需要的是数据，不是来源。”
“我们的办公区在哪里？”纪羽没在让宋杰开口。
吴勇脸上又是温和的笑容：“这边。”
“好的，剩下的我们自己来就好，有事会先找你的。”纪羽客气道谢，放下背包开始办公。
宋杰等吴勇走了，这才小声问：“我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纪羽没说话，而是给他发了条微信：安静，办公，回去说。
好在宋杰是个脑子拎得清的，安安静静办公，中途纪羽要了几项数据，做了一个简单推演。
他拧起眉头：“你看这组数据。”
宋杰一看，也皱起眉头：“同样都是恐惧，实验组和对照组的数据差距也太大了吧。”
纪羽：“你去问问，这个组实验的数据怎么得来的。”
宋杰记录下数据跑去问，很快又回来：“他说是实验的不同，对照组是我们生活中常见的恐惧心跳，黑夜，恐高等多种，实验组是在受到外来刺激得到的，具体是什么外来刺激，他们没说，估计涉及到实验机密吧。”
纪羽抿了抿唇：“还有几组数据就完成了？”
“还差三组。”
人有七情六欲，而这次他们主要采集的数据都与七情六欲有关。
“还有两个小时，来得及。”纪羽加快速度。
宋杰以为纪羽想准时下班，也加快了速度。
等数据全部建档完成，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纪羽和宋杰告别吴勇，离开人体医学研究所，踏出大门的瞬间，暖意席卷全身。
“他们这儿可真冷！下次再也不来了。”
明明才十月中旬，里面却已经冷到穿棉袄的地步，要不是他俩穿了工作服，估计能被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