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生南国我也是三好学生
秦清炎撇了万野一眼说:“我跟他不是生死之交,是死敌。”随后他别扭的看向席徵说,“你好,席同学,久仰。”
席徵镶着笑:“没转过来之前就听说过秦同学了,我很崇拜你。”
万野有些不敢相信:“你崇拜他什么?崇拜他的毒舌?还是崇拜他的打架厉害?”
席徵不理会他低头翻着桌上的题库。
秦清炎这才注意到凌晟手背上有一道新鲜的划痕,他站直身子凑近看了看:“凌晟,你是整个青泉市的仇敌吗?怎么到哪都有架打?”
席徵微微偏头也看向凌晟手背。
那不是打架受的伤。
他有一把折叠刀。
凌晟感受到席徵意味不明的眼神后非常不自在,也偏过头跟他短暂的对视一秒,就又转过去。
凌晟的眼神意思非常明确。
再看扣了你眼珠子。
显然他败下阵来。
靠。
“晟儿,你这又是怎么弄的?”商知一脸担忧。
“不是打架,自己划的。”凌晟没有隐瞒说了出来。
“不是,晟哥,为什么啊?”万野也显得有些着急。
“没有架打急的,自虐成瘾。”秦清炎在一旁冷冷的说。
凌晟突然笑了,接着站起来把手臂搭在了秦清炎的肩上:“不亏是我的生死之交,这么了解我!”
秦清炎立马推掉他的手嫌弃的拍了拍肩:“离我远点,别传染给我。”
现在是午休时间,班里的大部分人都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
万野打破这尴尬的局面,问凌晟:“晟哥,下午第一节是地中海的化学课,没什么意思,要不要翘了出去打篮球?现在四月份这天,不冷不热的,外面玩最痛快了。”
“不去。”凌晟低头看着自己桌子上摊开的练习册,懒洋洋的说,“我要好好学习,我也是三好学生,不能逃课。”
“不是吧?”万野不敢置信的看着凌晟,“晟哥你虽然学习好,能考进年级第一,但你一向自诩天赋型选手,不屑于听课,咱们从前一起逃过的课你都忘了?”
凌晟从练习册里抬起头,目光偏向旁边的人,“我从来就是好学生,不约逃课,谢谢。”
凌晟一直都是个长得很好的Alpha,抬起头的时候,浅棕色的眸子映着正午的阳光,细碎的光点洒在他的眼睛里,他半垂着眼皮,纤长的睫毛半遮住眼睛,带出几分懒散来。
“好吧。”万野无奈的坐到了座位上。
——
下午的第一节课,化学老师一脸怒气的走了进来。
万野急的直扭头:“我靠,这地中海怎么了?”
讲台上的化学老师看到万野的小动作咳了一声:“我希望有些同学在跟学习好的同学玩的时候,顺便也学习一下知识。”
万野听到知道化学老师在说他,他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再说一下,其他同学发挥得就比较一般了,班级平均分甚至还没有上次考试考得高,我希望你们好好想想,这个分数拿去高考,你们能上个什么学校?”化学老师目视着全班同学说。
万野看着显示屏上的分数忍不住吸一口凉气:“我靠晟哥你可以啊,数学150,语文148,英语148,理综……我草满分!我就算照着晟哥的抄都达不到这成绩,至于席徵也是晟哥的分数一样啊!你俩并列第一啊,班里一下来了两个学霸,压力太大了吧。”
台下有人嘀咕:“高考要是有这这次卷面这么难,我直接去搬砖算了。”
“别人考满分,我题都看不懂。”
“还有一部分同学……”化学老师把表格拉到最低,鼠标停在最后一名的格子上,她看着数字下面那个9,憋了很久还是没忍住,“万野,你毕业后准备去捡垃圾吗?”
“还没想好,但可以考虑一下不是吗?”万野嬉皮笑脸。
化学老师熟练的拿起一根粉笔朝万野的方向扔去,精准射击。
随后就开始了讲题,语速非常的快,万野干脆放弃听趴在了桌子上。
直到下课万野才重新提起精神。
凌晟突然发现了席徵桌上的的毛巾卷。
“多少钱?我买——”凌晟说。
“不卖。”席徵笑。
“这位好孩子,我现在非常想干一架,你别挑战我忍耐力。”凌晟靠在椅子上,晃了晃脑袋,拿出手机点开,未读消息超过十条,让他半点儿点开的兴致都没有。
“确实不卖,同桌免费,”席徵把两盒毛巾卷全推到他桌子上,“心情这么差?”
“要操天的心情,”凌晟拿了一盒,另一盒推了回去,“谢了,明天请你吃好的。”
“为什么要伤自己?”席徵问。
凌晟看了他一眼没回答。
“你手上的伤比昨天你脸上那条血道子还明显,还有你脸上现在还有疤,你确定不用我陪你去医务室?”凌晟托着下巴,看向他的眼神依旧是逼真的关心。
“你别念高中了,真的,”凌晟打开蛋糕盒子,甜而不腻的动物奶油香气让他舒服地叹了口气,谁发明的奶油,真得发个奖状再送块橡皮,“有这份执着不去卖保险太屈才了,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去卖医保,绝对能吃饱饭。”
“我觉得这道伤会留疤。”席徵说。
“我觉得你现在闲的蛋疼。”凌晟吃了口毛巾卷,草莓椰果永远的神。
“你长得很丑吗?”席徵问。
“抽你啊,”凌晟瞅了他一眼,他昨天还是看漏了,席徵性格应该加上一条,非常擅长撩骚,“同桌劝你一句,眼神不好尽早治疗,出门打车二十块钱市医院,超过二十都是黑车,不用谢,叫爹就行。”
席徵完全没被吓住,反而笑眯眯地说:“留疤就丑了。”
他本来就是桃花眼,上眼皮天生遮住一部分眼珠,不笑看起来都像笑,现在故意笑出来,凌晟觉得自己的拳头有点要控制不住往他脸上招呼的趋势。
“操,你馋你也吃,别在我耳边念经行吗这位骚年。”凌晟边说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伤,刀尖划的,当时没注意,现在嘶嘶的疼。
他让席徵这狗崽子说魔障了,也开始担心。
不会真留疤吧,他这张帅的惊为天人的脸……
席徵为他心里的天平放上最后一根稻草,唇角微弯:“不留疤我给你叫爹。”
凌晟:“……”
草,玩这么大,他可要信了。
“留疤了怎么算?”凌晟问。
“那你就——”席徵顿了顿,指向他桌子上的纸,笑道:“请我吃一遍。”
“我不只是看起来穷,”凌晟顺着他指尖扫了眼,那上边全吃一遍够他挣一个月的了,真精啊,“我实际上更穷。”
“可以分期付款。”席徵说。
“你这一声爹真值钱。”嘴上这么说,凌晟合上包装盖子,站起来就往外走。
人还真是不能太闲着,不然什么沙雕赌约都跃跃欲试。
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且傻逼,兴致上来了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李梓铧见他俩站起身连忙问:“干什么去啊?”
“去医务室认儿子,真心罐头你自己吃吧。”凌晟打了个哈欠,余光里席徵也出来了。
不提别的,这个身高腿长,就很有辨识度。
李梓铧也看见殷顾了,但昨天他请假没来,对这人只有年级群里疯传的几张高糊照片之缘,瞅了眼也没打招呼,贱兮兮地问余成宋:“这就生了?这回是射|出来的还是——”
凌晟搂着他脖子,凑近,也跟着笑,压低声音:“昨晚还跟我热情似火的,现在都忘了?”
“哎呀乱说什么呢~”李梓铧一脸娇羞地拿拳头锤了凌晟肩膀一下,“好哥哥,等会儿从医务室帮弟弟带瓶红药水,我崴脚了,钱就不给了,毕竟咱们两个”
凌晟拍拍他脸,笑了笑:“滚,爹没钱。”
“操,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李梓铧瞬间变脸,像个被始乱终弃的泼妇,对着他指指点点,“咱俩风雨同舟十八年,因为一瓶红药水你让我滚?渣男啊!你!”
凌晟边绕开他往前走边喊了声:“同桌?”
席徵看了眼李梓铧,对他友好一笑,随即跟上,应了声:“来了。”
“卧槽真不带啊?”李梓铧看着前面两个冷漠的背影,人都傻了。
“丑人你谁啊?”凌晟头都没回,背对着他竖了个中指。
“我靠!”李梓铧震惊,半天才反应过来,也竖了个中指。
学校医务室在操场后面,离他们高二教学楼有一段距离,破学校穷得教学楼都要塌了也没钱请医术高明的大夫,平时顶多有人头疼脑热过来拿几片感冒药买个创口贴什么的,真严重了直接请假去医院,也没人来这里治,还挺冷清的,大夫也总开小差。
凌晟推开门,里面果然没人。
“大夫不在?”席徵问。
“吃饭去了吧。”余凌晟熟门熟路地走到药柜前,从兜里摸出把钥匙打开。
“大夫把钥匙给你了?”席徵打量医务室。
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里面还有一个房间,摆着两张病床,设施还算齐全。
“没给,学校规定不能给学生,”凌晟拿出碘伏和棉签,又照着说明书挑了瓶消炎喷剂,“不过我来的比大夫勤,总找不着人,上回顺手配了一把,他不在也能拿药,过后再给他转账,方便。”
“知道了。”席徵靠在墙上看着他。
“知道什么了?”凌晟看了他一眼,拧开碘伏。
“知道你为什么穷了,”席徵说,“打架赚钱,受伤买药,钱全花光,继续打架赚钱,受伤买药,钱全花光……永动机啊,晟哥。”
晟看了俩字换个腔调从席徵嘴里吐出来跟“你是傻逼”没什么区别,凌晟一瓶碘酒差点倒他嘴里。
“操,”凌晟举起棉签指着他,“弟弟,女娲给你捏张嘴是让你吃饭的,你能妥善用嘴吗?”
席徵拿过棉签,捏着他下巴看了看:“会处理吗,硬怼。”
凌晟看了眼旁边的镜子,刀伤不长,三四厘米吧,横在左边脸上,没有破相的感觉,看着还挺酷的。
像个没有感情的剑客。
这种小伤放以前他看都不会看,能长好就长好,不能长好就留疤,无所谓,也没像今天这么精致地上过药,他上哪会处理。
但逼还是要装一装的。
“你看我像需要自己处理的样儿么?”他往后一靠,大爷似的甩手不干了。
“也是,”席徵扔掉棉签,重新拿了一根,沾了点碘酒,“一群omega等着给你生孩子呢,哦对,还有alpha。”
凌晟想起周折雨那个骚东西,笑了半天,忍不住也骚了一句:“你想你也生,给钱就行,要多少我射多少。”
“还是别了,”席徵扫了他一眼,棉签轻轻按在他伤口上,唇角弯着,“这么年轻就精尽人亡,挺可惜的。”
他忘了,眼前这位也挺骚的,闷骚。
“还有手。”席徵说。
凌晟乖乖的伸出了手。
后来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靠,我为什么这么听他的?
我被蛊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