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往后若是没了你（2016字）
顾明澜花了整整三日，将太后到喜好忌讳都背了下来，往往太后每个时间段要做什么用什么，她都能提前准备好，可谓是事事尽心。
“明澜才来了半月，哀家觉得你是越来越贴心了，往后若是没了你，哀家可怎么办才好？”
太后打趣的话暗含试探，顾明澜早已拿捏着宠辱不惊那套，不卑不亢道：“太后宽容仁慈，待奴婢极好，奴婢想要报答您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离开太后。至于别的，奴婢见识浅薄，往后需要向福佳姑姑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便劳烦姑姑多多指教奴婢了。”
一番话，让两个人听着都舒坦。
太后一脸满意，连声应好。
在一关又一关的考核之后，顾明澜才终于确定，太后彻底信任了她。
福佳姑姑的态度转变，便是一个很好的预兆。
不出一月，顾明澜摇身一变，成了太后身边的红人，引来一众宫女太监的巴结。
得到太后欢心，旁人投来的目光便都是艳羡的，先前的流言蜚语也不攻自破，造谣的人提着礼物找来意图行贿，顾明澜公事公办，从没有过半分动摇。
借顾明澜之手，太后整治了一番宫里的风气，挖出一些欺上瞒下的小人，一一惩治。
——其中不乏有马庸焘的人。
深知这一点，顾明澜没有劝太后收手，只是无奈马庸焘老奸巨猾，做了许多亏心事早就被抹除了痕迹，他又推出去好几个替死鬼认了罪名，将自己摘的是干干净净。
顾明澜直接查马庸焘却查不出什么来，便打算换人下手，可就在这天下午，她回东宫之时，一枚飞镖突然从暗处掷来，差点刺进她心口处。回去之后顾明澜久久未能平复，拿着那枚飞镖说与魏臻听，魏臻却沉着脸道:“你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
顾明澜心想自己这几日帮着太后收拢势力，得罪的人可有点多，不过嫌疑最大的人，她只想到马庸焘。
魏臻分析道:“这飞镖上，抹了一种西域剧毒，真是巧了，京中最近频繁有贩卖货物的西域商人出现。”
“你是说，想要我命的有可能是宫外的人？”
“最近马庸焘没有派人外出，想要你命的也不一定是宫外的人，去查查这两日的名册，看看都有谁进了宫。”
顾明澜回到寿康宫后，打算将这两天的感到的一些不对劲之处告知给太后。
却没想到一个人的出现，让她渐渐有了头绪。
“太后，您怎么这段日子都不召我入宫献舞了呢？”
顾明澜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便已经猜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教坊先前的领舞玉叶。她慢慢走入殿内向太后行礼，而后目光便落在那面对着她一脸敌意的女子。
“这不是顾明澜吗，真是好久不见。”
纵使对方语气满含嘲讽，顾明澜这边却将表面功夫做足了，没有丝毫懈怠，“玉叶，你怎么在这里？”
玉叶嗤道:“我进宫来看看太后，怎么，不行吗？”望着顾明澜身上的宫装，她忍着眼红，心中更加觉得不平衡。
玉叶苦练多年羽衣舞，只为讨好太后。没想到今年太后生辰，她这个领舞的位置不仅被顾明澜抢了去，就连她最向往却求而不得的进宫的机会，让顾明澜轻轻松松就得来了。
这叫她心中怎么平静的下来！
顾明澜不欲争辩什么，只想确认自己心中的猜测是真是假，见太后示意自己有事直说，她顿了顿，说道:“最近京中有西域商人出没，奴婢想去购置些新奇玩意儿。”
“就为了这事？”太后一愣，随即笑道，“这寿康宫里可一时半刻都离不开你，哀家晚些时候命人出去给你买回来，你便不要出宫了。”
“奴婢谢太后。”
顾明澜嘴上说着，眼睛也一刻没有闲着。在她提及西域商人的时候，清楚地发现玉叶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
回去后，顾明澜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魏臻。
魏臻当下拍了拍手，只听屋外“咚”地一声，有什么东西从顶上落了下来。
只见一个身穿便服的蒙面男子走到魏臻面前行了个礼，而后又朝她拱了拱手，笑道:“这便是夫人吧？奴才路绡，拜见夫人。”
“夫人是头一回见到奴才，所以不认识，但奴才却认得您。”
顾明澜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不知该说什么，倒是一旁魏臻出声警告道:“路绡，闭嘴。”
蒙面男子才收起一副不正经的模样，揭开面罩，从兜里拿出一个印着花纹青色瓷瓶放在桌上。
“这便是那些西域商人卖的毒，奴才还查到几日前教坊有个叫玉叶的舞姬也买了一瓶。”
顾明澜闻言一惊，打断问道:“果真是叫玉叶？”
路绡立马点头表示自己绝不会听错。
他只听吩咐行事，却不知事情原委，以为是有谁欺负了顾明澜，便有几分好奇道:“大人你叫奴才买这个，是想杀谁？如果是杀人的话，奴才不解为何要用这种毒，像那种无色无味——”
“……出去。”
魏臻似是嫌吵，将人轰了出去，随即拿着瓷瓶里的毒粉与飞镖上的毒做对比，确认无疑后，示意顾明澜凑近查看。
顾明澜心中已经确定想要害自己的人是谁，但玉叶与太后相识，如今又在寿康宫中，此事颇有些难办。
“方才在寿康宫，我已经见过玉叶了。太后今日应该已经看出我与玉叶不合，如若玉叶突然出了什么事，我脱离不了嫌疑。”顾明澜很是为难，但又不愿忍气吞声下去。玉叶竟因为嫉妒就想害她性命，实在太过狠毒。
之前因教坊传出来的流言，她刚进寿康宫就被好好敲打了一通，让太后等人猜忌了许久。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步，顾明澜不甘心将先前的所有努力付之东流。
魏臻知道顾明澜心中所想，沉吟片刻道:“想不被人发现猜忌，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试一试借刀杀人，既除掉了麻烦，也省的脏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