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症002：低劣的恶作剧
002
铁门在他面前咔咔地打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这是浅灵过的第4道门。
传闻中的A区，就在眼前。
和他一起新来的还有几个病人，不过个字都比浅灵高上不少，他站在队伍的末尾，跟着队伍往前走。
“哐哐哐。”
“菜鸟，怕的尿裤子了吗哈哈哈哈。”
两旁的铁网被撞得发出声响，站着原本A区的病人，不知道是谁还吹起了口哨，混在嘻嘻哈哈的怪笑里。
浅灵咬着下嘴唇，缩起肩膀。
他都缩成这样了，那些暴躁的病人还是一眼就盯上了队伍尾巴上的白嫩的小羊羔子。
恶劣地拍打着铁网，“是个小妹妹吗？嘴巴这么红，会不会喊哥哥啊。”
“躲什么啊，宝贝。”
这些人是病人还是流氓啊。
浅灵胡思乱想着，根本没有注意到队伍忽然停了下来，一头撞到前面的人身上。
唔。
鼻尖撞上坚实的背部，浅灵倒退了两步，细嫩的鼻头因为碰撞，像是白玉沁出幼粉，瞬间红了一大片，疼得浅灵冒出了泪花。
铁网外的嬉笑声陡然停住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一帮没见过美人的流氓，夹杂着此起彼伏吞咽口水的声音。
“操，撞一下就红，这么娇的吗？”
浅灵揉着鼻头。
站在浅灵面的男人转过身，长相帅气偏冷，宽松病服都掩盖不住的清晰肌肉线条。
黑发下阴郁冰冷的脸，明明没有带任何的表情，浅浅扫了他一眼。
浅灵连忙道歉：“对不起。”
男人盯着他看了几秒，低低嗯了声，在浅灵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幽黑的眸子深了几许。
经过由铁网组成的道通后，浅灵跟着队伍进了最后的检查室，在确认身上没有危险物品后，给他们分发了日常用品。
一番折腾后终于来到了病房，浅灵此刻累得只想整个人都躺在床上。
【别碰。】
浅灵坐下的动作被叫住，脑海里出现先前听过的那道电子音。
【床上有脏东西。】
跟着这道声音的提醒，浅灵这才注意到床板上好像黏着什么，他蹲下身观察，一滩反射着灯光的液体。
这是什么？
【某种体液。】
体液。
难道有人往他床上吐口水？
浅灵一脸震惊，但他皱着眉头又仔细看了看，又不太像是口水？
那会是什么呢？
系统说了两个字。
浅灵脸色霎时间变白，往后退了几步，他刚才还对着那种肮脏的玩意儿研究了这么久。
“你怎么才告诉我？”
【……我给过提示了。】
那算什么提示嘛。
就算没反应过来，浅灵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的迟钝，而且听见系统663的那种提示，也根本不会有人往那种不可思议方向考虑吧。
【下次我会直说的。】
咦。
这个系统态度还不错？
浅灵眨眨眼睛。
如果是系统的话，那你可以想办法帮我把床擦干净吗？
【可以。】
系统663没有擦拭，而是直接换了块床板，还帮着把床给铺好了。
浅灵完全忘记了刚才被吓到的事，扑腾到床上，埋进枕头，用脸颊蹭了蹭。
太好了，有系统陪着他，就像是突然开了外挂一样，待在恐怖副本里，也好像不那么害怕了呢！
浅灵小半个身子露在被子外，左脚的黑色小皮鞋啪嗒掉在床边，露出白色的小腿袜。
随意勾着的小腿，被白色小腿袜包裹的脚型纤细小巧，袜子边缘的软肉勒得微微泛红，转折出一小段美妙的线条。
在浅灵不设防的翻滚下，原本岌岌可危的病服又往上跑了一截，糅合了天真和致命诱惑，没人能抗拒。
看到满屏的弹幕上已经有人在开皇腔了，系统663封禁了太过火的发言，忍不住提醒浅灵。
【直播间的隐私保护，只在满足判定条件时自动开启，如果不想被看光的话，还是乖乖把腿并起来会比较好。】
“嗯？直播间？”
浅灵进入游戏之后，一路上精神太过紧张，这时躺在床上放松下来，才注意到脑海中刷过五颜六色的弹幕。
——宝贝终于发现了！
——贴贴宝贝的小脸蛋，再捏一把宝贝软乎乎的肉肉。
——足控狂喜哈斯哈斯！
——白袜皮鞋，掰弯一切！
——话说刚才的[哔——]该不会是什么赤汗病人留下的吧，宝宝白嫩又笨，肯定会被那群便太欺负地呜呜哭出来吧。妈咪心疼的眼泪都要从嘴角流出来了。
——糙。没看到最后一句，我都差点要信了。
——宝贝看着好小，狗比恐游是不是搞未成年啊，满十八了吗？
浅灵看了，但是没有全部看懂。
只是觉得应该是些戏谑他的话，白生生的脸颊莫名有些发烫，不好意思地在枕头上又蹭了蹭。
这些人……为什么喊他宝贝啊。
浅灵只能挑了最后一条看得懂的回答，“19了，不是未成年。”
【有人来了。】
系统的声音刚落下，室内瞬时昏暗了。
病房门口的光线被遮挡住了大半部分，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
浅灵眼睛一亮。
是门口他撞到的那个男人！
男人径直走进来，走到浅灵隔壁的病床停下，从头到尾脸上都是一副高冷凌冽的表情。
他熟练地开始铺床，抿着薄唇，手臂上紧致的肌肉跟随挥动被单的动作微微鼓起。
浅灵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跳起来，跑过去按住他的手。
“等会儿，床上可能有脏东西。”
男人眸色微沉。
眼前的男生脚上仅穿了一只黑色带跟的小皮鞋，另一只小巧的脚上套着干净的白袜子，踩在冰冷的瓷砖面。
白色的小腿袜因为蹲下的动作拉扯出几道褶皱，男生拧着眉头，细细观察着他的床。
男人哑声道：“什么脏东西？”
浅灵的眼皮颤了下，白皙的脸颊开始泛出薄红，眼尾都隐约染上可怜羞窘的粉色。
“就是[哔——]”
“有人往我的床上恶作剧了那种东西。”
男人愣了一瞬，从这张漂亮的嘴里用软糯天真的声音说着令人遐想的内容，耳朵有些发痒。
“你怎么知道是那种东西，也有可能是洗发水之类的东西。是不是你搞错了？”
因为是系统告诉他的。
对方是副本里的NPC（非玩家控制角色），浅灵总不好这么回答，只能磕磕绊绊地垂着眼，“就，有味道、洗发水不是那样的……”
“因为和你自己弄的时候是一样的吗？”
浅灵震惊地看着他。
冷冽的声线、冷淡的长相，男人嘴里却说着截然相反的内容。
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太过分了，男人咳了声，冷冷出声：“都是男的，大家都会干这种事吧。”
他的语气太理直气壮，似乎谈论这些内容，是男生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对这方面完全没有经验，又很好面子的19岁男生浅灵，不想被对方识破，只能装作很老司机的说：“我当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