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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工具人被抓回去了

  

有了这几句话,玉亭空便放心地准备摆烂了,他伤了膝盖行动不方便,太医院又疑心他果真有什么内伤,也不敢放心让他离开,索性请他住下。

玉亭空回忆了下,原主作为御前太监,为了方便做事,住的地方也紧挨着皇帝寝宫,非常适合原主工具人的定位:随时听候指令,为渣渣皇帝和他的爱情事业鞍前马后。

要是住在那里,别说能不能睡得着觉了,玉亭空甚至怀疑,盛晔夜里梦到什么不如意的都能气的大发雷霆,然后把他抓起来骂一顿。

这样看来待在太医院倒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玉亭空没再犹豫,当即就一口答应,在太医院住了下来。

当今皇帝自从继位以来,独自治国理政少说也已有七八年之久,虽然早就到了结婚的年龄,但后宫至今都还空着,因此宫中人物也大都还是先皇在世时那些,没有过太大的变动。太医院每天按部就班的开开方子,时不时地去哪个殿里定期问个诊,看上去忙碌,然而跟其他各部比起来,已经算是很清闲了。

如此清闲的太医院,养一个摆烂的玉亭空更是不成问题,玉亭空把手里的各项事务拆吧拆吧,能分则分,都交给了底下人去做,接下来就是在太医院好吃好喝地养病。

太医院每天有专人伺候,定时上药,那一日几个太医说要卧床修养,还真就不让他下床,想下床活动一下都得编个理由……玉亭空没两天就厌烦了,感觉膝盖的伤似乎也没有前几日那么的疼,隔天就找了个机会偷偷溜了出去。

他这几日都穿着太医院的衣服,颜色素净,没什么花纹,袖袍也很宽大,比他那身束手束脚的蟒袍舒服不知道多少,眼下也方便他活动。

溜出来晃悠了没多久,附近不知什么地方冷不丁冒出一道尖细声音,嗡嗡的响起来:“小医官,留步留步!”

小医官?玉亭空低头瞅了瞅自己,毫不客气地应了这声称呼,抬眼看过去。一个小太监从花丛里钻出来,鬼鬼祟祟地,不知是得了谁的指示,遮着嘴巴跟他悄悄打听:“小医官是刚从太医院出来吧?”

“你有没有听说,里面有一位人物叫玉亭空,他是我们的总管公公。”

原来是打听的我啊,玉亭空抿着唇,强忍笑意,气定神闲地抱着袖子,偏了偏头,假装好奇地问道:“好像是有这号人物,就是不太清楚你们这位玉公公,他长什么样子?”

小太监被问住了,怔怔地看着玉亭空,眼前这个小医官确确实实地穿着一身太医院的衣裳,就是这从容又随便的态度,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玉亭空任他盯着看,没忍住漏出一抹笑意。他这几日好吃好喝,养的面色莹润了不少,日光之下泛着融融的玉白色,笑起来眼波潋滟,唇边粉淡,是在这宫里都难得一见的殊容。

玉亭空笑得肩膀都耸了耸,一个没站稳,宽松的衣衫拂动,也跟着轻轻地晃。

小太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些细节,又想到前几日玉亭空被罚跪的传闻,若说巧合也不可能巧成这样,他眼睛一瞪,激动地喊出声:“玉公公!”

“嘘。”玉亭空点了下头,示意他不要声张,“找我何事?”说完顿了顿,心想有什么事也不该找我啊,疑惑:“我记得前日就安排全公公替我打理事务了,他也告假了?”

“什么全公公呀!”小太监急得不行,一句接一句地全说了:“您是不知道,您在太医院这几天,陛下事事不顺心,身边一个人也不让我们留,全公公都被呵斥出来好几次了,挨了不知多少回罚。”

“噢。”玉亭空点点头,这很合理,依盛晔那个脾气,是他能办出来的事。

见玉亭空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小太监急得直跺脚:“陛下他现在正到处找您呢,公公您还是快跟我回去吧!”

什么?玉亭空吃了一惊,什么叫正在到处找他,不是盛晔说的病没好不准去见他,怎么还主动来找自己,他疯了?

正要再问,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玉公公?”容丛不太确定地走上前来,见真的是他,清俊的面容浮出一抹疑问,“玉公公怎么没在太医院,可是伤好些了吗?”

怎么是容丛,他一个主角受不应当在盛晔那里,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玉亭空没缓过神来,木木地:“啊昂。”

容丛仍穿着官服,一身绯红,同那日廊下匆匆一见时分毫不差,却比那时明亮许多,一启唇还是同样的清淡温润:“我刚好路过这边,正要去探望,那日匆忙,还未同你道谢。”

“容侍郎,我养伤养糊涂了”玉亭空晃晃脑袋,没明白:“我怎么不记得做过什么好事,容侍郎为什么要同我道谢?”

“你做的好事太多了。”花丛转角处,晃来一抹明黄,帝王的声音又冷又沉,夹杂讽刺,那张剑眉星目的脸打眼看来,紧随着字字停顿,如同宣告死期:

“玉亭空。”

玉亭空瞳孔地震——什么情况,主角攻受都跑到这儿来做什么?就见个面而已也要拉上他吗,都说不当工具人了啊!他压制下情绪,恭恭敬敬地行礼:“奴才参见陛下。”

容丛也弯腰拱手:“微臣参见陛下。”

盛晔目不斜视,来回把玩玉扳指,盯着玉亭空冷笑,不知道在发什么邪火:“朕看你是病好全了,还有胆子告一个月的假,朕要是不知道还真以为你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整整三日!玉亭空没在御前伺候,盛晔就跟缺了个得力工具一样,没一件事情是办的顺心的。

往日小到他的日常起居,大到宫中朝中的权势纠葛,都有玉亭空看管,可这几日却连一盏茶都吃得乏味。

九五至尊的帝王何时受过这样的憋屈,盛晔阴郁了几天,不得不承认玉亭空还算有点用,在发疯的边缘决定把人提回去。

玉亭空觉得盛晔就是在发疯,那天他把盛晔气得都拔剑了,渣渣皇帝那个放狠话的样子像是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他,今天居然还专门跑来阴阳怪气,真是有病。

玉亭空暗暗吐槽,不经意瞥到旁边颀身玉立的容丛……可要是他是来找容丛的话,那就都说得通了。

那日太后突然出现又突然大闹,这狗皇帝没来得及抓住容丛多说两句,蹲了几天终于找到机会来跟人偶遇。

不错,这很符合逻辑,玉亭空无比笃定,收敛了视线,旁边容丛似有所觉地回望,两人视线在一瞬间短暂相汇,又很快错开。

盛晔目光一凛:好个玉亭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看来果真是同这容丛有什么暗地里的勾结,不然容丛也不会绕道来探望,让他撞个正着。

是得把玉亭空拿回去了,他这么个见不得光的身份,又知晓这么多皇室秘闻,的确是放在跟前的稳妥。连日休息不好,盛晔此时心烦意乱,捏了捏眉骨,耐心所剩无几:“滚回去,朕不想说第二遍。”

凭什么!他病假还没修完,玉亭空愤怒。

那暗暗咬牙的模样落入容丛眼中,不知怎么,前几日在御书房外的情形又突然映入脑海。两次见面,每次皇帝在场,玉亭空都一副十分苦恼却又不得不屈从的样子,容丛微微蹙眉,莫名地心绪不宁,他低声:“礼部还有事务未处理,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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