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阴阳路,莫开张(2041字)
那卷轴已经是忠伯消失了一天一夜后,这才递交给我,握着那手,我感觉沉甸甸的。
虽然,我并不清楚这卷轴到底是什么宝贝,不过从忠伯凝重的眼神里,我还是感觉到了沉甸甸的分量。
“这是九叔唯一在文~革中保留下来的遗物。”忠伯脸色苍白,没有一丁点的血色,那样子就像是大病了一场:“原本,根据九叔的遗嘱,不想你继承画尸人这个身份,咳咳,画尸人,画尸人,画皮,画骨,画入魂......”
忠伯不断咳血,这让我简直手足无措。
“忠伯!”
对方却打断了我,有气无力的挥手了下:“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且听我说......”
忠伯断断续续的道:“你命主七煞七阴,生辰八字,七月七日,阴煞缠身,当初你爷爷也就是九爷将你捡回来,我是打死不同意的,因为跟随了九爷那么多年,我也学会了一些道法本事,你的煞气极重,即便是九爷道法滔天,还是无法抵挡住你的引起,命中必有生死大劫,可是九爷不顾我的劝说,还是一意孤行的将你抚养成人,换来的结果,却是不得善终。”
“什么?难道爷爷的去世,一切都竟然是为了我?”
想起爷爷去世前和蔼的容貌,我情不自禁的悲从心来。
“我这条贱命完全是九爷给的,否则,当年大饥荒时,我也就应该走了。”忠伯说着说着,泪眼婆娑,似乎回忆起来了诸多的往事,一再叮嘱:“这卷轴是你爷爷的毕生绝学,本来天人五衰,九爷不想替人逆天改命,所以想要断了这门手艺,只想你能够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没想到的是,我最终还是辜负了九爷的嘱托。”
忠伯深深叹息,我一时间整个脑子都是混乱无比。
“九爷走了,我也该去陪他了。”
忠伯一脸的落寞,随后竟然当着我的面,化作了一滩血水。
“小心蔡坤!”
梦境环绕,我遏制不住的狂叫出声,这才发现,醒来的我已经是大汗淋漓。
“难道这一切都是梦?”
转眼一看,枕头旁边,正是摆放着一幅乌金丝线缠绕的卷轴,这一切让我清楚,这并不是梦。
小心翼翼,打开卷轴。
“画皮如浮云,识人不识心,入骨弃三分,魂儿刺中行,精气合神一,朱砂鬼神惊,双腿八字行,符箓欠灵行......”卷轴中的文字文字,仿佛蝌蚪一样的投入我的体内,刺激着我的气门。
“忠伯!”
我压抑不住的流眼泪,因为我清楚的知道,肯定是自己的贸然给那个莫惊蛰纹了狐仙图。
这才害死了忠伯。
我是罪人!
忠伯去世后,我变得有些沉默,整个人显得浑浑噩噩的,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游魂一样,就那样子游荡在柳阴镇,我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不管是爷爷还是忠伯的去世都给了我沉重的教训。
“一百万,一百万又怎样?”
莫惊蛰给我的一百万酬劳,在我眼中看上去那是一份沉甸甸的罪念。
我在给爷爷和忠伯上坟。
我用自己纸扎的人马焚烧过去,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俩行空间,那么爷爷和忠伯一定能够收到我愧疚的心意。
“就这么自暴自弃了吗?”就在这时,突然身后一道凌厉的声音传来。
我转头一看,又转回了头。
我最亲近的人都已经离我而去,现在的我,可以算的上是生无可恋。
“你难道不想查明你爷爷的死因?”
那名身上穿着夹克衫,估mo着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陪着我蹲了下来,一边也给火盆里烧纸钱,一边慢吞吞的道:“可怜我的茅兄,怎么忍心弃我而去,还记得当年咱们一起诛杀白蛇青蛇,那是何等风光,咱们子午道因为老兄,你我一战成名,你却先一步离我而去。”
子午道?
我终于表情微微动容,因为从忠伯的口中,无意之间,我听说过爷爷这一派的传承正是子午道。
子午子午,子代表阴,午代表阳。
子午俩个字合并在一起,那是阴阳旋转,所谓道也。
“你认识我爷爷?”忍不住的发问,我看向对方。
“你爷爷是我多年好友,也是我的师兄.....”中年男子情绪低沉,一边烧着纸钱,一边默哀的语气道:“我们子午道一共分为三大派系,我修炼的是降妖伏魔术,而师兄修炼的则是赐生轮回术,画皮,画骨,难画魂,师兄这人正是因为心底过于善良,不忍心看终生疾苦,因此,常常出手,给众生逆天改命,所以才会遭受天谴,五弊三缺,终身绝后,这才收养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天人五衰,五弊三缺?
这些行业里的话,我自然是听说过的,按照辈分算起来,眼前这个戴着茶墨色眼镜的男人还是我师叔了?
“扎个纸马吧!”最后一张纸钱烧尽,对方忽然说道。
我下意识里是有抗拒的情绪存在的,毕竟,正是因为我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才导致爷爷和忠伯魂归九幽。
“我知道你不想,可这是你唯一能够为你爷爷做的事情。”中年男子仿佛可以一眼看穿我的心思,不疾不徐的站起来了身子:“纸马为阴,断桥为魂,血池血蛇,阴魂独木。”
他说的话很是玄妙,不过我却能够听懂。
就像有句话说,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是需要经历过十殿阎罗审判的,而过这几关必须经历过血池和奈何桥。
至于奈何桥,可大可小,可窄可宽。
一切都是生平功德所积累,如果一个人生平坏事做的太多,过奈何桥时候,那奈何桥就会缩小的不足十厘米,下面都是火焰,血池以及万千鬼怪,它们恨不得将冤魂拉下血池,因为只有这样,它们才会有替补名额。
进入六道轮回,否则,将永不超生。
“我凭什么信你?”
虽然我的心中,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大叔已经有了信任感,可是我犯过的搓,使得我敬小慎微不敢在轻易的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