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症004：都是你的味道
004
浅灵坐在自己的床上，目光放空，鼻头红红的，像只不会动的漂亮洋娃娃，从活动室回来开始，就一直是这个状态。
白璟看着觉得莫名的心烦。
“你是胆小鬼吗？被那家伙碰了一下，就怕成这个样子。”
他的嗓音冷冽，长相也比普通人更加冷，说出来的话苛责意味就更浓了。
浅灵本来就很不高兴了，还要被他莫名地指责，这会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扁着嘴道：
“对，我就是胆小鬼，但你是讨厌鬼，我不要和你说话了。”
白璟微微一愣。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可当看到男生瞪着水亮亮的眼睛，连眼尾都被气红的模样，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扫了下，泛着痒意。
明明那么脆弱娇气，又那么的漂亮吸引人。
“你……”
“我不要听你说话。”
浅灵像只小仓鼠般钻进自己的被窝，鼓起一小团，闷闷道：“被盯上的又不是你，你才不会明白呢。”
浅灵听到了往浴室的脚步声，过了会儿，那脚步声重新靠近。
“洗澡水放好了，你去洗澡。”
那团被子动了动，团得更紧了。
白璟站在浅灵的床前，垂下眼皮，视线凝在那截露在被子外的脚踝。
尾巴忘记收好了。
闷在被子里的浅灵忽然感觉脚腕一凉，他一愣，想把脚往回缩，那股冰凉却扯着他，将他整个人往外拉。
白璟在扒拉他。
“出来。”
浅灵抓着被子就是不松手，整个人团在热烘烘的被子里，“不出，我不洗澡。”
白璟冷冷一笑，不一会儿就把被子给拽了下来，丢在一边，这才好整以暇地去看床上的浅灵。
脸颊在被子里闷得红彤彤的，被热汗洇湿的发丝黏在脖颈，眼睫上晕着水汽，嘴唇都格外艳红了几分，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热意。
“还给我。”
啧。
连声音都奶了吧唧的。
白璟压低身体，凑近他的脸颊恶劣道：“胆小鬼，小仓鼠，你再不去洗澡，我把你衣服都扒了。”
浅灵瞪着他。
“给你最后十秒钟时间。”
怎么会有人比段星翊还讨厌！？
浅灵胡乱地找出自己的衣服，由于走得太急，拖鞋绊脚差点摔倒。
身后传来白璟的轻笑。
“当心点，本来就不聪明，再摔该摔成小傻子了。”
浅灵砰的把浴室门关上。
白璟将手指放在鼻尖下，嗅到了来自浅灵身上淡淡的香气，眼底的冰冷逐渐被深沉的病态所取代。
另一个人格在跳跃，叫嚣。
“把他变成你的玩具吧。”
“你很喜欢他不是吗？喜欢的东西就要拿到手，收藏起来，让他从里到外每一寸都是属于你的。”
白璟感受着指尖的甘甜，垂下的眼皮，遮住眼中的疯狂。
他那么胆小，会被吓哭的吧。
那么哭起来的样子，真的好令人期待啊。
浴室里，温水打在身上，带给浅灵短暂放松的感觉，他问系统：我要是在副本里死亡了会怎样？
【副本任务失败，积分清零。】
“积分，那有什么用？”
【获取道具、升级、打开神之领域，只要你想做的，积分足够都可以达成。】
“神之领域是什么？”
【只有积分前200位的玩家可以进入，那儿可以自由选择连接现实与直播。也就是——回家。】
浅灵眼睛亮了起来，不过很快又蔫了，他嘟囔道：
“可是我觉得我根本就完成不了任务，我这么笨，力气又小。”
【确实。我辅助过不少的玩家，但没有见过智力体力F，外貌SSSSS+的玩家。】
准确来说，系统663在见到浅灵之前，没有见过可以被恐游判定外貌5S+的玩家。
浅灵：谢谢，有被内涵到。
洗完澡，浅灵正打算换衣服时，愣住，他好像刚才太着急，忘记把裤子拿进来了。
白璟就在外面。
但他是绝对不会喊白璟帮忙拿的，不然这个讨厌鬼，绝对又会骂他是小傻子。
浅灵硬着头皮打开门，走出去。
闻到沐浴液香甜的气味，白璟抬起头。
男生发梢带着水珠，贴着被热气熏蒸过的红润脸颊，宽大的病服上衣堪堪遮住大腿，一双腿长而细，莹润如玉的底色上，膝盖和脚踝透着粉色，脚指头乖巧地蜷缩着。
注意到白璟的视线。
“你看什么？”
浅灵心里慌的很，但还是装作很硬气，“反正大家都是男的，还有什么是不能露的。”
“哒哒哒——”
送药车的轮子磨在地面发出声音，护工推着车进来，“晚上好，到吃药的时间了。”
白璟拿起外套，将浅灵挡住。
“像你这样又笨长得又好看，还想吸引更多在你床上弄那种东西的便太吗？”
白璟的手穿过他的腰间，将外套在浅灵腰间系了个结，“还是你很享受这种，被人看光的感觉？”
浅灵脸颊通红，瞪着他。
“我才没有！”
“那系好，不许取下来。”
护工走进来，是白天在活动室见到的那个长着虎牙、年纪很轻的护工，他笑着道：“浅灵，喏。”
一个药杯递到浅灵的面前，里面放着两片白色的药片。
浅灵看过不少的影片，知道在这种恐怖环境的设定下，出现像是药片这类型的东西，基本上都有问题。
他想悄悄把药藏起来，或者丢掉。
“怎么啦，是觉得药太苦了吗？别担心，我给你准备了糖果哦。”
护工拿出两颗彩色玻璃纸包的糖果，像是逗小孩一样：“要吃完药，这糖才可以给你哦。”
“这药，我想等会儿再吃。”
“那可不行，这是医院的规定，我得看着你吃药。”
浅灵看向一旁的白璟。
对方面无表情，习以为常似的拿着药杯直接吞了那里面的药片，接着就躺在床上看书去了。
“……”
系统，这药片的成分正常吗？
【嗯……】
得到了系统的回答后，浅灵才算放下心里的成见。
他拿起药杯，药片在口腔带起一片苦涩，他皱着眉头。
好苦。
“真乖，这是奖励。”
浅灵拆开其中一颗糖果放进嘴里，特别浓郁的水果香气冲淡了苦涩，“谢谢你。”
“不用客气。”
护工推着送药车离开。
浅灵将腰间的外套拆下来，走到白璟的床前，“还给你。”
他没有控制好力度，原本应该落在床铺上的外套，落在了白璟的脸上。
床上的人动了动。
白璟伸出手，外套划过额头和淡薄的眼眸，在高挺的鼻尖下被细细嗅闻，“好香，都是你的味道。”
浅灵瞬间脸红了。
“你乱说什么，那是你的衣服。我只系了一会儿，怎么可能会有味道？”
“要不你自己过来闻一下？看看上面有没有你的味道？”
“我才不要。”
这儿没有手机和娱乐设备，浅灵也不知道熄灯的时间，只是一躺在床上，就觉得眼睛困得厉害，不知不觉团着被子睡了过去。
熄灯后，白璟把书放在一边，拿起那件外套，坐起身，朝着浅灵床铺的方向，眸色幽暗晦涩。
“浅灵，宝贝，好想碰一碰你。”
在半小时之后，空气中飘着股特殊的气味。
白璟伸手抽了几张纸巾，随意地擦拭后团成几团，扔进了垃圾桶。
浅灵睡着之后浑然不觉，直播间的弹幕却见到这一幕。
——糙，便太2号出现了。
——宝贝也是你能叫的吗？白天欺负我家宝贝，灯一关等人睡着了就迫不及待打手冲，白璟真有你的。
——srds，宝贝要是在俺面前，真的很难不起立，俺估计已经扑上去了。
——打手冲算什么，白璟你要真行，就直接上。我只想看宝贝一边奶呼呼地骂人一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