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窥探、征服、实话实说
江晚已经拦停了一部出租车，打开后车门之后扭回头询问，依旧是任凭对方差遣的模样。
“累了，去你的住处。”隋牧野移动脚步，坐进去之前才低沉着声音开口。
江晚怔愣了一瞬，却也没流露出更多的诧异，只是关上车门之后自己选择副驾驶的位置。
隋牧野独自一人坐在后排，听对方向司机报了地址之后才将目光转向车窗之外，虽然脸色依然算不上好但也没有表现出更多的不满来……
车程不长十几分钟而已，江晚只等车子停稳才掏出皮夹付了车费，然后又向司机道谢之后走下去准备为隋牧野开车门。
而对方却开了车门提前下车，显然没有让自己继续服务的意思。
江晚不清楚一路沉默的男人究竟是什么心态，只能引领着对方继续往自己的住处行进，“这里是许多年前开发的别墅区，不久之后可能会拆除重建，优点是人少安静、租金也相对便宜。”
“嗯。”
男人只一个单音表示听见了之后再无动静，江晚便掏出钥匙去开门锁，“先生请进。”
隋牧野率先走进去，等江晚在后面开了灯之后才随意巡视了几眼。
独立的两层小楼，很多年之前流行的装修风格，里面的家具也都像是屋主遗留下来的，整洁干净却没有所谓‘家’的气息，仿佛只是一个暂时的落脚点而已……
所以一年的时间里，这个人过得不好也算不上坏。
坐上客厅里正中间的沙发，隋牧野都不清楚自己选择来到这里究竟是抱了什么样的目的。
窥探监视他的生活，来确认这个人这一年的时间里再没有与其他人有过近的关系？
隋牧野更紧蹙眉的同时脸色也更加阴沉下去。
可又是凭了什么？除了那一纸被他单方面‘解除’的协议之外，自己还有什么借口？
江晚倒了杯水放在对方面前，看见男人愈发暗沉下去的眸子之后眸光微微闪动了下，之后默默转身向洗漱间走。
淅淅沥沥的水声几分钟之后就停止了，隋牧野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就看到对方顶着一头半湿的发丝走了回来。
江晚还保留着身上那件白衬衫，裸着双腿一步步踏上光洁的地板，赤着的脚掌在上面留下一行印记之后最终走到对方面前——
跪在男人脚下之后，江晚伸出手指去拉开面前那条拉链，然后轻轻握了上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隋牧野先是怔愣，之后便攥了对方纤细的腰身让人跨坐到身上去。
江晚伸手去揽对方脖颈，微微抿了下唇瓣之后才轻声祈求：“太长时间没做过了，还请先生疼惜一点……”
只是这样一句，就让隋牧野眸色都有些猩红起来。
原来竟是这样想念着这具身体，这微凉的体温和清冷的味道都仿佛最致命的催化剂，让每一条神经每一处感官都为之颤栗、疯狂叫嚣着想要彻彻底底地征服和占有！
男人目露出凶狠，俘获那两片淡色的唇之后辗转厮磨，品尝尽独属于它们的味道……
隋牧野睁开眸子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透过纱制的浅蓝色窗帘而来的除了徐徐微风之外还有不知是什么鸟儿的叫声。
抓过一旁椅背上被某个人折叠整齐的衬衫穿在身上，男人遮挡住强健的胸膛的一刻才微微勾动了唇角。
不能否认，像这样的睡眠竟然是这一年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外衣和鞋子都不在原位，取而代之的是床脚下一双看上去全新的拖鞋，除了鞋号偏小之外找不到更多的毛病。
唇角的弧度更明显了一点，隋牧野及上那双拖鞋之后打开房门，向楼下走动的同时寻找做了这一切的那个人。
江晚正背对着楼梯口在厨房里忙碌，煎锅里发出的声响让他没能听到男人的脚步声，于是连对方倚靠着冰箱观赏自己的举动也一起忽略了。
隋牧野只是静静看着，一点没有‘打扰’对方的意图。
他似乎不太熟练，甚至有些手忙脚乱，取出烤面包机里明显两面都有些焦糊的吐司片放进餐盘里之后，才来得及将鸡蛋磕进冒着青烟的煎锅里——
‘滋啦——’
伴随着鸡蛋被热油吞噬的响声而来的是突然窜起的火苗，江晚急忙后退，显然已经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吓了一跳！
隋牧野看见火焰窜起的一刻就已经上前，一把揽住对方护住之后又去关闭燃气灶，低头看见对方竟然还大睁着眸子一脸不知所措，这才低低笑开了。
江晚眨了眨眼，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的一刻脸上还带着些尴尬一样的神情。
隋牧野只是挽了袖口，将那只冒着黑烟的煎锅放进一旁的不锈钢洗碗槽里去，然后打开水龙头将里面食物的残骸冲刷下去。
江晚呆愣愣站在一旁，看着男人将冲洗干净的煎锅重新放上炉灶，打火倒入橄榄油，预热到一定温度之后将两枚鸡蛋磕进去……
似乎还撒了盐和胡椒？
江晚默默记下全部步骤，看着那两枚形状近乎完美的煎蛋出炉，脸上都带了惊艳出来。
隋牧野很享受此刻的感觉，却还是在将餐盘放上餐桌的一刻‘讽刺’了一句：“还以为足够聪明，没想到居然也有你不擅长的事。”
不是霸道总裁的设定？居然还擅长厨艺才让人更诧异好么？
江晚眸光闪动着腹诽，多少带了点想要反驳的模样。
隋牧野看见那不自觉嘟起的唇心情更是莫名的好，转身继续煎制培根的时候又低笑了一声。
江晚凑不上手，便自动自觉布置餐桌，先给对方冲泡了无奶少糖的黑咖啡之后才给自己倒了杯牛奶。
隋牧野转回身看见了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将两盘早餐分别放在桌上。
这样的相处模式之前从未有过，不过似乎……非常不错的样子！
对面坐着的人神色依旧平淡，安心享用早餐之后自动自觉收捡了餐具去碗池里清洗……
隋牧野凝视着对方微微低垂着的侧颜和那白皙纤长的手指尖上掉落的水珠，不久之前刚刚得到纾解的某处就又蠢蠢欲动起来。
走上去贴紧江晚略有些单薄的后背，男人伸手抚摸腰线的动作都带了点急切……
江晚用手指扶住料理台的边沿，任凭对方修长温热的手指在衬衫里游走，触摸到后腰左侧那条疤痕的时候才条件反射一样微微颤了一下。
隋牧野昨晚就已经将这个人‘了解’得彻底，对于那道之前没有的伤痕已经带了疑惑：“怎么弄的？”
“出了点小意外，”江晚回答的很随意，仿佛那道伤痕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多少困扰，“几个月前走夜路，没有太注意路况。”
隋牧野撩起他的衬衫又亲眼查验了一遍，确定只是一条比原本的肤色更苍白了些的痕迹之后，也就少了继续深究的打算。
而江晚却在男人看不见的角度轻轻抿了抿唇。
治愈的异能只能发挥出很少一部分，仅仅是加持到身体表面而已。
所以这具身体所拥有的时间……似乎已经不算多了……
“那么接下来是什么打算？”男人似乎心情不错，这样问的时候语气都比从前温和了一些。
江晚垂下眸子认真思考，于是这会儿就保持了沉默。
隋牧野收紧了些手指，却没有急着得到答案。
其实算是有些期待的。
倘若对方要求改变之前的模式，想要维系一段真正意义上的感情，或许自己现在，也能有接受的可能不是吗？
“一切都听从先生的意愿。”
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里面依旧是没有波动，“之前是江晚私自毁约触犯了您的利益，如果先生想要继续，江晚应该是没有拒绝的权利。”
“什么意思？”隋牧野怔愣，之后怒气就狂燃起来，“江晚，你再说一遍究竟是为什么这样做！”
所以并不是因为某种奢望而牢记了自己的喜好，连昨晚那样的主动都只是抱了其他目的？
“因为忌惮，”江晚感觉到腰上加重了的的力道，却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先生的能力太过强大……江晚自认没有对弈的本事。”
一把就将人翻转过来按在池边，隋牧野的面色已经降至冰点，“不是自愿完全都是强迫是么？江晚，你简直就是该死！”
被弯下的水龙头抵住的位置生疼，可江晚除了脸色苍白了一点之外并没有表现出更多的不适，连那双清澈的眸子也半垂下去，不准备做出更多激怒对方的举动。
这样的沉默却让隋牧野更加愤恨，空出一只手扯对方裤带的同时语气里都多了残忍：“那就继续要挟下去！但凡你在意和珍视的都当做筹码，让我们来赌赌看，你究竟会不会有得偿所愿的一天！”
江晚瞳孔收缩了一瞬，用手去抵挡男人压上来的胸膛，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都带了颤抖——
“不要……”
狠狠堵住他的唇，隋牧野将那近乎哽咽的声音吞噬掉，然后拉扯开紧攥着的纤细脚踝将身体重重沉下去……